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卫国笑骂了一句“孙子”,便没再理会孙海洋,自顾自地动手搭建土灶台。想着这土灶台只用一次,也就无需搭建得过于复杂,他用砖在地上简单堆砌出一个雏形后,就开始和泥。刚和好泥,侯卫国便瞧见带着三个人的许大茂走进了后院。
“哎呦,侯科长,这活儿哪能让您干呢?快放着,我来我来。”许大茂叫嚷着,一把抢过侯卫国手中的工具,挽起袖子就准备动手砌灶台。
此时,侯卫国才将目光投向孙海洋身后,只见何雨柱与何大清两人各挎着一个挎包。
“何叔?柱子哥怎么把您也给请来了?”侯卫国有些诧异。
何大清咧嘴笑道:“嘿嘿,柱子说要杀猪,我这手就开始痒痒了,就来凑个热闹。”
听闻此言,侯卫国打趣道:“难怪柱子哥平日里总吹嘘自己会杀猪,原来是有祖传手艺啊。”
何大清看着侯卫国,笑着解释:“什么祖传手艺,我这手艺是跟一个师兄弟学的。你柱子哥啊,别听他瞎吹,他也就看过几次杀猪而已。”
被父亲当众揭短,何雨柱不禁老脸一红,冲着何大清说道:“得,要不然今天这猪您自个儿杀?”
侯卫国赶忙打断:“正好大家都来了,咱们出去把猪抬进来吧。”
“在哪呢?我去搬!”何雨柱急切地问道。
侯卫国笑了笑:“你自己可搬不了。”
“瞧你说的,卫国,多大的猪我还搬不动?”何雨柱满不在乎地说道。
侯卫国笑而不语,带着众人走出后院。何雨柱快步上前,指着后备箱惊讶地叫出声:“这些都是?”
侯卫国点点头:“赶紧干活吧,不然今天可收拾不完了。”
众人纷纷点头,除了孙海洋,其他人都准备上前帮忙。就在这时,站在后备箱前的何雨柱突然大叫着向后退去。
“什么玩意儿?”
许大茂听到何雨柱的喊声,急忙凑上前去查看。刚伸手摸了一下,许大茂也跟着大叫起来:“妈呀,这是什么啊?”喊完,许大茂踉跄着后退两步,一个不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许大茂的反应让何大清愈发好奇,正欲上前查看,侯卫国说道:“我跟海洋哥打了只老虎,压在野猪下面了。”
何雨柱三人听闻,顿时瞪大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何大清才咽了咽口水,问道:“真的是老虎?”
侯卫国点头确认:“行了,都死了,咱们赶紧搬进去干活吧。”接着,他又冲着孙海洋喊道:“孙子,还在那儿傻站着不帮忙是吧?”
孙海洋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车跟前说道:“我呀,就是欠你的。”
五人先合力将两头大野猪抬进院子,这时老虎和几头小野猪便露了出来。
何大清惊叹道:“乖乖,这么大一只老虎,卫国,你们是怎么打死的?”
孙海洋一听,顿时来了兴致,拉着何大清就要讲述经过,却被侯卫国踹了一脚:“你丫的能不能先把活儿干完再吹?”
孙海洋狠狠瞪了侯卫国一眼,五人齐心协力将老虎也抬到了院里。
随后,侯卫国简单做了分工:许大茂与他一起搭灶台;孙海洋和何雨柱负责提水烧水;何大清则相对轻松些,只需攒足力气杀猪宰虎即可。
此时,只见何大清换上不知从哪儿淘换来的皮质围裙,上面还残留着些许血迹,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经验老到的杀猪匠。
侯卫国笑着问道:“何叔,杀猪我相信您肯定没问题,可这老虎您能行吗?”
何大清掐灭手中的烟头,说道:“刚才正想跟你说这事儿呢,杀老虎其实和宰猪差不多,不过这皮子,卫国,你可得处理好。这要是硝制不好,可就糟蹋了。”
侯卫国望着何大清,继续问道:“何叔,您有没有认识的熟人擅长这一行?”
何大清摇摇头:“先不说你何叔我只是个厨子,而且这些年我一直在外,就算以前认识,这么久没联系,也不知道人在哪儿了。”
侯卫国听了,微微点头,他深知这张老虎皮价值不菲,若硝制不当,着实可惜。
“那行,何叔,这事儿我来想办法。您看看还需要什么?”
何大清环顾四周,说道:“得用一张矮桌,还得是矮桌。”
侯卫国眉头微微一皱,桌子倒是不缺,可适合杀猪的矮桌孙海洋家却没有。
恰好孙海洋提着一桶水走过来,侯卫国拦住他问道:“你能不能想办法借一张杀猪用的矮桌子?”
