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网瘾的牛 作品

第770章 鸡犬升天

尽管三好长庆、六角义贤二人在仓促之下拥立了后奈良天皇的犹子伏见宫邦辅亲王,并改元如意。可如今的形势却没有向他们所设想的那样万事如意,反而是愈发危急起来。

接替尧尊法亲王去主持五坛法的,是后奈良天皇的三皇子觉恕法亲王。

因生母伊予局深受后奈良天皇宠爱的缘故,在弘治三年初,觉恕法亲王便获得了准三宫宣下。反观尧尊法亲王仅享有亲王宣下。

可此时的京都,后奈良天皇死于非命之事早就人尽皆知,三好长庆、六角义贤可做不到将整个京都全屠了来灭口。

觉恕法亲王在获知其母伊予局也与其父皇一同殒命后,原本是不愿接手主持五坛法的。但他在经过一番权衡后,不仅同意了去主持五坛法,还在法事记录上写着调伏朝敌足利义辉、细川氏纲、三好长庆、六角义贤、朝仓义景、仁木义视、赤松晴政等人,并没有按照伏见宫邦辅亲王的纶旨去调伏上杉清定。

等二条晴良、九条稙通、高仓永家、广桥国光、薄以绪等公卿看到觉恕法亲王的法事记录后,无不是目瞪口呆。

与三好家关系最为密切的九条稙通还当即责问觉恕法亲王:“为何觉恕法亲王殿没有调伏朝敌上条清定?反而是调伏以足利谏议大夫、细川右京兆尹、三好匠作大尹、六角左京兆尹、朝仓左监门卫将军、赤松播磨守、仁木兵部侍郎等人?”

“为何?贫僧只是奉命调伏朝敌罢了。环顾当今世态,可称之为朝敌者,唯有足利谏议大夫、细川右京兆尹、三好匠作大尹、六角左京兆尹、朝仓左监门卫将军、赤松播磨守、仁木兵部侍郎等乱臣贼子。是以调伏之,而上杉亚相卿何罪之有?”觉恕法亲王当即反驳道。

二条晴良、九条稙通、高仓永家、广桥国光、薄以绪等人见觉恕法亲王如此不识时务,只好赶紧先命人伪造一份调伏上条清定的法事记录去应付伏见宫邦辅亲王、足利义辉、三好长庆、六角义贤等人,还不忘暗中对觉恕法亲王讥刺道:“觉恕法亲王殿如此不识时务。待上条清定授首之后,非死即流!”

即便觉恕法亲王公然拒绝了与足利义辉、细川氏纲、三好长庆、六角义贤等人的合作,但眼下大事小事纷至沓来,足利义辉、三好长庆、六角义贤等人已经到了穷于应付的地步,在极端忙乱之中,自顾之不暇,哪里还有余力去处置觉恕法亲王?

如意元年(弘治三年),九月三十日。

足利义辉、细川氏纲、三好长庆、六角义贤等人联合己方的二条晴良、九条稙通、高仓永家、广桥国光、薄以绪等公卿,效仿承久之乱故事,尊已经出家的伏见宫邦辅亲王生父伏见宫贞敦亲王为法皇,让其执掌院政,被称之为伏见院、伏见法皇。

当然,伏见宫贞敦亲王、伏见宫邦辅亲王这对父子所出的王子、王女们也都获得了位阶、身份的提升——贞康亲王(伏见宫邦辅亲王三王子)立为东宫;劝休寺门迹宽钦法亲王获得准三宫宣下;原妙法院门迹尧尊法亲王追赠准三宫宣下;仁和寺门迹任助法亲王获得准三宫宣下;位子女王(二条晴良正室)获得获得内亲王宣下、准三宫宣下;应胤入道亲王担任天台座主(天台宗贯主、延历寺座主,同时也是比叡山延历寺住持);伏见宫惠彭(伏见宫贞敦亲王二王女)获得内亲王宣下、准三宫宣下,担任安禅寺门迹;伏见宫尊智(伏见宫贞敦亲王三王女)获得内亲王宣下、准三宫宣下,担任中宫寺门迹;伏见宫周恭(伏见宫贞敦亲王四王女)获得获得内亲王宣下、准三宫宣下,担任总持院门迹;邦茂王(伏见宫邦辅亲王大王子)获得亲王宣下、准三宫宣下······

毕竟皇室的伏见宫一脉是享有世袭亲王的权利,这也使得朝廷上下对伏见宫邦辅亲王即位之事没有过多的抵触。

只不过,伏见宫邦辅亲王在大肆册封伏见宫一脉的王子、王女们的当天发生了不祥之兆——太白犯昴星。

扶桑古籍《天文要录》(传唐陈卓撰,见于藤原佐世《日本国见在书目录》(891年前后成书),今已失传)有云:“太白犯昴星,四夷竞起(乱),兵革不绝。”又云:“大将军奉敕命出国境。”

在扶桑历史上,这样的天象较少发生,之前最为著名的一次便是源赖朝于伊豆境内举兵之际曾出现过。

京都之人皆言是三好家、六角家犯上作乱才会导致天魔在作祟。

为了稳住近畿诸国的人心,伏见宫邦辅亲王不得不采取二条晴良、九条稙通、高仓永家、广桥国光、薄以绪等人的建议,临时派遣敕使至二十二社(朝廷尊为地方镇护之神,而定期奉献币帛之神社:伊势、石清水、上贺茂、松尾、平野、伏见稻荷、

春日、大原野、大神、石上、大和、广濑、龙田、住吉、日吉、梅宫、吉田、广田、祇园、北野、丹生、贵船),奉献官币(神祇官奉献之币帛,其敕使为官币使),以平息神佛之怒。

由于三好家与伊势北畠家还处于交战状态,使得伏见宫邦辅亲王所派遣的官币使根本无法进入伊势境内,去向上七社之一的伊势神宫奉献官币,仅仅向石清水八幡宫、上贺茂神社(贺茂別雷神社)、松尾大社、平野神社、春日大社、伏见稻荷大社、大原野神社(京春日神社)、大神神社、石上神宫、大和神社、广濑大社、龙田大社、住吉大社等山城、大和、摄津三国境内,且没有位于前线之地的神社进行奉献官币。

而另一方面,原本还在南伊势诸郡苦苦支撑着的北畠晴具、北畠具教父子二人在获知后奈良天皇于禁里御所的清凉殿中死于非命的消息后,是感到最为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