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重生暴君的和亲公主(20)
武将多是耳力极佳,祁阳靖听见这话,皱眉看向秦渊。
他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北邺殷王。
秦渊幽幽地道:“祁将军身手不错,不知祁少将军,可有继承你父亲的衣钵?”
祁阳靖神色凝重地转过身,直直地看着秦渊。
“父亲早几年曾向我提起过殷王殿下,若有机会能与殷王切磋,我不会怯战,还请赐教。”
秦渊一点点勾起嘴角,浮现残忍的笑意。
魏矣惊疑不定地看了秦渊一眼,再扫了扫对面的祁阳靖。
殷王镇守边疆时曾与祁将军交过手,但并无恩怨,只是各自为营罢了,他这是何时与祁阳靖交恶的?
祁阳靖本人也觉得很纳闷,但都被人拿剑指着针对扬言要把他打趴下了,他血气一上来,领着队伍就踏上了蹴鞠场。
他们换了一种形式,改为打马球。
汗血宝马牵上来,每一匹皆是高大非凡的神骏。
马球的危险性远超蹴鞠,马儿跑起来后,要是摔下来,不够灵活的被马蹄踩中,不死也要吐一口血。
今天秋老虎发威般烈日灼灼,把地面炙烤得一片滚烫。
……
祁阳靖狼狈地摔下马时,背后一片火辣,豆大的汗珠滴在地上,霎时间融进土里被蒸发。
一个时辰后,不知第几次无法保持平衡掉下来,祁阳靖脸到脖子已经红成猪肝色,发狠地重新上马。
两支队伍的其他人已经不敢动了,可怜的球被秦渊和祁阳靖打来打去,不成样子了。
完全是秦渊对祁阳靖的单方面打压。
球杖相接,力道大得惊人,把祁阳靖硬生生地压弯了腰。
神骏掠过,马杖大力擦过发出刺耳的声音,几乎看得见火花。
鸿胪寺官员满头大汗地下场,挥着双臂:“够了,两位大人都快停下,友谊第一,不要再打了!”
空中一个圆点飞来,呼喊的官员差点被砸中,气喘吁吁的一看,发现是被打烂的马球。
魏矣站了起来,抽了抽嘴角。
他根本没见过殷王殿下这么找别人的茬,这是什么仇啊?
还是说殷王只是单纯地看祁阳靖不顺眼?
邑王吃着香甜的水果,一口一个地抛进嘴里,大笑地看着场上:“早知道方才本王也打马球了,刺激!”
“呼——呼——”祁阳靖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眼睛进了汗,火辣辣地痛着,但仍然狠狠地瞪着对面的秦渊。
他有些后悔了,不该被激怒,和殷王打斗这么久。
他脸上和身上都有伤,这副狼狈的样子,怎么去见挽挽?
今天可是她的生辰……他原本打算午后进宫,借太子的帮助给她送生辰礼的。
想着,祁阳靖越发的恼怒,瞪着一身潇洒的秦渊。
秦渊拽着缰绳,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看来祁少将军比你父亲差得远了,至少你父亲能接本王十个来回。”
“若你承认技不如人,本王便可放你一马,如何?”
祁阳靖大吼:“你做梦,接招!”
鸿胪寺官员两眼一黑:“不要再打了——”
……
午后,唐挽从皇后宫中用了膳回来。
宫殿里已经堆满她的生辰礼,内务府每年来来回回都是准备这些东西,只偶尔有那么几件新奇玩意。
唐挽掩唇打了个哈欠,眼皮困倦地压下来。
常嬷嬷于是吩咐宫女们:“都出去吧,公主要小憩了。”
唐挽对她道:“这些东西就先放着,等我睡醒再收拾。”
常嬷嬷也不想吵到她:“是。”
今天天气太热,屋里的大鼎里摆上了冰块,一片幽凉。
唐挽让所有人都出去,片刻后睁开眼睛坐起身,咬了咬唇。
昨晚秦渊送她回来,还恬不知耻地缠着她亲了一下她的脸。
他的目光落点在她的唇上,吓得她连忙捂住了嘴唇,背过身去。
男人自动忽略了她嫌弃羞恼的神情,柔声告诉她:“金丝楠木妆匣里有送你的生辰礼,一定要等到明日再拆开,今夜就好好休息吧。”
他离开得很快,几乎是一转眼就消失在了屋外。
甩开昨晚的记忆,唐挽撩开帘帐,走到那堆叠放整齐的礼品旁。
金丝楠木的匣子有很多个,但唐挽却一眼认出了他所说的是哪一盒。因为其上有着他作为薛五时送她的那枚玉佩一模一样的花纹。
她拿回床榻上,一点点打开。
一对纯金耳铛、一条坠着小铃铛的脚链,压着一封印着火漆的信。
唐挽霎时间像是被烫了手一样松开匣子,滚烫的热气攀上脸颊,熏得小脸一片粉红。
耳铛,他带她在草原上策马、看日落时亲手为她戴上的,脚链则是他的恶趣味,两者都有满满的回忆。
她尽可能地无视它们,抽出那封信。
缱绻的情意和思念摆在上面,那么正经点的事,一定就放在这封信里了。
拆开火漆,展开信纸。
秦渊在登临帝位后,字迹就越发锋芒毕露,一笔一划皆带煞气,但这张信纸里却透着数不清的温柔。
【挽挽,展信安
今日是你的生辰,原谅我无法伴你身侧……】
秦渊已经完全确认她也有记忆,但并不提起上一世的事,今天是她的生辰,只需要开心就好。
唐挽嘴角一点点上扬,看完一张接着一张。
【今年北邺的大草原,气候变化得比以往快,吹着从北方雪山之巅卷来的风,带着冰雪的透凉,和自由的恣意,是这几年最美的一年,可惜往后几年,都少有这一情景了。】
唐挽干脆躺下来看,笑意蔓延到眼眸,宛如弯月。
【生辰礼你可还喜欢?那是照着原本的款式做的,如果挽挽觉得早已看腻了,也戴腻了,尽可以让我知晓,我会送你更好、更完美的礼物。
对了,不知挽挽现在可还喜欢通威的大青海湖和临越的朝圣山?你曾说那里景色绝佳,壮阔瑰丽,可惜没能亲眼见过,有朝一日,我会将它们全都送给你。】
唐挽眨了眨眼,混蛋把他要造反称帝的事大喇喇地写在信上告诉她,她真是一点都不意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