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我,还有小姐和老爷!”彭妈瞪了一眼门房,“怎么的,想跑去告诉夫人?”
“不,不,没有。”门房结巴地说。
“还不快开门。”彭妈没有好气地说,“想把我们关在外面?”
那门房赶忙打开大门,宋大人和宋穗在门口处下了马车。
进了府,宋大人笑着对彭妈说,“你的脾气还真是一点也没变。你看门房见你跟见到老鼠一样。”
彭妈福了福身子,“那还不是他做了亏心事。”
“小姐突然回来,他不得去报告给夫人听。不知道又要耍多少招数,来害我家小姐。
老爷,您就是置老奴大不敬的罪,老奴也要说,别再让夫人想着方法折腾小姐了。
要不然,奴婢就带着小姐离家。
让你成为孤寡老人!”
宋大人大笑,“放心吧,彭妈。”
“通知厨房多做几个菜,小姐回来了。”宋府管家一出现,宋大人就吩咐。
“是!”管家应下,赶忙下去了。
江氏也终于收到宋穗回府的消息,“她怎么突然回来了,那病真的治好呢?”
她身边的婆子点点头,“确实是大小姐回来了,还跟着老爷一块回府的。看她走路的样子,应该是全都好了。
夫人,这大小姐一向与您不对付。这下身体全好了,就更加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了。
老爷又宠得她无法无天,我看夫人往后要在她手中吃亏。
您还是小心地讨生活才好。”
“放屁!”江氏大吼,“我是宋府的夫人,是知府夫人。她再怎么厉害,也要唤我一声母亲。我还怕她不成。
她再受宠,也只是个女孩,早晚都得嫁人。
我有稻儿,他将来才是这宋府的主人。”
“夫人,话是这么说,可眼下宋大人正值壮年,有他在,您也别让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老爷要是知道,恐怕会休了你。”
婆子句句扎进江氏的心里,气得她把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都砸在地上。
“夫人,您别不爱听。您得早为自己打算。这些年,老奴看着宋大人对您的态度,真是看不下去了。
您都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他却没有正眼瞧过你。
不是呵斥,就是警告。老奴看您虽挂着夫人的名分,却没有一点夫人该有的尊敬。”
“你闭嘴!”江氏指着婆子,“你给我闭嘴!”
婆子收了声,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这些话送到江氏耳里,她少不了有一番动作。
过了一会,江氏的心情似乎平复了不少,“来人。”
“去,去叫人把这屋里收拾好。再伺候我梳妆,大小姐回来了,我不得好好去迎接迎接。”
婆子赶忙站了起来,跑去叫来丫鬟。
很快江氏就盛装出现,手边牵着宋稻。
宋稻六岁了,长高长壮了不少,见到姐姐,高兴坏了。
就要往宋穗那边扑去,江氏拖住他,十分贤良地说,“你姐姐身体不好,你这么扑过去,撞到了她就不好了。”
宋穗瘪了瘪嘴,点了点头。
宋穗蹲下,拍了拍手,“稻儿,姐姐身体好了。能抱住你了!”
“真的吗?”宋稻又扑了过去。
宋穗接住这个肉乎乎的弟弟,抱着捏了捏。
宋大人看他们姐弟如此,心里也十分高兴。
“好了,稻儿,别再闹姐姐了,她才到家,要好些休息才好。”
宋穗站了起来,朝江氏福了福身,“母亲。”
她虽然不想叫,但表面还得过得去。毕竟不看爹的面子,也得看在宋稻在场的原因。
江氏嘴角含笑,轻轻托起宋穗的手,“穗儿回来了,穗儿身体好了,那真是宋府最高兴的事情。”
“嗯,穗儿全好了。做了手术,覃大夫说,以后就和正常人是一样的。”宋穗回答。
“所以母亲以后不要再给穗儿介绍那些歪瓜裂枣的男子。穗儿是知府千金,可不是谁都看得上的。”
宋穗弯唇,给了江氏一个大大的笑容,“母亲,您说穗儿说得对吗?”
“是,是,”江氏脸白了白,嘴唇都颤抖了,“穗儿自然得配这天下最好的男子,我看满云府就没有配得上你的。”
宋穗笑了。
餐厅摆好了饭菜,一家人除了宋稻发自内心的欢迎宋穗回来,其他人都各怀心思。
江氏更是吃得索然无味,但还是给宋大人和宋穗夹着菜。
吃过饭,宋穗与宋稻玩了一会,便带着彭妈回了秋桐院。
“彭妈,你说我今天做得对不对。您隔得远,没看到江氏的脸。我的话把她气得够呛。
她再也别想那些馊主意,借着给我找夫君的幌子,往父亲跟前塞人。”
“小姐,您做得对。您得支棱起来,我看大人对江氏也颇不耐烦。若不是顾着公子,他老早就让江氏归家去了。
江氏这个人目光短浅,小姐您迟早就嫁的,却一直容不得你。
小的时候,你可吃太多苦了。
都怪彭妈没有好好照顾你。”
彭妈说着,竟伤感得要落泪。
宋穗走过去抱着彭妈,“彭妈,穗儿多亏了您的照顾,要不然早就死了八百次了。
您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穗儿现在好了,往后还要给您养老。穗儿去哪里,彭妈你也得跟去。”
“你要嫁人了,也带我这老婆子?”
“那是当然,您可比爹对穗儿还重要。”宋穗又说。
惹得彭妈喜笑颜开。
这边宋府勾心斗角,那边苏宅里头,热热闹闹,还都围在一块吃着饭。
听说杳儿回来了。
亲家奶奶早早就开始准备晚饭,一桌子根本放不下,因为她足足做了三十几个菜。个个都是杳儿爱吃的。
说来,杳儿好像没有不爱吃的。
尤其是她做的菜,杳儿都喜欢。
王正与朱音你给我夹一筷子,我给你夹一筷子,完全视别人于无物。
大家也习以为常。
苏氏最高兴,破天荒地跟着大家一块喝了点酒。李杳坐在她身边,时不时偎在苏氏的肩头。
“娘,你少喝一点。”李杳抢过苏氏的酒杯,“虽然是果酒,但也醉人。”
“杳儿,你回来了,娘高兴。”苏氏又把杯子抢了回去,“就喝完这一点,不喝了,不喝了。”
苏氏明显有了醉意,但酒醉心明。她是真的高兴。
“娘还以为你不会这么快回来。你去的这几个月,长公主生郡主。我们都去了公主府道了喜。
长公主一直没给郡主办酒,说是要等覃大夫回来。”
“对了,覃大夫也回来了吧!”苏氏问李杳。
“回来了,师父也回来了。他最先回公主府的。”李杳回答。
“回来就好,覃大夫比你爹更过分。我生寄林的时候,你爹好歹还在。可是长公主才生第一个,覃大夫就不在。真过分啊!”
李杳头上挂满了黑线。
“哈哈,我猜覃大夫这回怕是要哄许久,”苏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