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大结局
指尖的火苗却乖乖地变成粉色,是苏欣欣教她的“示好火”。,e*r+c\i*y\a?n¨.`c?o!m′
病房里突然传来轻笑,滕小锦倚在门框上.
“十月,你当我们看不出?陈十中毒那晚,是谁整夜守在他床前用凤凰火温脉?”
她晃了晃手机,相册里存着我昏迷时十月偷偷抹眼泪的照片。
深夜的秋风卷着桂花瓣飘进来,十月突然转身就跑。
我追出去时,她站在住院部后巷的槐树下,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
“其实……”她踢着地上的落叶。
“我知道自己脾气不好,不像王潇会说漂亮话。”
“但你会在我被剑气划伤时,用自己的血替我涂伤口。”
我想起在城隍庙她咬破指尖,在我手臂画镇魂符的模样。
“会把最后一块桂花糕塞给我,自己啃馒头。”
她猛地抬头,眼里有细碎的光:“你、你都记得?”
槐树的影子落在她发间,像戴着天然的头冠。
我突然想起在龟息洞,她举着朱砂笔喊“陈十小心”时的模样——比任何姑娘都耀眼。
“其实。”
我掏出枯手藤给的破书,扉页上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
“红痣阵成,十凤归位,唯留一火,在心上人眸中。”
这才明白,金钱话说的“缺一不可”。
是缺了十月的红痣,阵眼就不完整。
王潇和杜金玉不知何时站在巷口,王潇抱着胳膊笑。
“早看出你俩不对劲,在龙头山时十月就总偷藏你的脏衣服洗。/?小??x说§:C%¤m*s¢d| @首?}发&”
杜金玉点头:“她还对着你的剑穗发呆,说‘凤凰配双鱼,天生一对’。”
十月突然扑过来要抢手机:“你们居然偷拍!”
我趁机牵住她的手,掌心的茧子蹭过她指尖的烫疤——那是在乱葬岗替我挡阴火时留下的。她浑身一僵,火苗却顺着相握的手,暖到心尖。
“我哪儿都不去。”
我望着远处城隍庙的飞檐,那里曾落下苏欣欣的萤火。
“就跟着你,哪儿有邪祟就去哪儿。”
她的凤凰火终于化作流光,绕着我们缠成同心结的形状。
三个月后,杭市龙头山的枫叶红透时,我和十月在城隍庙前辞别唐老爷子。
他的子母剑穗换了新红绸,正教王潇耍剑:“手腕要稳,像端着一碗热汤!”
话没说完,就被王潇的剑穗抽中额头。
“这次去乱沙渡。”十月晃着手里的罗盘。
“老神棍说暗礁阵的邪祟又冒头了。”
她发间别着我送的银簪,刻着小小的双鱼纹。
“但你得答应我,不许再傻兮兮地替我挡刀!”
我笑着点头,看她蹦蹦跳跳走在青石板上。
后颈的红痣早已淡成浅粉,却比任何宝石都珍贵。
秋风掠过她的衣角,带起阵阵地“沙沙”声。
像在诉说那些没说出口的情话,原来最珍贵的“阴阳玉佩”。
从来都在彼此相牵的掌心里,生生不息。
三个月后的深夜,城隍庙的铜铃突然无风自响。!q~i_u?s*h¨u,b.a+n/g_.,m^e*
我正对着“镇魂十八式”发呆,十月的凤凰火“腾”地在指尖燃起:“老神棍来了。”
金钱花的黑袍子从阴影里飘出来,手里的罗盘转得发疯。
“陈十,闻到了吗?城西废宅传来尸油味,和龟息洞的‘千魂引’一个味儿。”
我心头一紧,鼻尖却是萦绕着若有若无的腐臭。
杜金玉送的银镯突然发烫,映出罗盘上跳动的龟甲纹:“云剑阁余党?”
“比沈千秋还狠的角色。”
金钱花敲了敲罗盘。
“炼尸炉开了三炉,每炉都掺着戴红痣姑娘的头发,王潇她们的枕头下,烧过头发没?”
十月猛地站起来,朱砂笔在墙上画出凤凰:“去城西!”
