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搞明白佰纳德所说的“钱景”过后，即便是最开始无所谓的技术员c，在这个时候也急切地问道：
“佰纳德，这件事情你到底有几分把握？
还有我们到底该如何说服华夏人配合我们？”
佰纳德双手一摊，耸耸肩道：
“这种事情又没有前例可循，我现在再怎么说，也只不过是估计而已。
至于如何说服华夏人，当然就用利益了。
我现在是看明白了，要想这帮子华夏人把他们的歼七4基础设计数据拿出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在离不开华夏人的情况下，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唯一问题，就是巴基斯坦的这块蛋糕怎么分！
我们只需要让华夏人明白，让我们几个成为这个项目的纽带，格鲁门公司和锦飞公司之间的合作就可以更顺畅地进行。”
听了佰纳德的话，技术员b有点犹豫了，他担心地说道：
“佰纳德，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有输送公司利益的嫌疑？
要是这件事被人给揭发了，我们几个人的后半辈子就完了。”
技术员b的话，迅速就惹得了a和c的共鸣，三人都开始担心起来。
看到他们几人如此担心，佰纳德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眼神凶狠的看着这三位同事，用低沉的声音厉声问道：
“华夏人提出来的odm代工方案里面，中间需不需要我们出面把技术输送他们？”
abc三人摇了摇头。
“格鲁门公司全程派代表监督的情况下，能不能防止华夏人拆解分析我们的设备？”
abc三人点了点头。
“咱们负责前期谈判的情况下，最后的利润分配决策是不是我们来决定的？”
abc三人又摇了摇头。
“按照odm代工方案来进行操作，格鲁门公司到底能不能以低风险的方式获取到足够的利润？”
abc三人再次点了点头。
看到几人给出了自己意想之中的回答，佰纳德这才放松下来，缓和语气道：
“瞧，你们不是都清楚吗？
就凭我们几个，根本就不可能把公司的利益输送给华夏公司。
不管是从哪方面讲，我们都是在为公司争取利益。
当然，我们只是在表述的时候，换了一个说法而已。
公司更喜欢主动为公司创造利润的员工，不是吗？”
……
在格鲁门公司的几人达成一致意见后，中断的会议又再次开始。
在刚开始的时候，佰纳德忍住内心的激动，尽量语气沉稳地说道：
“你们的提议确实是有一定可行度，但是在具体执行上，必须得符合我们美国公司的操作模式。
只有这样，我才有可能说服公司管理层！”
尽管对方说的很模糊，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已经对odm代工方案动心了。
唐厂长问道：
“你所谓的美国公司的操作模式，能具体解释一下吗？”
佰纳德故作高深地说道：
“这个就不需要做具体解释了！
我只能说，同样一件事情在谈判的时候，你们主动提出，和我们主动提出，可能出现的结果是完全不一样。
所以为了快速结束谈判的僵持状态，我希望自始至终，提出odm代工方案的是我们这方。
只有这样，我才方便更好地游说公司高层，让他们同意考虑这个操作模式！”
唐厂长对于谁提出odm代工方案根本就不在意，对于锦飞公司来说，如何获得更多的好处才是他关心的。
不过对于odm代工方案后续该如何弄，他并不太清楚，于是就仍然让张红旗与其交涉。
“完全没问题！
只要有利于我们双方双赢的提议，我们锦飞公司都持开放的态度。
只要这次合作能够谈成，我们今后还可以把类似的模式，推广到我们公司的其他机型上面。”
佰纳德过来之前，对锦飞公司还是有所了解的。
所以在这个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觉得，锦飞公司这边打算把歼十六也按照这个模式来进行操作。
“龙牙公司的歼十六确实不错，不过我们国家已经有f16这样的同级别战斗机。
要参照这个模式，使用军援资金难度实在是太大。”
看到对方误会，张红旗解释道：
“我说的并不是歼十六！
锦飞公司现在除了开发的有战斗机以外，现在在多功能教练机领域也有所发展。
我们公司开发的强教七和强教八，都能够兼顾教练机和对地攻击机。
特别是强教八，对于某些小国家而言，其性能甚至可以当做低端战斗机来使用。
像是这样的机型，恰恰是格鲁门公司现在所没有的。
我认为我们或许在这个方面，也
有合作的机会。”
佰纳德略作思考，便点头表示认可。
“你说的这个可以之后来谈，当前我们最重要的是，如何确定我们的具体代工模式。
只有明确了这一点，我们才能够更好的说服公司高层。”
在张红旗提出odm代工模式后，锦飞公司这边就非常关注这个事情。
因为要涉及到向上面做报告，所以在格鲁门公司代表讨论的时候，张红旗也为锦飞公司这边准备了一份具体操作说明。
这个时候见到对方问具体如何操作。张红旗直接就把顺手做出来的操作说明翻译稿推了过去。
佰纳德接过odm代工方案操作说明后，看得是连连点头。
“不错，这个操作模式可行，我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在继续商讨下去之前，我需要向国内进行汇报，申请到相应的授权后才能继续往下谈。”
……
在首次会谈过后，佰纳德第一次打电话回国内汇报的时候，一再的强调，锦飞公司这边的难缠。
除了很多技术资料都拒绝提供以外，并且还自行开发出来一款歼七4的升级机型。
