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尔·赞悉若原本还想要推辞一番,但是当听到施望久说李宽已经陈兵待战的消息时,还是忍不住心中一惊。
“李宽派了兵马来!?”
施望久看着神色间多了几分惊慌失措的噶尔·赞悉若,心中冷笑一声。
原来吐蕃人也有害怕的东西?
心中念及此处,施望久便看着噶尔·赞悉若点了点头。
“不错,确实是陈兵了,这是我回来之前李宽就说过的,他会派人驻扎越析诏,你如果不相信大可派人去打探一番。”
噶尔·赞悉若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缓缓道:“无妨,对于这些我还是信得过大王的。”
说着,噶尔·赞悉若便沉默了一下。
“大王,既然大唐怀疑,那咱们确实是需要个理由演一场戏才行。”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自然是要配合一番。”
“我回去之后会下令让驻军后撤给你们空余出来足够多的空间,并且会留下一支兵马做一些抵抗,让这场戏显的更加真实一些。”
听到这话的施望久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大人能够体恤本王的难处,实乃通情达理啊!”
但噶尔·赞悉若此刻却也只是摇了摇头,
淡淡道:“我答应大王的要求,不过是因为担心大唐起了疑心,趁势而入。”
“需知我们还没有做好准备,除非有万全把握,方能够拿下西南六诏。”
原本满脸笑容的施望久听到这话瞬间就脸色一僵。
噶尔·赞悉若见状,急忙开口道:“王上放心,西南六诏一统对你们来说也是好事儿,我们不会吞并此处,只会扶持那你们施浪诏建国,到时候您便是拥有大片土地的王。”
施望久虽然知道这是噶尔·赞悉若和他们施浪诏最早确定的盟约内容。
但如今西南之地风云变幻,这话做不做数还两说,施望久自然是不敢全部相信。
略作思索之后,只见那施望久便看着噶尔·赞悉若开口道:“咱们之间的协议本王自然是相信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这场戏演完了再说吧。”
噶尔·赞悉若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便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那丝毫没有礼节的噶尔·赞悉若,施望久不由得双拳紧握,目光冷冷的看着对方那离去的背影,最终长叹一口气。
“终究是实力不足,大唐也就罢了,现在便是吐蕃也能够
拿捏咱们。”
一直不曾说话的施越听到这话,神色微怔,随后开口道:“大王,咱们按部就班的做事便是,只要做足了准备,总归是有办法寻到时机的。”
闻言,施望久不由得沉默了片刻,缓缓道:“罢了,不想这些糟心事情了,你速速集结人马,做出个样子来给大唐看,过段时间等吐蕃那里准备好了,咱们就动手,先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再说。”
“遵命!”
……
越析诏,象西。
作为越析诏的都城所在,象西在西南之地也勉强算是繁华。
但这几日象西城内却是来了一位贵人。
波冲回到象西之后没多久就接到了成都的命令,说是有一支五百人的唐军会随后进入越析诏,以防备吐蕃突然进攻。
对于这个说法波冲原本是有些嗤之以鼻的。
吐蕃和越析诏中间隔着一个施浪诏呢,就算是吐蕃突然入境,也要先过了施浪诏才对。
但吐槽归吐槽,波冲对于这个命令却没有过多的理由去拒绝。
因此犹豫再三之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五百府兵,看着数量勉强能够接受。
但当波冲看到这一支府兵之后,还是忍不住心中
一震。
因为这五百府兵俱是带着面甲,身着重甲的府兵精锐!
从头到尾都武装的极为严密,波冲见了之后,甚至都看不到对方的样貌。
这种程度的防护就算是在降低几个档次,也不是他们越析诏能够负担得起的。
尤其是看到了领队之人后,波冲更是心中惊讶。
因为带队的人并不是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程处默,而是李宽!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李宽会亲自带兵出现在这里。
为此,波冲差点将自己的王宫让出来。
好在李宽没有那么讲究,阻拦了此事。
而为了讨好李宽,波冲也算是绞尽脑汁,这天晚上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想办法讨好李宽。
看着那舞池之中动作僵硬,并无美感的歌女,李宽也不好驳面子,只能强忍着看下去。
好不容易一曲舞毕,那波冲才满是期待的看向李宽。
“晋王殿下大驾光临,实乃我越析诏之荣幸,不知道这歌舞可还合心意?”
李宽干笑一声,随后看拿着波冲勉强笑着说道:“越析诏王,歌舞什么还是免了吧,本王来此不是为了游玩的,而是有要事要做,你先让舞女都退下吧。”
听到这话的波冲微微一愣,随后猛地回过神来,急忙冲着那舞女挥了挥手让其退下。
随后满是好奇的看着李宽,开口道:“王爷有什么事儿尽管说,今日这里没有外人。”
李宽闻言嘴角抽了抽。
确实是没有什么外人,今晚这酒宴除了他和程处默之外,就只剩下波冲一人了。
看了一眼波冲,李宽缓缓道:“越析诏王,以你对施浪诏的了解,如何看待施望久此人?”
听到这个问题,波冲顿时就是一愣,随后有些诧异的看着李宽,面露一抹纠结之色。
施望久这个人他当然清楚,但要看是谁来问。
李宽这一次说是冲着吐蕃来的,但是却问自己施望久,难不成晋王对施浪诏有点想法?
见波冲神色变化唯独不肯接茬,李宽也不着急,只是笑了笑,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本王知道你有顾忌,但本王既然问了,那必然是要有个结果的,哪怕这结果令本王不满意,那也是另外一件事儿了。”
听到这话的波冲神色微怔,挣扎犹豫了一下之后,波冲这才看着李宽缓缓道:“王爷,施望久此人在下还是有些了解的,这是个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