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桐却有些不相信,说道:‘真的假的,这史记我也看过,我怎么不记得有这样的记录?’
赵舒城直接说道:“《史记·扁鹊仓公列传》,扁鹊者,勃海郡郑人也,姓秦氏,名越人。少时为人舍长。舍客长桑君过,扁鹊独奇之,常谨遇之。长桑君亦知扁鹊非常人也。出入十余年,乃呼扁鹊私坐,闲与语曰:“我有禁方,年老,欲传与公,公毋泄。”扁鹊曰:“敬诺。”乃出其怀中药予扁鹊:“饮是以上池之水,三十日当知物矣。”乃悉取其禁方书尽与扁鹊。忽然不见,殆非人也。扁鹊以其言饮药三十日,视见垣一方人。以此视病,尽见五脏症结,特以诊脉为名耳。为医或在齐,或在赵。在赵者名扁鹊。”
郑桐听到后更是笑了,说道:“宁伟,你看你这就是错了吧,这说的是扁鹊因为吃了药,所以才有了透视的能力,不过为了避免其他人知道,所以才假借着诊脉的幌子。”
赵舒城却笑了一下,说道:“司马迁跟扁鹊距离几百年的时间,所写的史记也不过是他搜集民间资料整理而成,其中难免有些地方会有当地人加工,甚至充满神话色彩。”
“如果说这段记录还有些虚假的话,那么还有一句话,脉象如镜,照见生死。中医之所以讲究望闻问切,就是因为脉搏可以告知人体的健康状况,甚至生命走向。”
“西医也有这方面的理论,心电图就是与此有关。脉象其实就是跟人体的心跳,血液流动,气血运行息息相关。强弱深浅、快慢,都能透露出五脏六腑的健康状况。如果一个经验丰富的老中医,确实是能做到这一点的。”
“古代名医孙思邈,就曾经说过:善诊者,察色按脉,先知预兆。假如一个人脉象细弱无力,多半是气虚血亏;如果脉象过快,可能是体内有炎症或者虚火旺盛;而如果脉象沉重滞涩,往往说明气血运行不畅,可能已经有淤堵的隐患。”
看到其他人都半信半疑的样子,赵舒城只能说道:“这样说,你们可能觉得有些玄幻,但是如果用西医的方法说,你们可能容易接受一点。比如说脉搏弱,西医这边就判定为心功能不全,脉搏快的人,则是有甲亢或者贫血问题。”
其他人因为不太懂医学方面的知识,不过看到赵舒城信誓旦旦的样子,也不由相信起来。
很快赵舒城就挑选出合适的药材,给憨娃煎药,却把其他人都赶走了,毕竟他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可能添乱。
钟跃民一开始还有些担心,但是看到憨娃睡得香甜,也知道最危险的时候度过了,只能离开。
“宁伟,憨娃这边你多照看着点,如果有什么问题,马上去找我们,我们想办法送憨娃去医院。”
“放心吧,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赵舒城说着看着村医,说道:“阑尾炎其实是青少年比较常见的病症,刚才我下针的位置你也看到了,待会儿我教给你下针的手法,如果再有这样急性阑尾炎的情况,你可以尝试下针让他们缓解症状,争取送医院的时间。”
村医好奇的问道:“我看你这样子就能治好,有现成的药方,还要去医院吗?”
