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毒药怎么能是药呢？
“是我。”
云瑶端着药走进去。
房间弥漫着草药的味道，司裴月躺在床上，头发有些许的凌乱。
见到云瑶来了，连忙露出笑容，“瑶瑶，换药让你三哥来就好了，你怎么还自己来了？”
“毕竟是我伤到你，也不好总是让三哥来换药，我也该尽一下自己的心意，毕竟祖母不在了，我的亲人也不多了。”
云瑶说着，把带过来的药摆在了桌子上。
司裴月只觉得这话听起来奇怪，可看云瑶的神情，又没有半点变化。
只能暗道自己兴许想多了。
她又说道：“瑶瑶，那些药分好几种，上药的顺序也不一样，前几次都是你三哥来，隔着帘子，告诉丫鬟该上哪些药，该怎么上，过程很是繁琐，要不让春雪来吧？春雪帮我上了几次药，她该知道怎么上的。”
在她说话的时候，云瑶就已经把药都给按顺序摆好了。
“不用了，春雪不在，再说，我也是略懂医术的，这上药的顺序，不用三哥说我都知道。”
云瑶拉过椅子，端起放药的托盘，摆在椅子上。
她人则是拉过另一张椅子坐在了床前。
“我先扶你起来。”
司裴月完全没有反对的机会，云瑶的手就已经扶着她的背部，把她扶了起来。
顺带拿过枕头垫在她的腰后。
“三哥说，今晚换药之后，药就可以改为一日一换。”
云瑶说完，拿了纱布沾了温水，对司裴月道：“衣服可以解开了。”
司裴月原本手是抓在衣领处的，云瑶这么一说，她下意识地就松了手，脸上有些不自在。
“瑶瑶，我的伤口好了一些，其实我自己上药也是可以的，你就先出去吧？不要让这些药脏了你的手。”
“为娘亲上药，弄脏手又有什么关系呢？”云瑶问。
司裴月脸上的笑顿了一下，“这也是……”
外衣很快被解开，露出里衣来。
里衣是真丝的很滑，再加上伤口在肩膀处，衣裳不用脱开，直接从肩膀处褪下来，露出伤口就好。
司裴月一只手套在衣袖里，另一只手为了方便云瑶上药，伸出了衣裳外面。
伤口大部分结了一层淡淡的痂，只是痂的周围泛红，略微有一点点肿起，还是需要上药的。
云瑶拿沾了温水的纱布，小心地把上一次药物的残渣擦干净，又小心翼翼地去擦伤口。
那露出来的半个肩膀，肤色白皙紧致，如同羊脂玉一般细腻。
“娘，你的皮肤可真好，不输双十年华的女子。”
云瑶这话一点都没夸张。
按理说，司裴月也不年轻了，但这肌肤似雪，洁白细腻得很，是一些干粗活的双十芳华的女子比都比不上的。
司裴月有些不自然，想把衣裳往上拉一点儿，但云瑶已经开始上药了。
只得尬笑了一声，“你说什么胡话？我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这皮肤哪能和年轻女子相比？”
“脸看着是一把年纪，这皮肤看着倒是很年轻，仿佛这个身体不是这张脸的一样。”
云瑶轻飘飘地说着，上药的速度又快又轻柔。
眼神专注而认真，都看在伤口上。
饶是司裴月被她那一番话给吓了一跳，“什么这个身体不是这张脸的？瑶瑶，你在说些什么呢？怪吓人的……”
云瑶洗干净了手，开始往伤口上涂抹膏状绿色的药。
不知道是不是手指上的劲大了，司裴月痛得吸了一口凉气。
“痛……”
云瑶收了动作，眼神淡淡地看着她，“不使劲药不能服帖，你忍一忍。”
说着，再次擦药。
动作是一点都不轻。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的缘故，伤口也开始发疼。
司裴月甚至看到自己已经结了一层淡淡痂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来。
“瑶……瑶瑶，这药是换了吗？怎么和前几次的药不一样？”
云瑶仿佛没看到那微微渗出来的血，动作迅速的就将那绿色膏状的药全部涂了上去。
那药一触到裂开的伤口处，立刻冒起了细细密密的小泡泡。
明明前几次药都不是这样子的啊！
“瑶瑶，你是不是拿错药了？这药怎么那么痛？我记得前几次的药也不是这样的……”
司裴月痛得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来，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
痛，实在是太痛了。
伤口像是被人硬生生往两边掰开一样。
“我也没说今晚的药跟前几次的一样。”
云瑶淡淡地走到装了温水的铜盆面前，仔仔细细地把手洗干净。
这温水，本就不是为了擦干净伤口而准备的，这是为了软化伤口那层淡淡的痂而准备的。
司裴月伤口痛得厉害，还以为是换了新药的缘故。
“怎、怎么换药了长鹤也、也不说一声？”
云瑶洗干净了手，用纱布一点点的把水珠擦干净。
转过身后，眸光凉凉地略过司裴月的伤口。
“毕竟，换了个人，你也没说一声啊。”
“什、什么？”
司裴月一脸茫然，茫然之余还有点疑惑。
她怎么听不懂云瑶说的话呢？
“伤口很痛吧？”
云瑶轻轻一笑，看着伤口结的痂全没了，本来快要愈合的伤口又裂开，血珠子一点一点地往外冒。
这伤口，是好不了了。
司裴月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愈合伤口的药怎么可能会那么痛？
“这不是长鹤开的药！是不是？这到底是什么药？”
云瑶重新在司裴月面前坐下来，慢条斯理开始收拾那些药。
“你猜对了，这并不是三哥开的药，而是我特意为你开的药。”
说到这里又顿了一下，话锋一转，“不对，毒药怎么能是药呢？”
她抬眼，笑意吟吟地看着司裴月惊慌失措的脸。
“什么？毒药！你、你给我上毒药？”
司裴月仍然不敢相信云瑶会这么做。
“你疯了！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
云瑶把药收拾好，放到了桌子上。
再看那伤口，已经开始泛黑了。
用不了多久，伤口就会开始溃烂流脓。
“如果你是我的娘亲，我当然是不能够这样对你的，只可惜，你是一个冒牌货。”
云瑶睨着“司裴月”，眼神冰冷没有半点感情。
她曾经也以为冒牌货真的是她的娘亲，只是后来发生了种种事情，让她不得不怀疑。
司裴月僵硬地挤出笑容，“瑶瑶……你在胡说什么呢？我当然是你的娘亲了，你是在怪娘过去十八年来没能陪在你的身边，对不对？你是怪娘回来得太晚了，对不对？”
“没关系的，娘以后都不会走了，娘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旁，看你出嫁，看你生子，看你为人母……给娘亲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