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夭 作品

第997章 重生暴君的和亲公主(18)

第997章 重生暴君的和亲公主(18)

魏矣注意到他的动向,示意自己的随从跟上去。

他还处在漩涡中心,和临越大臣口舌交锋。

约莫一刻钟,秦渊就回来了,似乎确实只是出去透了透气。

魏矣心中莫名有几分怪异,以他对殷王的了解,殷王很少会在宴会上离开后再回来。

但……殷王这几天确实更加奇怪了。他变得更残忍冷漠,气势骇人,比以往更令人捉摸不透。

或许是魏矣目光停留得太久,秦渊似笑非笑地瞥来一眼。

秦渊一个字也不用说,魏矣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唐挽坐上轿辇离开了混乱的麟庆殿,没打算再回去。

她摩挲着手中的小像,以及当时一同收进掌心的字条,小小的一卷,她动作隐蔽地展开,看见上面的几个字后瞳孔猛地缩了缩,抿着唇把它攥成一团。

心脏不受控制地加快跳动,她在想“薛五”是不是不要命了,在宫里约她出去,有重要的事情告诉她……

如果他今天没有不着调的话,那这话就是认真的。

重要的事……除了他追查的毒物的事,她想不出别的了。

如果真的是关于毒物的,她有必要去赴约。

唐挽缓缓吐出一口气,算了,她都快要联姻了,就冒险一下,巩固她曾经被他撩动过心弦的形象吧。

今夜的麟庆殿在一个时辰后,以一种很微妙的气氛结束了晚宴。

众人皆是心力交瘁,各回各家。

唐挽快要入睡了,常嬷嬷有些心神不宁地替她拉上帘帐,唐挽叫住她:“嬷嬷瞧着心情不大好?”

常嬷嬷恍惚地回过神,沉默了两息,叹了口气:“公主,老奴只是觉得,皇上这回可能是真的狠了心,要把您嫁去别国了,原本老奴还以为您能留在京城嫁给祁少将军……”

唐挽:“圣心难测,也是世事难料,还有什么嫁给祁少将军,这种话只是风言风语罢了。”

至少临越帝就没亲口说过这话。

常嬷嬷连忙低了低头,“公主说得是。”

唐挽合上眼,常嬷嬷拉上帘帐,挑了灯芯。

夜逐渐深了。

该走的人走完了,皇宫恢复肃穆和幽静。

唐挽听着远远传来的打更声,睁开眼睛,轻手轻脚地穿了一身暗色调的男装,多亏上次心血来潮女扮男装,衣柜里放了几套这种衣裳,不然她的裙装不方便行动。

打开门,就看见她原本尽职尽责的守夜宫女已经靠坐在柱子上睡着了。

唐挽走过她身边,身形消失在宫殿的后门处。

那里已经有人等着她,是许久不见的“薛五”。

他站在非常昏暗的地方,一身的黑色夜行衣,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

他隐匿身形的功夫极佳,周身不见一丝起伏,仿佛这个人没有呼吸。

要不是因为他那双闪着幽幽暗芒的眼睛,唐挽可能都没办法看见他。

唐挽张了张嘴,下一秒就被他抵住嘴唇。

唐挽睁圆眼睛看着他,他弯眸一笑,拉起她的手腕,带她往某个地方走。

他早已摸清了尚药局附近的侍卫轮值与巡逻的时间,轻易地绕开所有人,如入无人之境。

唐挽心情略复杂,头一次那么为皇宫的安全感到担忧。

绕过一处月门,秦渊打开一扇门,拉着她侧身进入。

唐挽一脚踩空,身体失重了一瞬。

里面竟然不是平地,而是下悬的一处暗巷!

秦渊抱着她的腰,脚步无声地落在地上。

这里是几年前内务府走水时修建的供人撤出的通道,已经许久没用了。

再往前去,视野开阔起来,秦渊停下脚步,手掌碰到面前的门板,回眸看向她,眼神很深:“里面有个吓人的疯婆子。”

唐挽低声道:“我不会吓得叫出声的。”

秦渊笑了一声,推开门,牵着她走进去。

正前方什么也没有,往右边一看,黑色和血色,可怖地交织着,让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唐挽只是呼吸微微一紧,站在原地没有上前。

一个女人被栓在墙角,手脚全被折断了,只能躺在地上,努力地扬起脖子,眼球暴突地瞪着他们,哪怕在不甚明亮的光线里,也能看见她的额头和脖子遍布狰狞的青筋。

她张开嘴,里面已经没有牙齿,也没有舌头,只有深深的洞口。

唐挽抿着唇看着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有散发着浑厚热度的躯体靠近她,那股炙热的气息带着辨

不清情绪的笑意在她耳边说道:“叫出来也没关系,反正周围的人,要么晕了,要么死了,不会有人听见。”

“你真的很大胆。”

“公主殿下不也是吗?”秦渊正了正色,嗓音很缓慢,“该查的都查清了,过了今夜,我就会离开皇宫,所以下手重了些。”

唐挽转头看向他,“这就是你的仇人吗?”

“是啊。”秦渊直起腰,落在凌嬷嬷身上的目光尤其阴沉,一字一句,“这就是上辈子杀死我妻子的凶手之一。”

凌嬷嬷的眼球瞪得更大了,血丝浓郁,宛如怨鬼。

唐挽愣住了,又呆滞又诧异地看着他,唇瓣张了张:“上辈子?”

她不得不说是惊慌了一瞬间的,她无法想象此刻他这么说,是不是在试探她。

更无法想象,要是被他知道了自己也有记忆,以后会被他怎么折腾。

他一定会更加肆无忌惮地暴露本性,更加过分地占有和掠夺。

唐挽飞快地想好对策,而秦渊定定地看着她,认真又专注。

他抬手,双手轻轻握住她的双肩,像是半拥着她,语气含笑,语速缓慢而温柔:“我没有说笑,也没有疯,我惩罚了我们的仇人……”

“挽挽,要不要试着自己动手,让这种罪无可恕的恶人下地狱?”

毛骨悚然的寒意升上头顶,抵不过事情脱离掌控的不安。

唐挽试图挣脱他的怀抱,只挣扎了一下,就被他的指腹扣住了肩膀的不知哪个穴位,整个人浑身一麻,失去力道,发软地靠着他。

秦渊低头,轻轻贴着她的额头,缱绻地轻声问:“不要害怕我,挽挽,我是你的夫君,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