我真不是朱三太子第747章 离心，攻打马尼拉
“明廷将罗刹人视为强敌，在黑龙江流域与其作战，还少不了借助族人之力。只要没有皇帝这个障碍，大家也都有选择的余地。”
索额图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阴沉的气息也从身上散发出来。
满人从原来的部落分，有哈达、叶赫、呼拉等等；从姓氏分，还有满洲八大姓，分别为瓜尔佳、马佳、佟桂等等。
爱新觉罗虽是皇族，但人口并不算多。经过明军的猛烈打击，剩下的就更少了。
所以，康小三可以算作亡国之君，权威和号召力大幅衰落是可见的事实。
索额图想到的是内讧，想到的是逃到宁古塔的满人可能不耐苦寒，也基本丧失了再度兴起的志气。
“关键还在于宁古塔的领军将领，比如巴海。他与罗刹人作战经年，应该知道在前后夹击之下，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明廷倒是懂得分化瓦解，虽然没给皇帝什么优待，但却对守卫宁古塔的军队原职留用，并承诺有战功会照常封赏。”
“而且，还给招抚的满人指定了安居之所，就在吉林船厂和宁古塔之间。”
索额图眨巴着眼睛，大逆不道的想法更加强烈起来。
“不过是十几岁的毛孩子，凭什么让他带着大家跳火坑？都如此形势了，还不死心，躲在苦寒之地称皇帝，不羞愧吗？”
“大清到了如此地步，他难道没有责任？要是不想承担，那就退位好了。凭什么让族人为他的自私自利，还有狗屁的皇帝的脸面去死？”
索额图其实已经得到了明廷私下的承诺，会委任他为一个知府的官职。
官儿不算大，但却意味着不用苦巴巴地耕种为生，家人也都能得到保全。
明珠也在心里暗自盘算，思虑着如何能够招抚成功。
他也同样会被任命为官，儿子纳兰成德还会被恩准入校学习，以后也会有前途。
“巴海是瓜尔佳氏，副都统萨布素是富察氏。哦，爱新觉罗氏是皇族，不可能在此苦寒之地为官。”
明珠暗自冷笑，觉得可以向明官进言，在派出的人员中，挑选几大姓有威望的满人。
特别是瓜尔佳氏和富察氏，有巴海和萨布素，或许不至于被康小三滥杀。
…………….
吕宋，马尼拉城下。
曲折的战壕已经围住并迫近城墙，上千的土著还在拼命挖掘，离城墙最近处已经不到百米。
总督雷那斯站在城上，面色严肃地望着外面。
用炮轰，对战壕内的人员效果甚微，打的又是土著，对明军并没有什么伤害。
用火枪打，百米的距离也没有什么精准可言，还平白消耗弹药。
更远处，明军的火炮阵地已经设好，在高高的炮垒后海军重炮将黑洞洞的炮口指向城门，好象随时能够发炮轰击。
明军已经围困住了马尼拉城，战壕如同条条铁链越收越紧，令人有窒息之感。
“挖得再近，也要冲上来进攻吧？”少尉席尔瓦紧皱着眉头，象是在自己安慰自己。
雷那斯不太确定，但也不会说丧气的话。军心士气已经低颓，还是要鼓舞起来。
“等到敌人在进攻中损失惨重，应该还是要长期围困。”雷那斯沉声说道：“城中的物资，足够坚持半年以上。”
马尼拉城是按照要塞的标准修筑的，城内的西班牙人也有长时间的囤积，确实能够支撑相当长的时间。
而对于坚固棱堡的进攻，往往是长期围困，数月时间也是平常。
比如郑成功收复台湾时，围困台湾城就达九个月之久，最终迫使荷兰人投降。
如果马尼拉城内只有士兵，没有居民的话，雷那斯认为还能坚持更长的时间。
“这么长的时间，消息完全能够传回国内，并派来援军啦！”雷那斯强笑起来，好象又有了信心。
这样说着，雷那斯仿佛又多了些自信，再看城外的明军和迫近的壕沟，就没那么心惊胆战了。
城外，明军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但刘光行并未下令。
有上千的土著劳力，战壕已经挖完，火枪兵可以抵近射击，杀伤城上的敌人。而工兵的坑道掘进虽有困难，但还是在顽强进行，预计今晚就将完成。
“步兵不急进攻，先用炮轰击城门。”刘光行放下了望远镜，下达了命令。
