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早饭已经九点半了。天气很好,天空万里无云,太阳普照大地。他们决定瞒着李萍去滨江新城看看。
“你们去哪?”收拾饭桌的李萍问。
“我们去街上走走。”曾卫军回答道,“在家里快闷发霉了。”
“要我陪你们吗?”
“不用。你在家呆着吧。”
在楼下碰到了八姐。
“大哥、嫂子,你们去哪?”
卫国和八姐住在五楼,同一个电梯上下。
“去街上溜溜。”曾卫军回道,“卫国在忙什么?”
“在写小说呐!”八姐笑着说。
“哦!感情好。有事情做总比无事可做好。”
“你们慢走,有时间过来坐了。”
“好。”
娟子从上衣袋里掏出太阳镜戴上,一只手挽住曾卫军的胳膊。
“现在写小说还有人看吗?”娟子问,“报纸杂志都不景气。”
“不知道。我是从来没看过。”
滨江新城在北门,走去要三十分钟,“开车还是走去?”
“走吧。”娟子说,“路都不认识了,变化太大了。”
“这几条主街道还是没什么变。”
黄石有两纵一横大道,把主城区分成几块,环城公路划了一个圆圈把城区围了起来。现在城区扩展,又有了二环。周边的乡村都盖起了高楼大厦,而主城区还有几块破旧的老房子没有改造,有点大煞风景。
“以前这里好像是福民大楼。”娟子指着右手边新盖的大楼说,“旁边有一个卖食品筒的小店,生意很好。”
“是呢!这一片整体都改建了。人还没有住进来,所以整街道冷冷清清。”
左手边是低矮的一些年代久远的老房子。沿街开着各式各样的店铺。因为人流少,生意并不好。
“喏,这间糖烟酒店还开着!”娟子指着一间巷子口有两间店面的店铺说道,“咱们从这个巷子穿过去,对面应该是劳动路。”
“嗯。原来是石板铺的路,现在是水泥路了。”
路只有一个米宽,两边都是店铺。理发店、糖烟酒店、按摩店、洗脚店、性保健品店、服装店、饰品店、房屋中介、小芳内衣……以前按摩、理发店里面都有特色服务,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之所以难拆迁,就是因为这些店铺的房东都要一楼的店面,很难很难沟通,哪有那么多的店面,不可能的吗!”娟子抱怨道,“这下可好,就永久住在这样的破房子里吧!”
“这样也好,保留了历史的遗迹,成了历史的见证了。”
“如果来一场大火烧过……就像洛杉矶那样的大火,就可以推倒重建了。”
“我爸老家的村子也是这样的木结构,一场大火都烧光了,结果现在都盖成了小洋楼。我妈老家的村子是因为大雨,山体滑坡,把整个村子都推倒了,整体重新改建,现在像城里的社区,可漂亮了。上了电视呢!”
“我知道,”娟子笑了起来,“我去过。省、市、区和民政部门都拨了救灾款。好在没有人员伤亡。”
“也是因祸得福。我小舅家的房子老破了,四处漏风漏雨……现在住上了两层小洋楼,还发一万块钱的装修费,免费送煤气灶和煤气瓶……”
“感觉还是扶持力度不够,”娟子说,“水库里面没什么产出,又不能养猪养鸡,不能种水稻,补助费仅仅能维持基本的温饱,所以大部分人都出去打工了。”
“为什么不能养猪种水稻?”
“为了保证水库水不受污染。水库水是全地区350万人的饮用水和农田灌溉水。”
“卫国在老家养兔子哩!”
“兔子应该没什么污染吧?”
两个人说着走出了巷子,来到了劳动路。他们沿着劳动路向北走。右手边街道的门店大多是卖服装的,偶尔有一两间卖拉面和饺子混沌的。左手边的古老的庙,有一颗很古老的三百多年龄的粗大的樟树,树围观,有的抽烟聊天,有的就呆呆地坐着,用空洞的眼神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记得庙旁边有个文化馆?怎么就拆了呢?”娟子问。
“做了小广场,晚上会有一群人在这里跳舞。”
“哦。”
走到劳动北路尽头,走上大桥,永安江水泛着绿光慢悠悠流向东海。滨江新城就在桥右手边永安江大回旋形成的奶状岛上。
“以前这边都是老房子,”曾卫军指着左手边的文武广场说,“我家在这里租房子住,住了好多年。”
曾卫军指着右边,“这边是冷冻食品厂,杀猪杀牛的地方。”
“我知道。我知道。”娟子说,“我参加规划设计讨论来着。”
“为什么不一下子规划设计到位,听说里边那片房子又要拆迁。”
“别说房子,就是马路也是今天挖开铺个上什么管子,过几个月又挖开铺个电缆。一个领导一个梦,并没有长期的总体规划。”
走过路边刚盖好的大酒店,前门对着永安江,后门堆满了建筑垃圾。
隔着一条路,对面就是都是李老板开发的六层没装电梯的居民楼。
娟子找到了父亲住过的88幢楼,站在一单元门口。
“就在上面,三楼,靠南面的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