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是真的有那么多能人，那岂不是没我什么事了？”
王正平笑呵呵的看着李副厂长，深有感慨的说道：“要是人人都有这这本事，我也能退休了……不要说咱们红星轧钢厂了，怕是整个四九城，都不缺粮了吧……”
“哈哈……也是，要是那几个，也有你这样的本事，不要说咱们红星轧钢厂，或者是什么四九城了，全国都没有地方缺粮食了……”
李副厂长也是哈哈大笑着。
在李副厂长的认知里，王正平的手段是相当神奇的，这粮食，或者是其他什么物资，他是不知道王正平是从什么渠道弄过来的，甚至连回来的路线都不怎么清楚。
就好像……就好像是王正平凭空变来的一样，实在是神奇的很。
如果人人都有了王正平这样的手段，可不就是全国人民都不会缺粮食了吗？！
人人都能凭空变出来粮食，还需要种什么地，忙活什么呀……
“杨厂长这边，最近还闹着呢？”
闲扯了几句之后，王正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向了李副厂长。
前一段时间，王正平是隐隐约约有感觉到的，感觉到有什么人跟着自己，思来想去除了杨厂长，就是朱厂长了。
虽然王正平能够轻易料理了那些盯少的人，但是没这个必要，一个是暴露了自己，另一个这些人也没有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盯就盯着吧……
不过因为这些人的盯梢，让王正平也暂缓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许大茂接头的那几个间谍，因为许大茂他们暴露的缘故，这段时间也是缩了卵了，不要说出去搞风搞雨了，哪怕在屋子里呆着都胆战心惊的。
王正平正准备这段时间，就过去收网了，结果就碰上了这么一档的事儿。
处理又没必要，可要纯粹摆脱他们也不容易，所以这个收网的活动就只能延后了。
不能使用一点犯规的手段，王正平也只能过来红星轧钢厂这边，看看李副厂长这个杨厂长的死对头，有没有什么内幕一点的消息。
“那老小子什么时候消停过啊……”
李副厂长摇摇头，看着王正平说道：“你上次不是跟他摊牌了吗？怎么着，最近一段时间，他又去烦你了？”
“这个老杨啊，老是想把什么东西都揽在自己手里，什么都想要，对别人，那是要求严苛的很，动不动大帽子就扣过来了，让你贡献那个，奉献这个的，好像你不听他的话，就十恶不赦了一样！！”
“可对他自己呢？那是相当的宽容了，犯什么错，自我检讨一下也就对了，别人说他可不是，他能反过来把你三辈子以前的事儿，也捯饬个干净！”
李副厂长对于杨厂长的难缠，是深有体会的。
眼见着能把王正平也拉拢到自己的阵营这边，李副厂长自然是不遗余力的，抹黑着杨厂长。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与其提升自己，不如抹黑对手。
王正平也理解，李副厂长这么说这么做的原因，人就是这样，天生就是严于待人，宽于律己的。
要不是这样，孔圣人也不至于说出来己所无欲，勿施于人的话，这句话也不会成为君子约束自己的标杆之一。
为什么这样的话能成为标杆？正是因为普通人做不到。
王正平相信，杨厂长多多少少肯定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的，但也不至于像李副厂长说的那样，人神共愤，怎么说也是一厂之长，一点容人的度量还是应该有的。
“最近一段时间，我老感觉有人跟踪我，调查我的事儿，想来想去，也只可能是杨厂长了……”
王正平看着李副厂长，也是把自己的猜想和盘托出了。
别的不说，就凭这俩人的关系，王正平心想，怎么着自己也不至于被李副厂长卖了。
“这个老杨啊，我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估摸着是大厂长当的时间太久了，脑子都被当坏了……”
李副厂长似乎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这话王正平就不搭了，瞧着李副厂长的这个态度，几乎已经是图穷匕现了，要是王正平再接下去，那事情恐怕就了不得了。
可王正平这边想要抽身而退，李副厂长却是不允许的，他都已经把底透在这个
份上了，哪还能容得王正平这么轻飘飘的退了。
李副厂长看着王正平，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个……正平啊，我这边可以想想办法，帮你出这一口恶气……你看怎么样？”
“出恶气……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王正平表情迟疑的说道。
面上虽然迟疑，但是王正平心中暗道了一声：果然如此，果然李副厂长是要发难了呀。
这个李怀德果然忍不了了。
本来，李副厂长想要当大厂长的心思都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可以说李副厂长，无时无刻不想着当这个大厂长，现在好不容易碰上机会了，怎么可能不去尝试这个想法。
再加上现在又是动荡时节，当官的上上下下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哪怕李副厂长，最近一段时间都是心惊胆战的，不过还是那句话，风险越大，收益越大，风浪越大鱼越贵。
这种危险，往往还伴随着机缘的。
平时想要把杨厂长搬下来，可远不像现在这样容易。
所以说现在也不简单就是了，但总归是要比以前简单一些的。
“诶……怎么没必要啊！！怎么说你也是咱们红星轧钢厂的老人了，你就忍心看着杨厂长，一点一点败坏咱们红星轧钢厂的这点业绩？还有杨厂长是咋对你的，你都忘了吗？你心里就能忍得了这一口恶气？”
李一副厂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王正平：“……”
好家伙，杨厂长在李副厂长的嘴里，怎么好像是十恶不赦的超级大坏人，应该枪毙个十回八回才解气一样。
就为了上位而已，用不着这么狠吧……
而且杨厂长就是这会儿下了位，你也不一定能上得去呀……
