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言 作品

第三百五十二章 夫人这回真生气了

手被咬得酥痒,晚棠只能换了一只探萧峙额头,有点烫,与往常不同。+卡?卡·小+税?网\ /哽_新?蕞\快¨

“让赵福去备药浴。”萧峙开口时,嗓音都不稳。

晚棠睡意全无,起身吩咐下去,再回卧房时,萧峙正提着茶壶在灌水。

他喝得急,浇了不少在身上。

“都湿了!喝个水如此急躁做什么?”晚棠惊疑地走过去,掏出帕子帮他擦。

萧峙的眸子却在发暗。

帮他擦水渍的手似比往日里更柔若无骨,那张红唇更是艳如娇花。

“你到底做什么去了,脖子擦几下,怎么就肿了?”

“就喝了区区一小碗补汤。”萧峙眼下听她说什么,都觉得不太对劲,到底没忍着,吻住了她一张一合的嘴。

“哗”的一声,晚棠那身薄衣裙都不够萧峙撕的,三两下便成了几段……

等晚棠累得手指都懒得抬时,萧峙身上的火才消。

看到再次泡完药浴回来的萧峙,晚棠强撑着睁开眼,发现他正在更衣:“要出去?”

刚刚隐约听到赵福在跟他说话。

“你歇着,我就去书房待会儿。今日朝堂有趣,我去外书房听个热闹。”萧峙看她疲惫地合上眼,神清气爽地走出了卧房。

老父亲心黑,那碗补汤虽然只有区区一小碗,却不知是浓缩了多少好东西的精华,明日是不能再喝了。~萝′拉¢暁-税′ ?更?欣¢醉+哙^

他前脚刚出梅园,浑身酸软的晚棠也迅速更了衣,悄然跟上。

阿轲阿瞒两个有心提醒萧峙,却被晚棠冷肃的目光吓住:“你们是谁的陪嫁丫鬟?来的是徐大夫,我不过想请他帮我把个脉。”

此前亲热,她看到萧峙腿上的箭伤竟然还没有结痂,当即心生疑窦。

她隐约听到徐行来了,可萧峙只说朝中事,她难免动了偷听的心思,只听他和徐行的谈话,旁的不听。

因着是前后脚,守着垂花门的婆子便以为夫人是和侯爷一起的,自然没有阻拦。

萧峙和人议事时,书房附近不会留人。赵福守在游廊上,跟小厮交代事情。

晚棠熟知这一切,独自躲到书房西窗边偷偷听里面的谈话,唯一惊动的西窗附近的小厮被阿轲捂了嘴,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脉位低沉,轻取不应指,气血内困……你今日莫不是练武了?药浴可泡了?”

萧峙:“不能习武?”

徐行:“最好行动过剧,泡药浴只是暂时将你体内的毒素压制,你若脉率急促,压制不住怎么办?”

萧峙默了默:“中了这毒,莫不是不能行房?”

书房里静了一瞬,随后传出徐行气笑的声音:“那药浴是压制毒素的,谁家好人中了毒,还有心思琢磨裤裆里的事儿?”

书房里又安静一瞬。*求+书!帮! ^已_发′布_最/鑫-璋^劫/

萧峙哂了下:“我新婚。”

“她还有孕呢!你是想气死我!”

“你阿兄不曾叮嘱过不能行房,我日后晓得了。”萧峙有些无奈。

屋子里又沉默一瞬,徐行讽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是风流了,倘若因为行房加剧毒毒素蔓延,让你夫人以泪洗面地后悔一辈子?”

不必徐行提醒,窗外的晚棠已经悔到浑身发抖。

她竟不知萧峙中了毒!早知如此,她说什么也不会让他瞎折腾!

“解药还未研制出来?”萧峙听得烦躁,他行动自如,此前中毒箭时还未成亲,所以徐太医没有叮嘱过不能行房,他也忘了问询这一茬。

徐行不蠢,自然也猜到了因由。

只是这毒棘手,徐行正一筹莫展,一气之下便忍不住骂了他。

“能否让我见见珋王?你中的毒乃几种毒素混合,倘若不知各种毒素的分量,很难调配出合适的解药。你当听过以毒攻毒,解毒之药通常也带毒性,稍有不慎,更加棘手。”

“珋王想要我的命,怎会希望我解毒?你去见他也无济于事,放心,陛下不会让我死,他自会想法子逼问个结果。”

先帝临死前开始心

慈手软,不曾用重刑,如今换了小皇帝,珋王的日子不会好过。

窗外的晚棠再也听不下去。

此前询问萧峙前世的死期,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大婚之后再逼问,他才说是两年之后。

她原以为还有两年的工夫,可以慢慢解除他的死劫!

万般懊恼充斥心头,晚棠又气又愁又怒,腿脚都站不大稳,只能紧紧扶住窗框。

萧峙听到响动,抓起茶盏便掷过去:“何人偷听?”

晚棠还没来得及出声,便看到一个黑影袭过来。

她赶紧往旁边墙头一躲,茶盏擦着她的腮帮子飞过去,她惊魂甫定道:“是我。”

书房内,徐行和萧峙对视一眼,后者便飞似的冲过去。

看到白着脸的晚棠,他知道她什么都听了去,淡定地握住她胳膊,扶她站稳:“不过是小事,不想让你操心才瞒着,你这脑瓜怎得如此聪慧的?”

晚棠颤声质问:“性命攸关是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

徐行看晚棠吓得站不住,怼了萧峙一肘子。

萧峙不放心地唤来阿轲阿瞒扶稳了晚棠,这才沉着脸出书房。

须臾,晚棠被两个丫鬟搀着走进书房,身后是想抱却一直没能抱成她的萧峙。

晚棠坐下后,萧峙凑到她跟前:“夫人,我……”

晚棠一个正眼都没给萧峙,等阿轲两个退下,盯着徐行道:“阿兄,这毒若是解不了,他还剩多少时日?”

徐行下意识看向萧峙。

萧峙还没使眼色,晚棠陡然凌厉了声音:“阿兄回答我便是,看他做什么?”

原本娇艳的眉眼这会儿怒目圆瞪,眉头紧紧拧着,平日里软乎乎的目光这会儿也变成了无形的刀,瞪到谁便叫人心里“咯噔”一下。

偏生这样凶厉的眼神,是以关心和珍爱为底色。

真是看得人既怕,又怕,没胆气对视。

徐行讪讪咽了下口水,没想到平日里对着他眉眼弯弯的晚棠,凶起来还怪吓人的。

“眼下他体内的毒被压制着,按照蔓延的速度看,倘若寻不到解药,约莫在他生辰前后会毒发身亡。我也是才知道没多久……是他不让我说的,棠棠你可别气我,我以后还做你最敬爱的阿兄,再不欺瞒于你。”

徐行竹筒倒豆子,劈里啪啦什么都说了。

萧峙在一旁咬牙切齿,一双眼化作凌厉的刀,恨不得把徐行当场凌迟。

“既如此,侯爷日后出行饮食当怎么小心?如今天热,是不是也会加剧毒性蔓延……”晚棠事无巨细,问得极其认真,把徐行说的每一个字都恨不得牢牢记住。

徐行被问得压力罩顶,仔仔细细回完话,眼巴巴地盯着晚棠:“好妹妹可是能原谅我了?”

晚棠强行挤出一抹笑:“多谢阿兄,我差人送你回去。”

她把徐行送到书房门口,没有转身看萧峙,刚刚还温和的声音这会儿冷下来:“侯爷还有要事,我便不打搅了。”

萧峙张了张嘴,心头发慌。

哀哉!夫人这回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