在介绍完了这些情况后，他才试探着说道：
“华夏这边的态度相当强硬，如果按照我们的既有政策，恐怕很难争取到我们想要的结果。
考虑到沃特公司那边的情况，我们必须在他们妥协之前，尽快地争取到锦飞公司的认可。”
现在的【佩刀二】项目，名义上是由巴基斯坦发起的。但是说实在话，巴基斯坦自身并没有实力来决定研发的具体细节。
所以只能够在给出自身的需求后，让过来竞标的美国公司和锦飞公司进行谈判。
这也是为什么美国公司要争取锦飞公司认可的重要原因。
电话那头思考了一会儿后，就说道：
“你这边再争取一下，后续公司会根据具体情况再做安排。”
见总部那边还让自己继续争取，佰纳德赶紧说道：
“头，我这边有一个更简便的操作方案……”
随后，佰纳德就把odm代工方案给说了出来。
在说完后，他继续说道：
“头，要执行这个方案，我这边需要得到总部的授权。”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在听到他说的方案后，当即就表示：
“你的这个提议不错，可以先尝试着和华夏方面谈，在具体确定华夏人的意向后，我会向公司进行申请。
只要你这边能够把具体框架给谈下来，我这边会给你额外申请一笔奖金。”
……
张红旗提出来的odm代工方案算得上是首创，锦飞公司这边为了稳妥起见，也在第一时间向上级部门做了汇报。
在这次汇报当中，主要就是为了确认对格鲁门公司的开放程度。
航空工业部在收到锦飞公司的汇报后，马上就专门为此紧急召开会议。
在会上，华航技总经理尹裕光发言道：
“在目前的国际市场上，美苏的两款轻型战斗机现在都已陆续停产。
在这个时候，我们的超七项目刚好可以顶上去。
在【佩刀二】项目上，为格鲁门公司提供odm代工，理论上对我们超七的销售并没有影响。
巴基斯坦那边我们已经做过多次工作，但从目前的结果而言，他们已经打定主意要使用美国援助资金来搞【佩刀二】。
至于锦飞公司提出的，在其他项目上也打算采用这个模式。
我个人建议还是限定在低端机型比较好。”
尹裕光这样的提议，好多人不理解。有人问道：
“为什么你会排除掉歼十六？”
尹裕光解释道：
“这是因为从目前我们华航技推销的结果来看，我们的国产战斗机根本没法同美国以及苏联的同级别战斗机进行竞争。
即便我们联合英国和意大利搞出来的歼十六，也只是在特定的条件下，才推销出去。
原本我们打算是，借着英国的影响力，促进歼十六在国际市场上的销售。
但是从目前来看，英国的影响力已经没落，后续的销售很成问题。
至于我们独自改进的歼十六y型，这个还只是验证机。
并且后续如果要和其他国家进行合作，还必须征得英国和意大利的同意。”
在听完他的解释后，大多数领导都认可先让锦飞公司的odm代工限定在低端战斗机上面。
更有领导表示：
“我们在搞飞机研发和对外贸易的时候，也不能一切向钱看！
像是歼十六y这样的先进机型，只要成功了，今后肯定会作为我国的主力装配机型。
为了国防安全，这样的机型我们必须加以保密！
并且刚才尹裕光同志也说了，在尖端机型上面，我们国家的产品竞争力很弱，
没法同美国和苏联相比。
与其白费力气，还不如把精力主要集中在低端战斗机上面。
发达国家需要先进的战斗机，发展中国家也需要价格合适的先进战斗机。
今后华航技在对外销售的时候，可以适当的注意一下，选择合适的机型。”
在这位领导表态后，马上就有更多的人附和道：
“我觉得也是，现在我们国家研发的几个机型，几乎全部都是打算对外销售。
要是全部都这样搞，我们的国防装备还怎么保密？”
“就是，沈飞那边也有这个问题。
他们现在研发的超级鬼怪战斗机就是专门用来对外进行销售。
后面立项的歼十三战斗机，他们也打算用来对外进行销售。我觉得这个很不妥。”
在这位领导表态后，尹裕光觉得有点矫枉过正，于是发言道：
“歼十三这个机型，对于我们来说只是验证机的再利用。
这样的缩比机型和全尺寸的歼十四在性能上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我觉得完全没必要进行限制。”
但是他的这个发言，并没有得到大多数领导的认可。
“歼十三和歼十四虽然说机型大小差别很大，但是他们在气动特性上，还是非常相似的。
我们现在已经有歼十六这个出口机型，两者在推力上面，大差不差。
我觉得完全没必要再弄一个同级别机型拿来出口，出于保密起见，还是别对外进行销售了吧。”
尽管见到大多数领导都在反对歼十三的出口，但尹裕光还是尽量争取道：
“歼十三上面采用的涡扇发动机和强教八采用的是同一款。
我们华航技在对外进行推销的时候，可以把歼十三和强教八作为高低搭配机型进行推广。
两者使用同一款发动机，在后勤保养上面可以省掉很多重复的投入。
这个重要的优点，对我们推销战斗机的时候，能够起到相当大的帮助。”
在场的领导很多这时候才意识到，原来歼十三和强教八还能够形成f15和f16那样的高低搭配。
想到国内现在基于涡扇十五搞的歼十六和歼十四，同样是属于使用同一款涡扇发动机的高低搭配。
这些领导们在考虑了一番后，终于松了口。
“你说的这个确实有一定的道理，这样吧，歼十三暂时仍作为可出口机型。
不过后面歼十四在研发的时候，必须在歼十三的基础上，做更进一步的提升！”
在确定了这个方针后，歼十三的外销许可终于保留了下来，总算是没有受到锦飞公司的影响。
在会后，锦飞公司那边拿到航空工业部认可的同时，沈飞公司那边也收到这次开会的内容。
在得知歼十三差点就不能进行出口后，厂长姜正宇差点就骂了出来。
想到这次又差点受到锦飞公司的影响，姜正宇就在怀疑，是不是这次又是受到张红旗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