王正平有些匪夷所思的看着李副厂长。
“这……您这是从何说起？难道你有路子吗？”
王正平有些好奇的看着李副厂长。
一个萝卜一个坑，像红星轧钢厂这样大的厂子，每一个领导的位置都是极珍贵的，哪怕杨厂长因为什么事下去了，把位置空出来了，也是上面安排的，就像之前因为有领导倒卖厂里物资，空下来两个副厂长的位置，那都是上面直接选派来的，压根就没走你红星轧钢厂的程序。
所以王正平这会儿也好奇，好奇李副厂长究竟有什么底气，能让杨厂长退了以后，自己能够上位……
据王正平的理解，李副厂长在红星轧钢厂的威信，还不足以让他上位吧，李副厂长的一点东西，他也是知道的，所以王正平是不怎么看好李副厂长的。
哪怕现在王正平已经不在红星轧钢厂干了，但是他才走了多久啊，红星轧钢厂的变化应该是没有那么大的。
“这个……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办法……”
李副厂长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对王正平全盘托出，不过很有自信的看着王正平说道：“正平，我也不是要求你怎么怎么样，就是以前你给我的那些酒，还有人参啥的，这也好长时间没有货了，你手里有没有点存货，要是有的话，这个事儿就十拿九稳了！！”
王正平虽然不知道李副厂长的自信是从何而来的，但是看他的这个表情，王正平也陷入了纠结。
难道说，这李副厂长真有那么大的本事？
真的能靠他的那些东西，能把杨厂长扳倒？
“怎么样，正平，干不干这个事儿？”
“你什么都不用干，拿出来东西就行，那些东西我也可以按以前的价格跟你买，都是小黄鱼结账……以后再找这样的机会可不容易了……”
李副厂长无比期待的看着王正平，恨不得替他点点头。
这机会可是难得的很。
“嗯，成吧，我回去再活动活动，看能不能弄了来一点，不过李厂长你也知道，那些东西现在有多金贵，就是我想要弄，也没有那么好弄的……”
“这个没问题，咱们有的是时间，你慢慢弄就行，到时候把东西拿过来，我随时可以给你结账……”
李副厂长兴奋的点点头，这个事儿是不急于一时的，杨厂长下了以后，他要上位这件事儿，也得好好准备一下，要是被人给截胡了，那可就惨了。
“正平，这个事儿我是十拿九稳的，肯
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李副厂长给了王正平一个自信的笑容。
王正平也是思索着点了点头，能坐到这个位置的基本上的，是没有傻瓜的。
既然李副厂长有这样的自信，王正平也愿意给他那么一点信任……
……
……
等到王正明回到院子的时候，二大爷他们已经在了。
虽然天气冷，但他们还是在外头坐着，而且看二大爷的样子，心情都颇好。
只不过许富贵的脸上并没有那么开心，更别说许大妈了，脸都肿的很，眼睛更是红彤彤的，这段时间一看就没少哭。
其实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身上掉下来一块肉，就要去大西北了，这放在谁身上，谁也没办法轻易接受啊。
哪怕就是许玲月，虽然她并没有自己亲妈这样悲伤，但是脸色也凝重的很，默默的陪在许大妈的边上，在她流出眼泪的时候，及时递手绢过去。
看到王正平回来，他们也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随后谁也没有理他，反而是许玲月还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王正平摇了摇头，随后迈步回屋了。
“呜呜呜……我的儿啊……怎么命就这么苦呢……年纪轻轻的就要跑到那种地方去，没人照看着，这个怎么能成啊？！！！”
许大妈心里悲戚的，嘴上不住的哀嚎。
本来自家老伴今儿走的时候，还是有很大的信心的，是要奔着解决这个事儿的方向去的，可一回来，就丧着一张脸，许富贵也没有瞒着她，毕竟这个事瞒不过去。
所以许大妈现在才这么悲伤，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妈……”
许玲月心情也不太好了。
“行了，大妹子，差不多行了，许大茂他们这次很大可能是会留在咱们是有城的农场里的，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虽然里面条件艰苦一点吧，但对于他们几个混小子来说，或许也是好事，平时一个个游手好闲的，不干什么正事，有人管着，可比咱们说话好使多了……”
二大妈看不惯许大妈这副悲伤的样子，赶忙劝告了两句。
就好像许大妈对于许富贵这个老伴极其信任一样，二大妈对于二大爷同样是信任的很，二大爷说出来这个事儿稳了以后，二大妈就完全不担心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甚至都敢幻想着今儿晚上，说不定刘光天两兄弟就能回来呢……
二大爷见状，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许富贵说道：“怎么着，你还没给你家里的说这事儿啊？这事李怀德那边都答应了，肯定差不了！”
“你是长时间不在红星轧钢厂干了，不知道李怀德现在有多得意，哪怕就是杨厂长，现在也没办法拿李怀德怎么样……”
二大爷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好像李副厂长这会儿的荣光，全是他的一样。
许富贵：“……”
“刘海忠，我觉得这个事儿你想的还是太好了……李怀德现在有多少本事，我确实是不清楚……”
“不清楚，那你说个什么劲儿……”
二大爷顿时没好气的打断道。
“你先听我说完……”
许富贵有些无语了：“李怀德有多大本事我是不知道，但他是什么性格，上什么样的人，我还是很清楚的……”
“我总觉得今儿这事不太靠谱，你们上班以后，我也找了我以前的老领导打听了一下，说这个事儿八成不太靠谱……李怀德现在躲外面的这些人还来不及呢，哪儿会因为咱们的这点事儿，把自己的前途给耽误了……”
许富贵看着二大爷，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