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听闻,顿觉心凉了半截,急忙快步走到槐花身旁,开口说道:“卫国,下午那只鸡是我婆婆在菜市场购置的,本想着明日食用,没成想竟被棒梗这孩子拿出去烤了吃了。”
贾张氏此刻也凑上前,高声说道:“没错,这鸡是我今儿下午在菜市场所买。”
侯卫国冷眼瞧了瞧秦淮茹与贾张氏,语气冰冷地说道:“你们二人此刻这般行径,可是在干扰办案。倘若继续阻拦于我,休怪我不留情面。”
“哎呦喂,大家伙都快来瞧瞧啊,这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哟,东旭啊,你快些回来瞅瞅吧。”贾张氏一下子蹲在地上,双手死死抱住侯卫国的腿,哭闹起来。
秦淮茹眼中噙着泪,望向侯卫国说道:“卫国,这鸡当真乃是我们自家所买。”
侯卫国岂会纵容这二人的无理取闹,他从腰间的枪套中缓缓抽出大黑星,神色冷峻地说道:“你们再这般胡搅蛮缠,便是干扰执法,我有权将你们逮捕。”
贾张氏瞧见大黑星,不禁“哎呦”惊呼一声,赶忙松开侯卫国的腿,起身仓皇往屋里奔去。
秦淮茹亦被大黑星吓得身形一颤,往后连退了两步。
小槐花此刻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望着众人,虽未哭泣出声,但眼眶里已满是泪水,在眼圈里不停打转。
“别为难我妈,鸡是我偷的。”棒梗此刻挺身而出,大声说道。
侯卫国对棒梗倒也并非十分反感,毕竟这孩子虽有些顽劣,却知晓护着自己的两个妹妹。
侯卫国将大黑星收起,轻声问道:“这鸡你是从何处偷来的?”
“是我从许大茂家的鸡笼子里偷的。”棒梗说完,还满含仇视地瞪了侯卫国一眼。
“好你个秦淮茹,我说在傻柱屋里时你怎还劝我,原来这鸡是棒梗偷的。卫国,快将这小偷带去保卫科。”许大茂叫嚷道。
秦淮茹赶忙哭着求情:“大茂,我们家赔钱,赔钱还不行吗?求你别带棒梗去保卫科。”
“妈,你不必求他,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把我怎样。”棒梗跑到秦淮茹身边说道。
秦淮茹抬手对着棒梗的屁股狠狠打了下去,“你这孩子,怎能做出这般事来,你叫妈日后可如何是好啊。”言罢,抱着棒梗痛哭起来。
院里众人见此情形,皆默默无言,只是静静地看着侯卫国与秦淮茹等人。
侯卫国走到何雨柱身旁,解开手铐,手持手铐来到秦淮茹身边,说道:“你如今若还这般护着他,信不信往后他愈发胆大,连更贵重的东西都敢偷?”说罢,便欲给棒梗铐上手铐。
易中海见状,急忙上前,一把攥住侯卫国的手腕,说道:“卫国,你瞧这孩子尚小,在院里教训教训便罢了。”
侯卫国直视着易中海,问道:“易大爷,您这是要阻拦办案?”
易中海连忙松开手,解释道:“卫国,我并非此意,只是孩子委实太小,你看……”
这时,秦淮茹松开棒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卫国,我求求你了,别带棒梗走,行不行?”
棒梗用力拉扯秦淮茹,说道:“妈,你起来,咱不求他。”
侯卫国见秦淮茹这般模样,心中明白此事恐只能暂且如此了结。不然,就秦淮茹这般母子情深的戏码,他若执意继续追究,在这院子里恐会招来诸多闲言碎语。反正他的目的已然达成。
侯卫国索性不再理会,说道:“行,今日此事,看在一大爷的面子上,我便不再追究。但最终如何处置,还得大茂哥说了算。”言罢,便走到一旁坐下,不再言语。
秦淮茹心中暗喜,只要棒梗不用去保卫科,其余之事皆好商量。赔钱?那怎么可能,即便要赔,也得让傻柱出这笔钱。
“大茂,这孩子已然知错,往后我定会好好教导。你看此事能否就此作罢?”秦淮茹问道。
“想什么呢,秦淮茹。那可是一只老母鸡,是留着下蛋用的,你说算了就算了?”许大茂不依不饶地说道。
易中海劝道:“许大茂,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我看赔些钱了事吧。”
许大茂思索片刻,说道:“成,一大爷,我给您这个面子,今日之事就此揭过。但若是再有下回,可休怪我许大茂不客气。”
秦淮茹听闻许大茂的话,连忙对着许大茂不住道谢,说着便拉着棒梗欲往屋里走。
“秦淮茹,你干嘛去?赔钱了吗你?”许大茂高声叫住秦淮茹。
“大,大茂,你要多少钱?”秦淮茹望着许大茂问道。
“我那鸡如今市场价五块钱一只,再加上往后每日下的蛋钱,我也不跟你多要,你就给我十块钱吧。”许大茂说道。
秦淮茹一听要十块钱,顿时慌了神,一只鸡怎会值十块钱?
