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若曦一路走来，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她来到御书房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然后轻轻叩响了房门。
“进来。”皇上沈秋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华若曦推门而入，只见皇上正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脸色略显疲惫。
“民女华若曦，参见皇上。”华若曦盈盈一拜。
皇上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你就是华佗医馆的继承人？”
“正是民女。”
“朕听人说，你们华佗医馆个个都是神医，精通医术，可治百病。不知是真是假？”
皇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
华若曦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略懂皮毛而已，不敢当自夸赞。”
“哦？是吗？那朕倒是想考考你。”
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饶有兴趣地看着华若曦。
“皇上请出题。”
皇上沉吟片刻，然后说道：“朕最近总是失眠多梦，不知你可有良方？”
华若曦心中轻笑，这也叫问题？
对于他们华佗医馆来说，简直就是三岁小学徒都会的好吧。
早就料到皇上会问问题，华若曦胸有成竹地答道，“皇上日理万机，操劳过度，才会导致失眠多梦。只需服用一些安神补脑的汤药，便可缓解症状。”
皇上点点头，示意华若曦继续说下去。
华若曦接着说道：“不过，民女听闻，皇上最近一直在服用子怀先生进贡的‘神药’？”
皇上微微一愣，眼皮耷拉下来，“确有此事，有何不妥吗？还有，你是怎么知道的？”
华若曦嘴角勾笑，缓缓说道，“皇上，恕民女直言，那所谓的‘神药’，恐怕并非良药，反而有害……”
皇上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来，怒道：“大胆！你竟敢质疑子怀先生！”
华若曦神色不变，依旧保持着盈盈笑意，“皇上息怒，民女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那‘神药’虽然能暂时缓解失眠症状，但长期服用，却会损害龙体，得不偿失。”
皇上怒气未消，“你有什么证据？”
“皇上请看。”
华若曦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几味药材，分别是人参、黄芪、当归、枸杞等。
“这些都是常见的补药，单独服用，对人体有益无害。”
“但若是将它们与‘神药’一同服用……”
华若曦将“神药”与这几味药材混合在一起，然后倒入一杯清水中，只见清水瞬间变成了黑色，并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皇上，您看，这‘神药’与这些补药相克，会产生毒素，长期服用，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脸色阴沉，他虽然不懂医术，但也看得出这“神药”有问题。
他心中已经开始怀疑子怀，但嘴上却依旧不肯承认。
“这……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或许是这些药材本身有问题。”
华若曦轻笑一声，“皇上，民女可以当场试验给您看。”
说着，华若曦取出一只小白鼠，将混合后的药液喂给它。
片刻之后，小白鼠开始抽搐，口吐白沫，很快就一命呜呼了。
皇上脸色大变，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被骗了。
但他身为一国之君，又怎能轻易承认自己的错误？
“咳咳……”
皇上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这……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或许是这只小白鼠体质特殊。”
华若曦心中冷笑，这皇上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皇上，如果您还不相信，民女可以再换一只小白鼠，或者……换一个人试试。”
皇上脸色一僵，他当然不敢拿人命开玩笑，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宣子怀进宫！”
太监总管得了令，一路小跑着去了。
殿内气氛凝重。
华若曦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慢条斯理地将药材和死老鼠收好，动作优雅，像是在摆弄什么珍贵的艺术品似的。
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反倒让皇上更加烦躁。
子怀一路快马加鞭，几乎是滚进大殿的。
他衣衫略有不整，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心中惴惴不安。
“臣子怀，参见皇上！”
子怀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喘。
“子怀啊。”
皇上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但声音中还是透着一股寒意，“这位华姑娘说你进贡的‘神药’有问题，你可知罪？”
子怀抬头，飞快地瞥了一眼华若曦，心中暗骂：这女人，真是多管闲事！
“皇上，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子怀立刻辩解道，“臣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臣进贡的‘神药’，乃是臣家乡的秘方，绝对不会有害！”
华若曦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刺耳。
她走到子怀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子怀先生，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你的‘神药’为何会与普通的补药相克，产生剧毒？”
子怀额头上的汗珠更多了。
他之前给皇上说的那些神药的功效，不过是胡诌的，哪里真的懂医术啊。
现在看来，这个女人是真的懂医术，而且不好糊弄。
他强装镇定，说道：“这……这可能是因为药材产地不同，所以药性略有差异。”
“臣家乡的药材，与大乾的药材，或许有些许不同……”
“哦？是吗？”
华若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子怀先生可否解释一下，为何这‘神药’会让小白鼠当场毙命？”
子怀语塞，他总不能说那只小白鼠是碰瓷的吧？
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拼命想着对策。
“皇上！”
子怀突然转向皇上，一脸委屈地说道，“臣的目的，是要和大乾做生意，互通有无，为两国百姓谋福祉，臣怎么可能会害皇上呢？”
“这其中，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想要挑拨离间！”
皇上揉了揉眉心，他实在是不想听了。
他现在也看这个子怀不咋地了。
油嘴滑舌，满嘴跑火车。
但是又不好当面戳穿，毕竟，那样太打自己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