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鹤无鸣 作品

第354章 宿主淫威浩荡,系统扮演小鸡。

危险恐怖的气息随着男人的离开一并消失。

白虎终是松了口气,瘫在地上,浑身被冷汗浸湿。

青龙看着他那副萎靡不振的模样摇头叹气。

“王是天地最尊贵的妖,我们四灵诞生的意义便是守护他。”

“白虎,记住你的身份,你该明白,什么叫守护。”

“不可忤逆,不可违令,不可生妄念。”

“若下次再这般口无遮拦,我不会替你求情。”

白虎抿着唇,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挣扎。

“可是......”

“没有可是。”

青龙打断白虎,他明白他在纠结犹豫什么。

“王爱上谁都是他的自由,你我插不了手,谁都不能,天地也不能。”

“没人可以掌控心。”

青龙拍了拍白虎的脑袋,蹲下和他对视。

“白虎,这世间对人恨的最深的,是王。”

“他比任何一个妖都要痛苦。”

“你要相信他,他不会分不清是非,更不会忘记仇恨。”

青龙脑海中闪过那道孤寂的背影,心口有些发闷。

“王什么都没有,如果连我们也阻拦他,那他......”

“那他就太可怜了。”

白虎闻言终于沉默下来,他低垂着脑袋,闷闷地回应。

“我明白了。”

离开的北灼言无意识的走着,脑海里一遍遍回荡着四个字。

人妖殊途。

四个字像是一碗苦涩毒药,慢吞吞腐蚀着心脏,连灵魂也为之颤栗。

北灼言摸了摸心口,那里时时刻刻都在疼,已经有些麻木。

人和妖...真的殊途难归么?

他是不是不该...爱上她。

北灼言呼吸突然一滞,只是一个念头就觉得头痛欲裂。

晚了。

太晚了。

他爱的太深,早就斩断了那条回头路。

放不下,难割舍。

名为爱的种子长成了参天大树,密密麻麻的根系紧紧扎根在他每一寸骨骼血肉中。

根不断,爱难消。

除了爱的更深,他没有其他路可走。

北灼言抬头看向天空,天边不知何时褪去黑暗,明亮澄澈。

微暖的光落到系满红绳的老桃树上。

是弗清念小院外的那一棵。

北灼言在看清周围环境后突然僵住。

他居然...下意识的来到了这里。

他慌乱一瞬,转身就要走。

可脚却像是被钉住,难以动弹分毫。

他实在是...太想她了。

只是站在门口,心脏的疼就稍稍散了些。

克制又克制,忍耐再忍耐。

可情之一字本就不受控制,北灼言到底是压不住心底的渴望。

他将自己仔细隐匿好,不动声色的步步靠近。

熟悉的小院出现在眼前。

许久未见的人也闯进视野,霸道的占满他全部心神。

雪白的少女坐在椅子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神色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是眉眼间的病态更加浓郁了些。

北灼言只能看见她的侧脸,纤长睫毛懒洋洋低垂着,好看的唇轻抿,色泽寡淡。

她正抓着一把灵米,随意的往桌子上丢。

白色的鸟勤勤恳恳的一粒粒啄。

少女歪头看它,唇角噙着一抹浅笑。

日光正好,照的他们温馨又和谐。

北灼言的心突然抽搐了一下,随即卷起的是更难以忍受的酸涩。

拳头紧紧捏起,嫉妒几乎掌控理智。

在她面前的,本该是他才对。

怎么可以…对别人那么温柔。

怎么能把属于他的,尽数分给另一个。

当一切偏爱抽离,然后眼睁睁看着本该属于自己的目光被转移,才惊觉过去有多幸福。

得到一切后再突然失去,这般天壤之别的落差没人能承受的住。

北灼言死死压制冲出去的欲望,他盯着挨着少女极近的白鸟,用眼神将其凌迟了千万遍。

在桌子上啄米的系统狠狠打了个激灵。

怎么感觉有杀气?

它探头探脑环视一圈,不过可惜的是它什么都没发现。

因为它的突然走神,少女似乎有些不悦,一大把灵米直接从它头上丢了下来,噼里啪啦落了一桌。

“嗯?”

一个不带什么情绪色彩的单音,却叫系统猛地一颤。

它连忙回神,继续啄米,然后在心中默默流起了泪。

宿主淫威浩荡,系统扮演小鸡。

这都是什么苦日子啊……

不就是说错了一句话,至于这样惩罚它么。

虽然它不是人,但是它也是要面子的啊!

系统在心中骂骂咧咧,但目光接触到少女的冷笑后它啄的更快了。

惹不起,根本惹不起。

北灼言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手心都快被掐烂。

他从没有哪一刻觉得那只鸟那么碍眼。

以前唾手可得的东西,如今居然连远远看着都是奢望。

高大的男人慢慢红了眼眶,薄唇紧抿着。

他一点都不想看她和别人亲近,哪怕是一只鸟,也不行。

醋坛子翻了一坛又一坛,北灼言委屈的要命,却得不到一句安慰。

他不想再看让他伤心的画面。

但他舍不得离开,于是只能躲在角落里,继续自虐般盯着看。

不过好在一人一鸟的投喂环节结束的很快,并没有继续刺激他。

少女有些昏昏欲睡,她扶着桌子起身往屋子里走。

北灼言这时才看清她的正脸。

苍白羸弱,病入膏肓。

比他离开前病的更重一些。

北灼言心下一慌,控制不住地往前迈了一步。

随后又生生停住,努力克制。

她已经够生她气了。

不能再惹她不开心。

不可以出现在她面前。

心又开始密密麻麻泛起疼痛,北灼言没去管。

他慢腾腾的转身,万般不舍的离开。

要想办法治好她。

不能让她继续病着。

北灼言这样想着,但离开的速度像龟爬,走了半天也没走多远。

路上,穿的花枝招展像金孔雀一样的风烨与他擦肩而过,直奔小院。

北灼言停住脚步,回头看着青年的背影,眼底暗沉压抑。

这又是谁?

为什么要去找念?

他们认识?

为什么他的从没见过这个人?

无数问题倾巢而出,他默默捏起拳头,醋意弥漫。

北灼言面无表情的跟了上去,并且给自己想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这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得保护好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