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沅和秦氏真的没看到萧止衡吗?
怎么可能!
看到了,也一样如林行之那般不满意,但是又知道他太脆了,不能说重话。
重话不能说,好话也说不出来,索性就不说。
免得他死在林家,太麻烦了。
萧止衡倒好像看不出这些似得,乖巧的坐在那儿,清澈的凤眸含着笑的看那祖孙三人,一副王妃高兴我就高兴的模样。
秦氏终于把憋闷在心里的几年的话都说出来了,总算是觉着舒畅了。
马上想起要给元夕亲自做糕点的想法,交代给下人不够,非得自己去。
于是火急火燎的又带着下人去了厨房,元夕把她送到主厅门口又回来坐到外公身边。
秦氏不在,林沅才询问起她今日找林行之到底所为何事。
元夕也没隐瞒,都一一交代了。
林沅的脸色果真变得极其不好,“起初你跟成国公府定亲,我便调查过那孟长昭。除了愚钝没脑子之外,作风倒也算清白。
没想到他却不知何时跟元臻山那继女勾搭在了一起,成婚当日更是做出那等嚣张无礼之事来。
现如今他家里居然还牵扯出了这些事端,简直罪该万死。幸好你没嫁进他孟家,否则日后麻烦不断。”
林沅叹了一句,那边萧止衡脊背更直了。
元夕看了他一眼,嘴角不由抽了抽,“外公说的是,我也算因祸得福。王爷很好,平日里不出府门不交损友,他还救了一个才智不凡的学子,我觉着那学子必会在王爷的照拂下一飞冲天。”
林沅:“……”
就他那身板,想出府作乐怕是也不能。
结交朋友?整个京城都避之不及,生怕又扯出十年前他外祖家通敌的事。
这件事,谁沾上谁倒霉,不死也得扒层皮。
萧止衡恍似看不见林沅那丰富多彩的神情变换似得,双眼饱含真诚道:“能娶夕儿为妻是我的荣幸。而且我们分外有缘,同年同月同日生,这世上怕是没有多少夫妻能如我们这般有缘分。”
元夕扯了扯嘴角,弟弟啊,上一世咱俩的生辰八字可被誉为命中带绿。
不详噢!
他态度真诚不似做戏,林沅又是一个见多了伪君子真小人的人,很容易看得出萧止衡没有说假话,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如此,心里倒是顺了几分。
只是……
“不知王爷的身体如何了?”
“好多了。尤其是跟王妃成亲后,连咳嗽都少了很多。”
他这么一说元夕也惊觉是如此啊,不说昨日,从今早起他就没咳嗽过一声。
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儿?
林行之到了大理寺便将东西给了黄少卿黄俊。
黄俊盯着那两样东西,拳头握紧青筋暴跳,猩红着眼眶对外吼了一声,“提审白逑。”
很快,白逑等一行人都给提上来了。
一个个惨不忍睹,比昨日在大街上抓回来时还凄惨。
白逑那条腿也没得救治,一晚上而已都散发出臭味儿了。
黄俊上堂先拍桌案,气势汹汹。
“白逑,这两样宝物是不是你从成国公府偷出来的?”
白逑几人被唬的也不由哆嗦,去看差人托着的两样宝物,赶紧点头。
“没错,是从……从成国公府那老女人的佛龛背后的密室里拿……偷得。”
“好。来人,去成国公府押人。”
大理寺办案向来迅速,且不畏惧京城里的那些所谓的权贵。
因为大理寺卿就是个浑身上下写满了‘刚’的老头,急眼了敢在大殿上顶撞皇上撒泼打诨的主儿。
很快的,赵氏和元柠就被带来了,孟覃一早去了廨署,而孟长昭……不知去了何处。
赵氏自持身份,对于大理寺强硬将她带来极为不满。
到了大堂看到黄俊后更是满脸讽刺阴寒,“黄少卿你这是公报私仇。不就是一年前你与我家国公爷发生了些误会,那件事已经翻篇了。
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国公府的麻烦,真以为我成国公府好欺负不成?”
黄俊坐于堂上发出嗤笑,“国公夫人说笑了,本官即便公报私仇,也得你家给我送来证据才行。
这不,昨儿你们就送了大证据。
国公爷亲口说这白逑一行人偷走了你们府里的金银,通过一夜的搜查果真找到了两个乞丐,从他们手里拿回了两样宝物。
可这两样宝物,真是你们成国公府的吗?”
赵氏也看到了那两样宝物,眼里闪过一丝心虚。
元柠却被晃花了眼睛,赵氏手里有这等宝物,却连自己的嫁妆都要据为己有。
这老东西可真贪。
“怎么不是成国公府的?自太祖开国至今,国公府世代公卿,有些至宝镇宅也在情理之中。”
黄俊讥笑,“据本官所知,这两样宝物出自前朝宫中。被赏赐给某一任钦差大臣,那位大臣姓李。
而李家在今朝经商,极为富有。却在七年前陷入了商队窝藏奸细的争端,还未调查清楚满门死于牢中。
按律例,李家的钱财应尽归朝廷所有,如何会落在你们成国公府又成了祖传之物?
国公夫人,麻烦你好好解释解释!”
黄俊可谓咄咄逼人,每个字都让赵氏的脑门儿沁出了冷汗来。
只是一瞬间,她脑门儿都湿了。
元柠在旁边扶着她,她身体发抖感受的再清楚不过。
她也明白了,这两样东西应当真的不是正道得来。
“母亲,这件事你清楚吗?你始终居于府内,外面的事你哪里会了解啊。
不如等父亲或者世子来了之后再解释给黄少卿听?”
赵氏回过神儿,“说的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国公府的祖传之物众多,我也从未清查过,这东西哪儿来的我不清楚。”
黄俊哼了一声,“既如此,那就只能请成国公亲自来解释了。”
他手底下的人去找孟覃了,可他至今没来,应当就是知道没好事儿所以不来。
但他黄俊今日还非得把他个老东西带来,不想丢脸?非得让他丢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