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老大哥 作品

第891章 官场暗局 095

胡大江的笑声如洪钟般在夜色里炸开,那爽朗的声浪仿佛带着实质的力量,震得整个夜色都跟着一颤一颤的。华昌利远远瞧见胡大江大摇大摆却又满面春风地走进来,心里“咯噔”一下,莫名就涌起一股不安。

在这瞬间,他清楚地意识到,在这位村委书记面前,自己怕是得暂且低上一头了。

回想起李慧娟说过的话,华昌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些话此刻就像警钟在他耳边回响:别小瞧了这些大村的村委书记,他们的能量,有时候比镇里的副镇长、甚至镇委副书记还要大。更何况,如今何东春正面临着特殊局面,在这个节骨眼上与胡大江作对,无疑是自讨苦吃。

想到这儿,华昌利连忙站起身,脚下的步子还有些虚浮,脸上堆满了略显尴尬的笑容,迎上前去:“胡书记,真是,对,对不起,我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喝了这么多酒,幸亏李老板对我精心照顾,现在没事了,李老板还说要喝酒,那咱就接着喝。”

胡大江大步跨到华昌利身边,伸手在他肩膀上“啪啪”拍了两下,那动作既带着熟稔的亲切,又隐隐透着一股掌控的意味,仿佛在暗示华昌利,在这片土地上,他才是真正的话事人。

“长利老弟,长利老弟,我还真有点看错你了,你这小子行,你这小子真行!”

胡大江脸上笑意盈盈,眼神却在华昌利脸上打转,似乎在琢磨着什么,“坐坐坐,以后在河东村有什么事,你就尽管说啊。不不不,现在河东村马上就要不存在了,但这是最后的疯狂,要是抓住机会,我的手里还是有权力呀!”

华昌利微微欠身,一边坐下一边说道:“这是河东村整体动迁的事儿,把河东村的人搬到了镇里,也不能说河东村就不存在了,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续罢了。比如说,给河东村的这些人投入到一个产业呀,或者把河东村的人整体并入到未来的工业园区呀,以后变成城镇户口,这里面的事情可多着呢。”

胡大江听了,身子往后一靠,大笑起来:“华镇长说的真不错!河东村整体搬到城镇,变成城镇户口,又进入了工业园区,那以后可就都是工人了。好家伙,这河东村的村民以后可牛逼大了!哈哈哈哈。”那笑声再次在房间里回荡,带着几分得意,也带着对未来不确定性的些许调侃。

这时,李慧娟袅袅婷婷地走过来,给两人倒上酒,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胡书记,华镇长在我背后,可是没少夸奖你呢,说是你能干,不要把那些村民闹事放在心上。”

胡大江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神色微微一敛:“其实这些村民也就是为了多整两个钱,倒也是正常的,可是你总得让我按规矩出牌吧,不然我这钱哪来?我又自己不能印钞票,咱河东村也不能印钞票,我要是搞点转移腾挪,那不是犯罪吗?”

华昌利忙不迭地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心里却在暗自思忖,这胡大江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缜密,在这关键时期,每一步都走得谨慎又精明。

胡大江举起酒杯:“来,咱们喝酒。”说罢,仰头一饮而尽,华昌利也赶忙跟上,一杯酒下肚,却品出了别样的滋味,这酒局里的门道,怕是比这杯中的酒水还要复杂得多 。华长利微微皱着眉头,放下手中的酒杯,神色关切又带着几分忧虑地看向胡大江:“哎,胡书记,昨天的情景我也看了,对那两个闹事的,可不能对他们太强硬了。你想啊,他们要是把事儿捅大了,闹到上面去,对你我都没好处。得想个办法把他们安抚住,只要把这两个带头的稳住了,其他村民也就没了主心骨,自然不会跟着瞎闹。只要把这事儿平息下来,河东村整体动迁马上就能顺顺利利结束。这一结束,这些村民往后可就和咱们没啥直接关系了。”华长利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似乎在梳理着思路。

胡大江听着,不住地点头,脸上露出赞赏的神情:“华镇长,你说的对,你说的对,看来你还真是很有水平。”他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接着说,“这样,我答应给他们两口子以及他们的孩子在下一步广发集团的家具厂上班,怎么样?”