她转身时,后颈的浅粉红痣闪过微光。
“上次在乱葬岗,我就该把那些龟甲碎片烧干净!”
我们赶到城西废宅时,月光正照在青石板上的血字。
“十凤归位,龟甲重生”。
腐臭从地窖涌出,混着铁链拖拽的声响。
十月的火焰照亮石壁,上面刻满和唐老爷子胸口相同的龟甲纹。
“等等。”
我拉住她要踢门的脚,掌心贴着石壁传来阴寒。
“是‘龟息回魂阵’,用红痣姑娘的生气养尸,和当年沈千秋的手法一样。”
地窖深处突然传来冷笑,铁栅栏后升起数十盏龟甲灯。
照出个身披尸布的身影:“陈十,你毁了初代掌门的肉身,可还记得他的残魂?”
那声音像生锈的铁钉刮过石板,十月的火焰竟被压得矮了三分。
我握紧丈八尺,剑穗上苏欣欣留下的萤火突然亮起。
映出尸布下的手腕——三道龟甲胎记,正是云剑阁七煞使的标记。
“你是铁面阎罗的徒弟?”
金钱花的符纸捏得作响,“当年没砍死你,倒学会了炼尸?”
“铁面师伯早成了炉中灰。”
尸布人抬手,地窖顶垂下数百条尸藤。
“我们用了三年,从唐老鬼留下的龟甲碎片里,炼出了初代掌门的一缕残魂——”
他掀开尸布,下面是具半人半龟的躯体。
心口嵌着我熟悉的双鱼纹玉佩残片。
“看见没?只要集齐十个红痣姑娘的生魂,初代掌门就能借这副躯体重生——”
十月突然甩出缚魂索,却被尸藤卷住脚踝。
我挥剑砍向她腿边的尸藤,却发现剑刃被龟甲纹弹开。
金钱花的骷髅铃响破夜空,却只震碎半盏龟甲灯。
“陈十!”
十月被拖向炼尸炉,火焰在尸藤上滋滋作响却烧不干净。
“他用的是唐老爷子的‘紫气东来’!”
我终于看清,尸藤上缠绕的紫气,正是唐家八剑的内息。
想起唐老爷子在乱葬岗留下的子母剑穗。
突然明白——云剑阁余党,早从他受伤时偷走了紫气精要。
“还记得龟息洞的镇魂碑吗?”
尸布人逼近,胸口残片与我胸前玉佩共鸣。
“上面刻着三百个童男童女名字,现在他们的魂魄,都在替初代掌门温养肉身——”
十月的火焰突然暴涨,烧断尸藤的瞬间,我看见炼尸炉里飘着王潇的发丝。
金钱花趁机甩出五雷符,炸塌半面石壁。
“走!去龙头山找唐老爷子!只有他的紫气能破这龟甲阵!”
我们冲出废宅时,晨雾里传来悠远的钟声。
十月摸着被尸藤勒红的脚踝,突然笑了:“老神棍说的对,没了玉佩,咱们还有剑。”
她指尖的火苗跳成剑形,“下次再敢动红痣姑娘,我烧了他们的老巢!”
金钱花却盯着罗盘摇头:“阵眼不在这儿。”
她指向东北方,那里飘着淡淡紫气。
“真正的炼尸炉,在龙头山后的断龙崖——当年唐老爷子练剑的地方。”
我握紧丈八尺,剑穗上的萤火突然汇聚成苏欣欣的轮廓,转瞬即逝。
原来云剑阁的余烬从未熄灭,他们躲在最危险的地方。
用最熟悉的招式,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十月突然牵住我手腕,掌心的温度比火焰更烫:“怕吗?”
她后颈的红痣在晨雾里若隐若现,像极了当年苏欣欣的凤凰吊坠。
“怕。”
我望着远处龙头山的轮廓,想起唐老爷子教我“飞龙在天”时的朝阳。
“但更怕他们再害无辜。”
晨雾中,金钱花的铜铃再次响起,混着远处传来的狼嚎。
这一次,没有玉佩,没有阵法,只有手中的剑,和身后要守护的人。
而云剑阁的阴影,正从断龙崖的裂缝里,缓缓爬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