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没事,杳儿就先告辞了!”
李杳起身,感觉身上灼热,回头便看见宋大刚憎恶她的眼神。
她露出一笑,看向宋大人。
幽幽道,“再大的仇,杀人一家就过于歹毒了。没有一点武功底子,还真难做到。”
宋翊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宋大刚,“她好像认定了你。”
李杳差点吐血,若这人不是穗姐姐的爹,她都要动手揍人了。
“穗姐姐,我回去了!”她不再同宋大人讲话,也不理后面人的反应,大步离开。
“杳儿,”宋穗想追,却追不上。
有些埋怨地看着宋大人。
“大刚,你先委屈几天蹲下牢房,给你安排个单间。”宋翊不是没看到闺女的眼神,但暂时有些顾不上。
叫来人,把宋大刚带了下去。
这才来到穗儿身边,“别生气,别生气。”
“爹,”宋穗跺了跺脚,“你坑杳儿做什么,万一大堂哥听到心里,恨杳儿怎么办?”
“他要是凶手,再恨也没用。因为他出不去了!
他要不是凶手,又怎么会恨?”
宋翊笑着说,“你呀,我就逗她玩。谁叫她一回来,就没好事。”
宋穗扭过身子,“您不如直接怪女儿,是女儿硬要去溪水村的。若不是女儿执意,杳儿哪里会去那里。”
宋大人轻笑,“爹只是找个理由让她帮帮忙,反正她聪明,爹正好用用她的脑瓜子。”
“您才是知府!”宋穗又说。
“好了,我们回家吧!”宋大人哄道,“怎么突然回来,没有来个信。爹还以为你们没有这么快。”
“我们是坐杳儿的神鸟回来的,谁也没告诉。”宋穗也不瞒自己的爹,她知道爹并不是针对杳儿,正如他所说,是逗杳儿玩。
爹其实很喜欢杳儿。
“所以穗儿也想给爹惊喜?”宋大人满脸笑意,带着宋穗走出了衙门,坐上了马车。
“爹,”宋穗心里不安,“会是谁杀了二爷爷一家,到底有多大的仇恨。”
宋大人揉搓着双手,“你想知道,问杳儿就是。她一定知道。”
“爹,你就是坑她。”宋穗生气道,“你才是知府,办案的事情归你管。杳儿很忙,你莫再想着拉她下水。”
“穗儿,你怎么能这么想爹呢?”宋翊一副受伤的表情。
“哼。”
“好了,穗了,”宋大人正色道,“此事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爹已经派人去了溪水村,再作调查。也派人去了宋大刚家中,找凶器。”
“真是大堂哥?”宋穗惊道,“明明你也怀疑他,为何让杳儿说出来。”
“谁叫她聪明,”宋大人又说,“宋大刚其实自己也露出了马脚。他这个人,从前应该没有干过坏事。所以一做坏事,就容易表现出来。
他一见到我,就格外紧张。
从前他不是没有见过我,也不见他那么手足无措。只有做了亏心事,才会坐立不安。”
宋穗重重叹了口气,“他人很好的。”
“穗儿,人都是多面性的。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不过,人们常常以好的方面示人,坏的那面便在心底生根发芽。
你也这么大了。从前身体不好,爹想着能养你一辈子,就没教你这些。
这往后,还是得教教你人间险恶。”
“爹,你这是说什么话。以前不想女儿嫁人,是不是女儿好了,就要把女儿赶出去。”宋穗在宋大人面前,完全是小女孩娇状。
宋翊对此也十分的受用,“爹可没这个意思,爹都随你。”
“我看爹是被母亲洗了脑,巴巴的想要把女儿嫁出去。”宋穗眸眼渐冷。
“爹,不能让江氏做主嫁女儿。女儿不喜欢她,她也从未真心待过女儿。从前女儿不说,是怕拖累了您。可是现在,女儿好了起来,自己能照顾自己,不会拖累您了。”
宋大人眼里满是笑意,“穗儿,你出去这一趟,长大了。”
宋穗勾了下唇角,“那是因为我知道江氏不止是争风吃醋这么简单。她是要害穗儿!”
“哦?”
“爹,你比穗儿聪明多了,您不可能看不出来。就像去穗儿去晴川关之前,那个喻焱,可是江氏牵桥搭线的人。
您那个时候那么看好喻焱,就没对他产生过怀疑?”
宋大人此刻眼里已没有了笑意,“我原以为,顺着喻焱这条线能追查他背后的势力。没想到他突然被人杀了。
有人比我更想喻焱死。
爹有愧,竟连你也利用上了。”
宋穗摇头,“穗儿不怪爹,穗儿还以为爹也被那喻焱迷昏了头。”
宋大人轻轻一笑,“江氏,留着她,只是不想让稻儿像你一样没有了母亲可怜。
可是她屡次作恶,我再也不想容她了。”
“爹?”宋穗轻轻碰了碰宋翊的衣角,“爹,杳儿也说过她不是好人。喻焱背后的人是赤琼国上官世家的公子。喻焱死了,上官公子应该会再次出手。”
她要提醒父亲,江氏极有可能被上官家盯上。
“你是说,江氏会是上官公子看中的人?”
宋穗点头,“女儿这么认为,绝对不是为了报自己的私仇。爹,上官家为何屡次作乱,您想过没有?”
“有所耳闻!”宋大人回答道,“看来以后,爹有什么事情,可以跟你商量商量,问下你的意见了。”
宋穗莞尔一笑,“女儿哪里能给您意见,女儿知道的,也是杳儿告诉的。真正能给您意见的是杳儿。”
“杳儿杳儿,你一天到晚把她挂在嘴边,可惜她是个女孩子,不然把你嫁给她,还挺好的。”
宋大人有些吃醋,而且表现了出来。
“爹,”宋穗故作生气,“怎么老是想把女儿嫁人。女儿不嫁,一辈子待在宋府。您别想甩开我这个拖油瓶。”
“那要是战王府的人上门提亲,你也不嫁?”
“关战王府什么事?”宋穗满脸通红。
“我是说,要是盛寄泽上门提亲,你嫁不嫁?”宋翊心时酸极了,他好不容易长大的女儿,等真正能彻底与他开怀的时候,就到了出嫁的年纪。
而且心里已经有了人。
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唉,心里真不是滋味!
“爹,我不跟你讲了。”宋穗直接歪过身子。
马车也已抵达宋府。
“老爷,小姐,已经到了!”彭妈跳下车辕。
门房见到她,像是见到鬼一样,“彭,彭妈,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