敌人已是瓮中之鳖，只等坑道爆破，便能杀入城内。大炮轰城，对敌人施以震慑而已，破城的希望不大。
如果坑道爆破能够成功，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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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行就不准备浪费火箭弹。马尼拉城能够相对完整的拿下，也省了以后的重建。
时间不大，十几门海军重炮便依次发出了怒吼，把一颗颗沉重的炮弹砸向马尼拉城。
城墙上立刻石屑迸溅，粉尘飞扬，西班牙士兵惊呼着四散躲避。
还有两颗炮弹击中了城门，厚重的木门被打出了参差不齐的大洞，露出了城门后堵塞的砖石杂物。
城上的火炮也开始还击，仗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勉强与海军重炮的射程相近，但威胁也并不大。
没办法，西班牙人把相当部分的火炮都紧急搬运到了海船上。随着舰队被击败，这些火炮也全部损失。
火力不足，兵力不足，现在的马尼拉城，也就只剩下了坚固的城墙，能够成为荷兰人心里的依靠。
“早日在马尼拉城竖起大明的旗帜，征伐吕宋才算是最后的圆满，才可以奏捷京师。”刘光行强压着心中的迫切，保持着脸上的从容。
什么数月时间，甚至更长，都是西班牙人的自我想象。对于明军来说，半个月时间都不可接受。
现在，破城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且不会再给西班牙人投降的机会。哪怕是无条件投降，对西班牙人也是不可及的奢望。
“让城内的西班牙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这是一场没有丝毫怜悯的血腥杀戮，一场酣畅淋漓的复仇之战。”
刘光行眯了下眼睛，命令火枪兵进入战壕，但心里已经在想着明天破城后的作战。
炮轰持续了半个时辰，被轰击区域的城墙上已经有了明显的损毁，城上的西班牙人更是站不住脚，看不到踪影。
雷那斯听着士兵的报告，稍感宽慰。就这样规模的炮轰，除非日夜不停，且没有上千炮，难以轰开城墙。
就算轰开缺口，只要提前布置火枪兵，也足以封锁，使明军难以涌入。
“大人，敌人正在进入战壕。”席尔瓦伸手指点着，“难道是准备强攻？可云梯没搬上来呀？”
明军士兵在战壕的移动还是比较明显，脖子上系着红巾，还能蒙脸挡尘，已经是标配。
雷那斯摸着下巴思索了半晌，说道：“加强戒备。不管敌人使用什么招数，我军都有应对之法。”
西班牙人想不到明军会使用坑道爆破，这对于西夷人来说，是个陌生的战术。
但明军的坑道爆破却是精益求精，有了固定的施工标准，工具更加坚固耐用，掘进更加科学高效，对于复杂土质的适应能力也更强。
同时，为了提高效率，坑道掘进采取了树状结构。即能用一个主坑道，完成多次爆破任务。
这既大大减少了工程量，也增加了掘进施工的隐蔽性。
甚至于，对于穿过含水层时，也有了思路和办法，那就是用钢圈或混凝土圈将分层地带隔离。
当然，这样做的成本很高，暂时还停留在设想和实验的阶段，短时间内还不能应用于实践。
即便如此，在不是太过复杂的地质条件下，明军的坑道爆破技术，还是世界第一流的。
用一句话来调侃，那就是“挖掘技术哪家强，明军第一没商量”。
明军的火炮时断时续，轰击着马尼拉城，城墙眼见的渐渐损毁。如果照此下去，十数天时间，城墙便会被轰开。
毕竟，马尼拉城与欧洲中世纪的棱堡相比，在修筑的复杂程度和坚固程度上，还是差距很大的。
就说石墙的厚度，也不过两米五，高六米多。而国内相当多的坚城的城墙，都要超过它。
雷那斯也知道没有攻不破的堡垒，一边安排士兵在被轰城墙的后面挖掘壕沟，构筑工事，以封锁和阻击，一边再次派人出城谈判。
