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的圣女望着走远的苏无忧,眸色渐深,不知道为何心里渐渐不安起来。
邱管事见苏无忧他们走远,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的手里出现了一个瓶子,幸亏出手够快,要不然后果不可想象。
走远的苏无忧让侯东带着几人继续在这附近巡逻,自己先回县衙。
侯东几人恭送县令大人的离开。
苏无忧与侯东他们分开后,甩掉跟踪的人进了一家书铺。一刻钟后,她才换了一身衣服从后门离开书铺。
中午,刚回到县衙的苏无忧见到杨衙役焦急地等在院子里:“杨衙役,出了什么事?”
杨衙役一见到苏无忧,马上走过来:“大人,牢房里出事了。那个郑山突然撞墙了。”
“那人怎么样了?”
“万幸的是他没有死。多亏了郑知行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救了他一命,只是头破了流了点血。”杨衙役听到张牢头说得后怕不已,人要是死在牢里又有麻烦了,所以着急得不行。
“他现在在哪儿?”
“他还关在牢里。小人怕他再寻死,让狱卒特别看守他。只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是一个疏忽很容易出事。”
“本官随你一起去牢里看看他!”苏无忧自然知道杨衙役说得,可是现在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去做,不想去见一个执迷不悟的,可是想到死前连儿子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的郑山的娘,决定去看看他为何寻死。
“喏!”
苏无忧他们来到了县衙的大牢,见到了寻死的郑山。狱卒为了防止他寻死,用绳子将他五花大绑着,甚至还用布堵住了他的嘴。郑山的头上已经包扎好了。他两眼无神地看着牢房的顶
狱卒见到县令大人来了连忙行礼。
苏无忧望向牢房里的郑山,淡淡开口:“郑山,本官不知道你为何寻死,也不想知道你寻死的原因。本官来这里,也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一位可怜的母亲。这位可怜的老妇人,最后临死也没有见到她心心念念的儿子。至于为什么见不到,全都是她的儿子为了其他不值当甚至荒唐的事而将她抛之脑后。不过即使这样,她也不希望她的儿子寻死。”
她言尽于此,又对狱卒吩咐:“你把他的绳子解开。他想活也罢,想死也罢,都随他去吧!”
狱卒迟疑了一下,见县令大人确定这样做,马上取下腰间的钥匙打开了牢房,走过去解开了郑山的绳索。郑山猛地推开狱卒,想要跑。被推开的狱卒马上抓住了他,要不是看县令大人在场,恨不得狠狠教训他一顿。
“大人,小人的娘真得死了吗?”被狱卒抓住的郑山哽咽着问。
“嗯!”
“娘,娘,儿子不孝啊!儿子不孝啊!”他浑身一软,瘫在了地上,痛苦地哭着喊道。
苏无忧冷眼看着哭喊的郑山:“本官不想郑大娘无人送终,所以才来牢房一趟。你好自为之吧!”
狱卒已经把牢房重新锁好了,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
苏无忧倒没有训斥他,而是转身就要走,在牢房已经耽搁了一些时间,不能继续下去了。
“大人,小人的娘是什么时候走得?”郑山见县令大人要走了,还是问了出来。
“她是在你为福泽庙造势时走了。”快要走出牢房的苏无忧轻飘飘地说道。
那话很轻,却又尖锐,像一把刀插进了郑山的心中。他的信仰一下崩塌了。他从被福泽庙圣女赐下的灵药救好了,就为福泽庙不遗余力,对他们的话深信不疑,相信福泽庙会庇护百姓。而且邱管事也答应了他们只要做得好就会得到灵丹妙药。他只要拿到了药,就可以救母亲了。
明明一切——不,不,这不是真的,郑山一想到自己的娘临死前都没有见到自己,自责愧疚让他痛苦不堪。他回想起之前的种种,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是啊,也许他早就意识到了这一切,一切的一切也许都是假的。
走出牢房的苏无忧听到了郑山的痛苦的哭泣声,心中叹息一声,像郑山那样的信众,还有很多很多,等到福泽庙的阴谋被揭露后,又该何去何从。
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落叶在风里打着旋儿,时而上时而下,最后重重的落在地上,又被路人踩在了脚底下,变得破破烂烂。
······
罗家村,温誉带着墨石他们解决了罗家宅子里的下人,将他们一网打尽。昨夜,温誉他们摸着黑围了罗家宅子,把活着的下人全都抓了起来,凡是想要反抗已经就地正法。
温誉收到了苏无忧的命令,见机行事于是他问过了罗二关于罗家宅子的情况,知道里面除了像罗二这样干杂活的下人,大都是罗管家带来的人,均不是善类。
于是,温誉决定夜里围攻罗家宅子,将可能带给罗家村百姓的危险清除。墨石他们的动作干净利索,对付罗家宅子里的贼人绰绰有余。
墨石带着人解决完罗家宅子里的下人,来问温誉:“温公子,我带着人将宅子里找了一个遍,没有见到罗管家。”
“看来我们还是晚了一步,让他逃了!”温誉想到罗管家和昨夜遇到的黑衣人,眼神渐冷,“不过,也许他没有逃远——”
“你的意思是他就在这附近,可是怎么可能呢?”
“也是有可能的,罗一在我们手上。我们只要还没有回到城里,他还是有机会的。对了,他还有帮手,昨夜的黑衣人也跟他是一伙儿的。”
“你说他们等着罗一现身才动手劫走。”
温誉点了点头:“你让他们把罗家的下人看好,我们去商量一下该怎么将罗一安然无恙地带回县衙,交到大人手中。”
“嗯,我这就去安排!”
提着灯笼的温誉望着远处,烛光将他的身影拉长,融入黑暗中。
天亮后,温誉他们仔仔细细地搜查了罗家宅子,搜到了很多的兵器和火油,还有在一口枯井中发现了尸骨。温誉将一切细细记录下来。
中午,温誉他们收拾妥当押着罗家下人往城里走。走到半路,一群黑衣人从树林里草丛里钻了出来,将温誉他们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