“大茂,这十块钱太多了,两块钱行不行?”秦淮茹讨价还价道。
“两块钱?你打发叫花子呢?秦淮茹,你若是不想赔钱,也行,赔我一只一模一样的鸡,今日之事就算了。”许大茂说道。
秦淮茹上哪儿去寻这老母鸡啊,即便能寻到,她也不愿掏这笔钱。
秦淮茹泪眼汪汪地望向何雨柱,可此刻何雨柱的目光全然不在此处,而是低着头,似在思索着什么。
秦淮茹又转头看向易中海,说道:“易大爷,我们家实在是没钱了。”
易中海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行了,大茂,十块钱我先替她给了。”言罢,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给了许大茂。
众邻居见已无热闹可瞧,听到二大爷刘海中高喊散会之后,便三三两两议论着适才之事,各自回屋去了。
侯卫国正拎着马扎往前院走时,何雨柱上前拦住他,说道:“兄弟,去我那儿喝一杯?”
侯卫国瞧了瞧何雨柱,应道:“成,我把马扎放回去就过去。”
侯卫国回到屋,端着炸好的花生米来到何雨柱屋里。
刚进屋,便瞧见何雨柱在屋里发愣,侯卫国唤了一声:“柱子哥,干嘛呢?”
何雨柱见侯卫国进屋,赶忙起身,说道:“兄弟,哥哥我多谢你,若不是今日有你,我可就完了,如今想想都后怕。”
侯卫国见何雨柱已然想通,问道:“你怕什么?”
何雨柱苦笑着说道:“我今日若是背上偷鸡贼的名声,往后还如何找对象?怕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咯。”
两人正说着话,何雨水走进屋来,“卫国哥也在啊。”
侯卫国瞧见何雨水,说道:“雨水,下班了啊?”
何雨水点点头,说道:“对啊,卫国哥。对了,哥,我听闻咱们院今儿晚上开会了,所为何事啊?”
何雨柱将今晚之事一五一十地跟何雨水说了一遍,何雨水瞪大双眼,望着何雨柱说道:“哥,你今日莫不是发烧了?”言罢,便要伸手去摸何雨柱的额头。
何雨柱侧身躲开,说道:“干什么呢?我没发烧。”
何雨水嘻嘻笑了两声,说道:“我还以为你今日发烧,犯糊涂了呢,今日怎没干糊涂事?”
何雨柱叹了口气,说道:“今日此事,多亏了你卫国哥,不然哥哥我今日可就栽了。”
何雨水瞧了一眼侯卫国,说道:“卫国哥,多谢你,若不然我哥今晚要是认了这事,我估摸着我那对象都得黄了。”
侯卫国说道:“雨水,你往日怎不多多提醒你哥?”
何雨水在凳子上坐下,说道:“怎会没提醒?你问我哥,我往日提醒得还少吗?只是我哥不听我的罢了。”
何雨柱略显尴尬地瞧了一眼何雨水,未理会她,招呼侯卫国坐下用餐。
何雨水这时说道:“其实我这傻哥,除了嘴巴臭些,其他倒也还好,就是在秦姐身边时,跟个傻子似的。”
何雨柱听闻,说道:“雨水,往后你离秦淮茹一家远些,若真如你所言,哥哥我可就对不起你一辈子了。”
何雨水盯着何雨柱看了一会儿,说道:“我自是会离贾家远远的,但你呢?那我可就不知了。”言罢,不再看何雨柱。
何雨柱说道:“雨水,你放心,往后我定离贾家那群人远远的。”
几人正说着话,秦淮茹端着一盘花生米走进屋来,瞧见众人,说道:“雨水跟卫国也在啊。”
何雨柱瞥了一眼秦淮茹,说道:“秦淮茹,你还来作甚?你害我还不够吗?”