当刘光行看到西班牙人提出的投降条件后，不禁嗤之以鼻。
“……双方停止一切敌对行动，并忘记仇恨。西方将城堡、大炮、军用物资、商品和金银财物交给明军；”
“西班牙人可携带一切返回关岛必须使用的食物、工具等物品，并得以扬旗、荷枪、击鼓、列队上船……”
刘光行挥手命令道：“让狗屁使者滚回去，除了无条件投降，我军不接受任何其它条件。”
已经是死到临头了，还想着什么体面。这不是投降，是退走。难道他们忘了所欠下的血债？还想着安然回家？
至于西班牙人所说的，城堡内价值几百万银子的金银财物，并没有产生诱惑的作用。
哪怕是要付出血的代价，明军也要将西班牙人全部消灭。财物嘛，征伐吕宋的主要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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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并不是这个。
雷那斯得到了使者的回报，好半晌默然无语。明军的强硬，出乎他的意料。
据他所知，荷兰人虽丢失台湾，但投降的条件便是这样，士兵得以体面地回到巴达维亚。
“在战场上，一点骑士精神都没有。”席尔瓦露出鄙夷的神色，转而又坚定地说道：“看来，只有流足够的血，才能使他们醒悟。”
雷那斯苦笑了一声，强打精神，说道：“是啊，不打一仗，谁都会高估自己。在城外的胜利，或许冲昏了他们的头脑。”
说着，他抬起头，望着重新爆发轰鸣的敌军阵地，又变得坚定起来。
如果不战而降，西班牙国内会如此严厉地处置他，应该不难想象。占据吕宋已经百年，在自己手中丢失，后果严重，影响恶劣。
“坚持吧，时间可能会带来转机。”雷那斯安慰着自己，振奋着情绪。
......................
炮轰一直断断续续，但彻夜未停，马尼拉城的西班牙人度过了一个不平静的夜晚。他们不知道，这已经是在马尼拉城的最后一夜。
城外的明军也在忙碌，除了炮兵，就是工兵。大量的火药填进了城墙底部的坑道，天刚破晓时，终于做好了爆破的准备。
武器占优，兵力占优，刘光行和赵北方便不准备与西班牙人打夜战。
现在这个时间正好，攻入城中，天色已亮，正好能发挥己军的优势。
一队队的明军进入战壕，向着爆破区域的城墙靠近。
他们并不掩饰行动，还携带了十几架云梯，做足了强攻城墙的姿态，唯恐城上的西班牙人不能发现。
果然，城上的哨兵发现了明军的异动，立刻发出报警的信号，城下休息待命的士兵冲了上来，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天色变得灰白，视线也愈发的清晰。大炮又开始轰鸣，尽管城上只有寥寥的哨兵警戒。
刘光行用力地挥下手臂，下达了命令，然后便全神贯注地盯着城墙。
“这是万岁首创的战术，破夷陵，攻巫山，转进重庆，一举扭转危如累卵的形势。之后，更屡摧坚城，无往而不利。”
“现在，海外的首战是自己指挥，攻破西夷自以为坚不可摧的要塞城市，取得征伐吕宋的圆满胜利。”
刘光行挺起了胸膛，骄傲和豪情油然而生，用力地握住了腰间的短剑。
“忠勇无畏”剑，他的级别还不够，此番战胜，该是换一把的时候啦！
大地在微微颤抖，可西班牙人并没有警觉，还以为是火炮轰击所造成的。
他们紧张地注视着城外，战壕内人头涌动，大批的明军已经逼近城墙，强攻的姿态明显。
少尉席尔瓦大声指挥着，鼓舞着士气。总督雷那斯也匆匆赶来，正在快速地登上城墙。
突然，城墙猛地抬起，仿佛下面拱出了一头巨兽。随后，在轰然的爆炸中，城墙在浓烟中炸裂开来。
大小石块飞扬而起，浓重的烟雾和灰尘笼罩了几十米的城墙。视线全部模糊，看不清城墙被破坏成了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