赵舒城摇了摇头,说道:“这种办法虽然缓解疼痛,却并没有根治,需要配合相应的药材。但是急性阑尾炎在中医也分很多种情况,需要不同药方进行治疗,你没有学过中医,诊脉也不精通,没办法分辨,到时候乱吃药不光是无用,反而可能耽搁病情,还不如给他们止痛后,抓紧送到医院去做手术。”
村医一开始还有些不相信,但是等赵舒城说了阑尾炎的几种情况,以及需要的药方后,也说了每个人身体不同,需要增减药材的分量,也明白自己暂时没有办法很快学会。
杜老汉一开始还有些担心憨娃的情况,但是等赵舒城煎药给憨娃喝下去,又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孙子,顿时长出一口气。
之前憨娃的情况可把这个老头吓坏了,要知道憨娃可是他们家的独苗苗。自从因为家里头穷,憨娃的妈妈跟着一个木匠私奔后,憨娃病怏怏的父亲也离开了人世,杜老汉跟憨娃相依为命。
如果憨娃真的也离开了,杜老汉都不知道自己活下去还有什么盼头。生活的苦难对他来说太多了,也许自己会麻木,也许自己不久后会选择离开人世。
两天后,赵舒城来到杜
老汉家里,给憨娃诊脉,发现憨娃已经痊愈了,如果不出意外,以后都不会复发。
憨娃看到赵舒城来了之后很激动,说道:“小伟哥,我是不是好了,那我们去挖田鼠洞吧!我都跟跃民哥说好了,到时候带他一起去。”
赵舒城笑了一下,说道:“是啊,全好了,以后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皮猴子。不过挖田鼠我就不去了,你让你跃民哥陪你一起去,我还要跟你爷爷去放羊,顺便采点草药。”
憨娃有些遗憾的说道:‘这样啊,那太可惜了,不过小伟哥,你放心,以后我帮你一起挖草药。’
“好,我等着你!”
不过等赵舒城回到知青点的窑洞,看到蒋碧云准备给南瓜浇水,赶紧拦住了她,说道:“蒋碧云,住手!”
蒋碧云拎着勺子,看着赵舒城,说道:“怎么了?你看看这土地多干呀,你也不给浇浇水,我帮你还不乐意了?”
赵舒城说道:‘并不是不乐意,而是南瓜的生长环境跟普通植物不太一样,这东西喜欢干旱的环境的,却不喜欢潮湿的。如果过多的水分,反而可能导致南瓜的根系腐烂,影响它的正常生长。’
说着赵舒城来到蒋碧云身边,接过勺子跟水桶,来到一边的一个浅坑旁边,浇了一勺水,说道:
“所以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出现,我特意在这里挖了浇水的坑,方便生长的同时,也不会让它的根系受到影响。其他几颗南瓜苗也是这样的情况。”
等浇完水之后,赵舒城又开始给南瓜掐尖,方便侧蔓生长的同时,也给他们这些人加一道蔬菜。
蒋碧云看到赵舒城手上拿着一小把南瓜苗,有些心疼的说道:“这也太浪费了。”
赵舒城却说道:“不会浪费,今天咱们有蔬菜吃了,可惜就是没有肉,要不然清炒之后更好吃。现在也只能水煮后凉拌,不过味道应该也不错。”
知青们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虽然也吃过不少的野菜,但是南瓜尖还是第一次吃。不过等真的吃到嘴里后,因为赵舒城特殊调制的拌料,味道居然意外的不错,让他们恨不得每天都能吃到这样好吃的菜。
赵舒城自然不可能答应他们的要求,毕竟这南瓜尖都是附带的,南瓜才是最重要的。当然赵舒城也不会忘记荒年最重要的粮食产物马铃薯、甘薯。
不过当地种植的数量有限,而且为了避免病虫害危险,需要与玉米小麦等进行轮作。好在赵舒城他们分配的荒地,是自己开荒的,可以先种植一轮。
很快秋天到了,大家伙兴冲冲的来到分配给他们的荒地收割小麦跟玉米,等到称重的时候,看到那么多的产量,顿时一个个兴奋的不行。
可是等看到村里其他土地的产出,一个个反而有些沉默起来,毕竟那么大一片地,居然才打下来那么点粮食,还要上交一部分,留在自己手里的就没多少了。更何况还要留下一部分种子,进行来年的播种,这下粮食就更不够吃了。
钟跃民他们盘算了一下,如果他们的收获跟村里的土地一样,那么不等来年的丰收,他们还会有一段时间会断粮。要是赶上收成不好的时候,可能断粮的时间还要久一点。
他们一下子没有那么兴奋了,毕竟这次收获多,可能是因为刚开荒地原因,明年可能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产量了。
就在赵舒城他们忙着秋收的时候,钟跃民接到了知青办马主任的电话,赶到县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马主任给钟跃民争取到一个当兵名额。
钟跃民听到后,犹豫了一下,问道:“马叔叔,我爸的问题还没有结论,部队政审能通过吗?”