“柱子,你误会秦姐了,秦姐并非此意。”秦淮茹急忙解释。
“你还不是此意,秦淮茹,你给我出去,往后咱们两家老死不相往来。”何雨柱站起身,往外推秦淮茹。
秦淮茹眼中噙泪,说道:“柱子,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你就原谅秦姐吧。”言罢,望向何雨柱,见其脸上有了一丝松动,心中不禁一喜。秦淮茹又将目光投向侯卫国与何雨水,见两人全然未看自己,且两人还在那碰杯饮酒,心中那点喜悦瞬间消散。
“柱子,我不求你此刻原谅我,我们家什么样你也知晓,知道你爱吃花生米,姐给你炸了一盘。”
“秦姐,不必了,我们这有了,多谢你,你带回去给孩子们吃吧。”何雨水起身,将何雨柱拉到一旁说道。
秦淮茹尴尬地望着两人,最后只能端着花生米离去。
待秦淮茹离开后,何雨水说道:“傻哥,我没说错吧?方才若没有我跟卫国哥在,你是不是就心软了?”
何雨柱嘴硬道:“放屁,来,吃饭吃饭。我说雨水,你怎么也喝酒了?”
酒过三巡,何雨柱说道:“卫国,你说我是不是该去趟保城?”
侯卫国心中暗喜,知晓这段时日自己对何雨柱的引导颇有成效,只要何雨柱去了保城与何大清碰面,那易中海截留之事定然隐瞒不住,到那时,易中海定会将全副心思都放在何雨柱身上,自己便能趁机悄然发展。
“不行,不能去,你忘了那年咱们俩是如何回来的?”何雨水赶忙说道。
何雨柱尚未开口,便被侯卫国截断话头:“雨水,此事是我与你哥商议之后的决定。毕竟你爸离开那年你才八九岁,你爸定然不会弃你于不顾,其中是否另有隐情,唯有见了你爸方能知晓。”
何雨水望向侯卫国,未发一言。侯卫国继续说道:“柱子哥,你若去保城,自是无妨,但切不可告知任何人,尤其是院里之人。”
“为何啊,卫国?我去找我爸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雨柱疑惑地问道。
侯卫国说道:“柱子哥,我记得那年你与雨水是在何叔走的次日便径直去了保城吧?”
何雨柱点头称是:“没错,当时还是一大爷提醒我们,我们才去的。”
何雨水看向侯卫国,说道:“卫国哥,你是不是知晓些什么”
侯卫国望着何雨水,说道:“当时我亦年幼,知晓什么?如今只是有所猜测,这些事唯有见了何叔,方能确定真假。”
“你猜到了什么,卫国哥?”何雨水目不转睛地盯着侯卫国。
侯卫国被何雨水这般盯着,略显不自在,轻咳两声,说道:“柱子哥,你能与我说说你们当时去保城的情形吗?”
何雨柱饮了一口酒,缓缓说道:“那日我们去了保城之后,寻到当地军管会,问明地址,我便带着雨水去了白寡妇家。到了那儿,在门外白寡妇便将我与雨水轰了出来,说我爸不在家。当时雨水哭闹得厉害,我便带着雨水离开了。”
侯卫国微微点头,说道:“柱子哥,那你当时便未曾起疑?”
“怀疑什么?”何雨柱问道。
“当时何叔刚到保城,尚未安定,即便外出找工作,也不该如此仓促吧?”侯卫国分析道。
“卫国哥,你的意思是有人通风报信?”何雨柱惊道。
侯卫国点头说道:“我只是猜测,还有一种可能,何叔一直在给你们寄钱,只是你们未曾收到罢了。”
两人听闻侯卫国之言,皆陷入沉默。何雨柱端起酒杯,独自啜饮起来。
何雨水只是静静地望着侯卫国,未发一语。
侯卫国被何雨水这般凝视,不禁咳嗽两声。
何雨水这才将目光转向何雨柱,说道:“卫国哥,你为何如此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