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望着眼前这个被爱情拉扯得狼狈不堪的男人,心中竟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初见时凯斯兰神秘莫测,凶残又诡谲,即便是语气轻松的开玩笑,她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而现在,黑暗里凯斯兰轮廓分明的脸庞被阴影笼罩,他眼中澄黄色的光芒,此刻也如同被阴霾遮蔽的火焰,黯淡而无力。
“凯斯兰,感情不是商品,没法像分蛋糕一样,按比例分给你。”江渔缓缓开口,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对倾音,有着深厚的感情,先来后到也好,生死与共也好,他在我心中是独一无二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对你,我毫无感觉。”
江渔抬手抚摸上那线条流畅又瘦削的苍白脸颊,勾起一个笑容:“我知道你们背后都是怎么想我的,觉得我理智冷血不可爱,总是在权衡利弊,总是吝于付出感情。”
“可惜。”江渔的笑容多了一丝蛊惑的意味,“你们都这么想,偏偏你们都爱我这样的。”
凯斯兰张了张嘴,反驳的话迟迟说不出口。
江渔的手缓缓移到他的后颈,却只是放在上面一点力气都没用。
“不服气吗?那我放手,我们之前的口头约定在此刻全部作废,你自由了,要走吗?”
凯斯兰没有犹豫,向来高高昂起的头颅又低了几分。
他没有说话,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江渔的手轻轻摩挲他的后颈,口中的话却很强势:“过来。”
“难道还要我按着你的头吗?”
凯斯兰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有些可爱的咕噜声,几乎是急不可耐地就凑了过来。
他高大的身体弯曲,发丝垂落在江渔的脸侧,鹰钩鼻亲昵地蹭在江渔的额头上,进而贴住了她的鼻尖。
他因为喃喃细语吞吐出的温热气息和江渔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终于显得温驯又亲昵:
“驯龙和驯狗是一样的吗?”
江渔笑了:“显然驯龙的难度更高一些。”
“没看出来,你不过是勾了勾手指头。”凯斯兰轻哼,“你叫,我就过来了,连个亲亲都没有吗?”
江渔抬头就亲了他一口,承诺一般的话语从两人交缠的唇舌间溢出:
“你即将成为我的丈夫,你们都知道,我只会爱我的丈夫,这些爱不会被其他任何人分走。”
“况且,你对我充满吸引力,别再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凯斯兰浑身一震,炽热的目光紧紧锁住江渔,像是要将她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却又在意识到后,极为小心地放松力道,生怕弄疼了眼前人。
“你说的,可不许反悔。只是喜欢可不够,要爱我才行。”凯斯兰声音沙哑,带着几分不安。
江渔指尖穿过他柔顺的发丝,轻轻安抚:“当然。”
凯斯兰这才满意,江渔感觉到他的身体彻底放松了下来,这个男人还真是谨慎,糖衣炮弹一发又一发,才慢慢卸去了浑身的戒备。
他有些食髓知味,主动贴上去舔舐,只觉得香甜可口,根本亲不够。
可恶啊,梵倾音竟然还可以要的更多,要的更彻底。
他在这里等了一晚上,嫉妒和苦闷就像地狱里的烈火,炙烤了他一整夜,仿佛灵魂都要燃烧殆尽了。
江渔任由他亲了一会,感觉到他的情绪在沉溺,开心,不甘,和生气中来回切换,坏心眼的狠狠咬了他一口,直到尝到血腥味为止。
凯斯兰连哼都没哼一声,反而耐心地把她唇边沾上的血液舔干净了。
“我要留在这里。”凯斯兰说,“我要在这里睡一觉,你陪我躺一会。”
他气鼓鼓地说:“我一晚上都没睡。”
“当然可以呀。”江渔抬起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可是我现在要先去洗个澡,要陪我吗?”
“陪!”凯斯兰一丝犹豫也没有,更是不知道害羞为何物。“我帮你洗吧!”
另一边林奕正在和摩亚下棋,就看见摩亚霍的一下站了起来。他不解地看向对方。
摩亚咬牙切齿:“该死的猫头鹰,他如果真敢......我让他一年都靠近不了霍兰普尔!”
林奕瞬间反应过来了,现在倒是他接受能力成为最良好的一个了,也许是率先当了父亲的原因。
他扶了扶因为摩亚的动作而倒下的棋子,有些讥讽地笑:“你不是说不会窥探小渔的隐私吗?怎么,还是忍不住哦~”
“凯斯兰不一样。”摩亚恨恨地说:“那家伙根本不要脸皮,惯会趁虚而入,如果不好好盯着他,他肯定会蹬鼻子上脸。”
“那也是在小渔默许下的行为。”林奕耸了耸肩膀:“你总不能拦着小渔不让她对其他人动心。”
摩亚立在原地有些不服气,“我没有不接受他,江江喜欢他我当然知道,不过他行事总是太过分,实在令人难以亲近。”
“况且,现在轮到他也为时过早吧!”
“那不如你再探探?”林奕一听摩亚的话就知道不会有什么事,收拾好棋盘之后就站起来告辞:
“好啦好啦,我要去亲亲我的香香小宝贝了,她估计该醒了,我要去伺候闺女起床。”
摩亚摆摆手,酸溜溜地说:“赶紧去吧,女儿奴,别忘了净月今天早餐过后要吃紫色碗里的营养剂了。”
江渔当然只是开个玩笑,如果真让凯斯兰登堂入室,恐怕要压不住家里另外几个的怒火了。
她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我可不想因为一次冲动,在结侣之前就再也见不到你。”
“乖,去床上等我。顺便帮我叫杯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