“这事你甭管,包在我们身上。这是你马叔第一次走后门,不过,给老首长的儿子办事,我非走不可。”
钟跃民说道:“马叔叔,谢谢您为我的事操心。可我不想去当兵。”
“你敢!你爸英雄一辈子,咋养出你这么个熊儿子。为了个女人,你就放弃前程了?你给我听清楚了,你是个男子汉,不是个娘们。到了部队里,那就是男子汉建功立业的机会,必须去给我当兵。将来不管你去哪里,当几年兵,绝对没有坏处。”
钟跃民也很纠结,他跟秦岭还没有确立关系,难道就这样离开了吗?
马主任看到钟跃民低着头,说道:“把你头抬起来
,钟山岳的儿子,必须是条硬汉子,绝对不能给他丢脸。为了儿女情长自毁前程,你就不是钟山岳的儿子,也不是我的侄子,你给我滚。你给我好好想想,想明白了没有?”
钟跃民说道:“明白了,马叔叔,但是我得跟这儿的知青道个别,您得答应我。”
“还是个情种,行,快去快回。回去,就跟他们说,你爸得了重病,得回京城,听明白没有?”
钟跃民也知道这是马主任走后门给自己争取的名额,自然不好大肆宣扬,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郑桐等人知道钟跃民要回京城,自然有些舍不得,却也为钟跃民高兴,他可以去京城大吃大喝了。只有赵舒城清楚的知道,钟跃民不是回京城,而是去当兵了。
钟跃民满怀心事的来到后崖,等待着秦岭的到来。
秦岭看到钟跃民站在那里,喊道:“跃民,我今天可没有迟到。”看钟跃民没说话,问道:
“跃民,你怎么了?你有心事,我还以为你永远乐观呢。可以跟我说说嘛?你不是说把我当朋友吗?”
钟跃民犹豫了一下,说道:
“秦岭!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我要走了!”
秦岭说道:“我知道你会走,我祝贺你啊。”
“我会回来找你的!”
“别这样跃民,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的路要走。”
钟跃民说道:“我会给你写信的,你呢?你会给我回信吗?我在等你的回答,你会给我回信吗?”
秦岭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唱了起来:“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双手拉着了亲哥哥的手……”
钟跃民还想去白店村找秦岭,却没想到被秦岭拒绝了。秦岭清楚的知道,钟跃民这一走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而自己的未来却还不一定。自己什么时候离开这里,一切都是未知的,也许等父母平反的那一天,也许永远也没办法离开这里,只能扎根一辈子。
当然,秦岭这样的知青回京城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这样的办法并不是秦岭愿意的。其实有心人都能猜到,除了献身之外,像她这样没有关系,也没有人能帮忙的,没有其他的办法。
原剧情中,秦岭明知道这段感情不会有结果,却还是跟钟跃民在村外小河边的草丛中互相风险自己就是因为她清楚,如果不把清白给了钟跃民,早晚也会给了其他人。
但是此时此刻的秦岭,跟钟跃民的感情却没有到这个程度,也不觉得给钟跃民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才拒绝了跟钟跃民的再次见面。
钟跃民对此是深深遗憾的,自己追了秦岭这么久,却还是没有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以后甚至很可能就此失去秦岭的消息。
周晓白这边也从袁军的口中知道了钟跃民要到C军参军的消息,她写信给钟跃民,威胁他为绝交信的事情道歉,要不然就让他返回陕北。因为C军是周晓白父亲的老部队,自己真的要搞破坏,还是很简单的事情。
可是钟跃民却不愿意为此屈服,所以根本不买账,甚至让周晓白看着办。
周晓白没想到钟跃民居然不低头,心中有些后悔这样威胁钟跃民,却也没有真的想让钟跃民就此返回陕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