华长利眼睛一亮,连忙回应道:“可以呀,这对他们来讲绝对是大事,还是好事,我完全赞成这件事情。等到正式建厂房的时候,就让他们过去。还有那些闹事的人,一旦目前工业园区开始建设,他们就可以到那里去上班,能干点啥就干点啥,实在没合适的活儿,哪怕先养他们几个月也行。只要工厂一开工,他们就能正式上岗,上班挣工资,那可是关乎一辈子的事儿,肯定能让他们安下心来。”

胡大江听后,不禁连连竖起大拇指,赞叹道:“高,实在是高,华镇长这考虑得面面俱到啊!”几个人又喝了一阵子酒,酒意上头,胡大江的脸微微泛红,他拍着桌子说道:“今天晚上我也不走了,李老板给我们两个各开一间房,所以咱们还可以再喝点。”

李慧娟连忙上前,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劝道:“胡书记,可不能再让华镇长喝了,华镇长刚才都喝了那么多,你把我们这么有能力的华镇长脑子喝坏了,你可担当不起。”

胡大江又是一阵大笑,爽朗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好,好,好,那就不喝。哎,李老板,过去给我们拾掇两个房间。”

李慧娟应声离开。这时,胡大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身子前倾,凑近华长利,带着几分醉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长利老弟,我也不瞒你,李老板是我的小妹,小妹嘛,就是小妹,关键的时候也是我的情人,今天晚上我们两个住在一起,你可别把这个当做把柄啊。”

华长利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心领神会的笑容,连忙说道:“胡书记,胡大哥,咱们男人不是都好这口吗?你能够跟李老板这么美好的女子有这情谊,那可是你的福气。你放心,你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就当我不存在,我自己好好地睡一觉。”

这时,李慧娟走了进来,华长利对胡大江摆了摆手说:“胡书记,我可先要去休息了,明天早晨见。”说罢,他起身,脚步虽有些踉跄,但还是稳稳地朝着房间走去,留下胡大江和李慧娟在原地。华长利回到李慧娟给他安排的房间,关上门后,只觉一阵疲惫袭来。他晃晃悠悠地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任由冷水浇在脸上,试图驱散残留的酒意。洗漱完毕,他脱了衣服,重重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此刻,他的脑子清醒多了,心中暗自苦笑,自己这是被胡大江拉下了水,可又毫无办法。要是站在村民立场和胡大江作对,那无疑是自讨苦吃。不过细细想来,自己的安排也算合理。

将村民安置到工业园区建设中,等工厂建成,他们就能摇身一变成为工人,再加上户口直接转为城镇户口,以后还有养老保障,这样对河东村也算有个交代。

他翻了个身,正准备睡去,突然,门被轻轻推开。他迷迷糊糊地看去,只见李慧娟和胡大江走了进来。

胡大江满脸醉意,大大咧咧地摆着手:“长利,你躺着,躺着别动,我可跟我的小妹睡觉去了,我今天晚上要在小妹身上放3炮,你相信不?哈哈哈哈。”

那刺耳的笑声瞬间打破房间的宁静,胡大江笑得前仰后合,脸上写满了得意与放纵。

李慧娟满脸通红,嗔怪地推了胡大江一下:“你说些什么呀?”随后,她转向华长利,脸上挂着神秘的笑容:“长利,这回你放心了吧,我又给你换个小妹,这个小妹绝对干净,你看她是谁?”

华长利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进房间。他瞪大了眼睛,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进来的竟然是米粒。

一时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惊讶、疑惑、尴尬等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不知所措。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愣愣地看着米粒,心中涌起无数个疑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李慧娟看到华长利好端端地躺在那里,原本佯装的关切瞬间收了回去,转身看向胡大江,脸上挂着那种心领神会的笑,说道:“华镇长,这不没事吗?”胡大江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扯着大嗓门,故意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华镇长刚才是喝多了,正好把你接到这里来,好好的照顾照顾华镇长,我可搂着李老板去睡觉去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说着,他那粗壮的胳膊顺势搂上李慧娟的腰,两人嬉笑着走了出去,那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华长利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他看着眼前一脸无辜的米粒,又惊又气,脱口而出:“米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把你带到这里来的?”米粒的眼睛里还带着刚赶来时的焦急与疑惑,她轻轻咬了咬嘴唇,解释道:“刚才那个姓丁的开车把我从家里带到这里来,说你吐得不行了,需要有人照顾,我就急急忙忙地到了这里来,结果,结果你也没事啊。”

华长利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忍不住骂道:“这些该死的东西,简直是坏透了!”他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又看看米粒,为难地说:“这么晚了,你怎么办?是回去呀,还是留在这里?”

米粒也跟着看向窗外,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万籁俱寂。她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我现在回去也睡不着觉,再说你在这里,我也不想回去了。胡大江跟那个女老板去睡觉去了,即使咱俩在一起,他们也不会说什么,反正我今天就跟你在一起了。”

说完,她微微低下头,两颊泛起一抹红晕,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那模样既羞涩又带着几分坚定。华长利望着她,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对胡大江他们的算计感到愤怒,另一方面又对米粒的到来有些不知所措,房间里陷入了一阵微妙的沉默 。华长利看着躺在床上的米粒,心中有些乱,他定了定神,说道:“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出去转悠一圈,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吧?”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这么说,米粒能不能懂他心中那复杂又难以言表的情绪,像是对胡大江和李慧娟那点事的好奇,又像是想找个机会去探个究竟,顺便躲开此刻和米粒共处一室的微妙与尴尬。

米粒一脸懵懂,眼中满是疑惑,但出于对华长利的信任,还是乖巧地点点头说:“那我可在这里睡了。”说着,她大大方方地脱了衣服,钻进被窝,很快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像是真的放松下来准备安睡了。

华长利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外面走廊灯光昏黄,静谧得有些压抑。他怀揣着莫名的心思,一步一步沿着走廊前行,每走一步,心中的好奇心便愈发强烈。经过几个房间,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就在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时候,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一个大房子里传了出来。

那是男人粗重的吭哧声和女人轻轻的叫声交织在一起,华长利瞬间就明白了,嘴角浮起一丝复杂的笑意,心想:这不是胡大江和李慧娟在里面“放炮”,又是在干什么?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不知是出于戏谑还是挑衅,他竟然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提高了声音,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说道:“胡书记,你还真要在李老板的身上放三炮吗?”

声音落下,房间里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几秒钟后,传来胡大江略带慌乱又故作镇定的回应:“谁,谁啊?是长利啊,你这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觉,瞎闹什么!”华长利听着,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畅快,也不回应,转身慢悠悠地朝着自己房间走去,留下身后一片寂静 。华长利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往回走,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那一幕。这乡下的世界,对他来说仿佛是另一个天地,各种超乎想象的事情都在上演,而且似乎一切都能被轻易地包容。这些基层干部,因为所处地方偏远,监管难以到位,行事风格十分随性,只要不引发严重后果,上级也就听之任之,这种松散的管理现状让他感到无奈又唏嘘。

回到房间,只见米粒睁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安静地躺在被窝里,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米粒见他回来,迫不及待地问道:“他们怎么样,真的在干那事?”华长利神色复杂,无奈地点点头,轻声说:“他们在放炮。”米粒一听,立刻撇了撇嘴,脸上满是嫌弃,娇嗔道:“本来好好的事,让你们说得这么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