孙海洋放下水桶,看着侯卫国调侃道:“孙子,你看我像桌子吗?矮桌子,还杀猪的,您在这部队大院里找去吧,能找到算你厉害。”
“卫国,找些厚木板子,咱们自己做一个就行,不用那么麻烦。”何大清提议道。
侯卫国拍了拍脑袋:“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前一世,侯卫国回老家过年时,村里长辈杀猪都是用木板现做桌子,毕竟谁也不愿自家的桌子沾上血,哪怕是猪血。
“厚木板子?不用找了,那边小仓库里就有,工具也在里面。”孙海洋说道。
何大清闻言,急忙起身走进小仓库,往里瞅了一眼便招呼道:“柱子,大茂,你们俩把这里面的木板子抬出来。”
两人应了一声,将小仓库里的木板全都抬了出来。最后,何大清搬着一个工具箱走出来,看着孙海洋笑道:“孙科长,你们家的工具还挺齐全的。”
孙海洋看都没看一眼,提起水桶往锅里倒水:“都是老头子弄的,他没事儿就喜欢捣鼓这些破木头。”放下水桶,孙海洋舒了一口气:“累死我了。”说完,看向何大清问道:“我说何叔,你们上了岁数的人,是不是就喜欢回味以前没干成的事儿啊?”
何大清笑了笑:“也许吧。”说完,他从工具箱里拿出锤子和钉子。这些木板不知孙父之前作何用途,每一块都切得整整齐齐。没一会儿工夫,何大清三人就将一张简易杀猪桌做好了。
看着这张简易桌子,何大清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这天儿也不早了,得一块儿弄了。”说完,招呼何雨柱和许大茂用剩下的木板又组装了一张简易杀猪桌。
桌子做好后,何大清对何雨柱和许大茂说道:“柱子,你和大茂去杀猪。”接着,又看向侯卫国:“卫国,咱们俩得处理老虎,不然天黑前可弄不完。”随后,他又对孙海洋说道:“孙科长,得麻烦您烧水了,这热水不能断,得一直保持滚烫。”
孙海洋本就只需烧火,乐得清闲,立刻应道:“瞧好吧您!”说完,还往土灶里添了几根柴火。
几人先合力将老虎抬上桌子,随后又把那头公野猪抬了上去。
何大清看着被打成筛子的老虎皮,惋惜道:“可惜了这老虎皮了。”
“何叔,要是不打成筛子,我跟海洋哥可能连个坟头都没有了。”侯卫国笑着说道。
何雨柱此时已将刀磨好,递给何大清。何大清接过刀,围着老虎转了起来。虽说他此前从未宰过老虎,但他觉得这与宰猪应该大同小异。他将刀捅进老虎脖子,顺势割了一圈,鲜血立刻顺着刀口涌了出来。侯卫国见状,赶忙跑去厨房拿来几个空碗放在下面接血。
何大清转了两圈,正欲将老虎头卸下来时,却犯了难。这老虎骨头太硬,仅用刀子根本无法卸下。侯卫国从工具箱里拿来斧头递给何大清,何大清笑着接过,用力抡圆斧头,猛地砍了下去,三两下就将老虎头砍了下来。
侯卫国夸赞道:“何叔,可以啊,您这动作够麻利的!”
何大清笑了笑:“我这也是第一次弄老虎,感觉和杀猪也没太大区别。”说完,他不顾手上的鲜血,从兜里掏出烟,散了一圈,点着烟后继续分解老虎。
水烧开后,何雨柱对烧火的孙海洋说道:“孙科长,这热水不能停,得一直滚烫才好烫毛。”
孙海洋点头,又往炉灶里扔了几块柴火。
何雨柱见水温差不多了,便开始用舀子往野猪身上浇水。待猪皮烫得通红,他拿起刮刀开始刮毛。
何雨柱累得满头大汗,终于将一头猪的毛刮干净时,何大清也将老虎分解完毕。
由于没有足够大的盆,众人便用麻布袋子装肉和骨头。光骨头就装了满满一大袋,老虎肉则装了三麻袋才装完。
许大茂此时正将老虎肉一块块拿出来挂蜡,也就是将肉在凉水里泡一下再取出。只是天气渐热,挂蜡的肉也保存不了太久。
何大清稍作休息,抽了根烟,便招呼众人将另一头母野猪抬上桌子,拿起舀子开始烫猪毛。
众人齐心协力,没过多久,第二头野猪也处理好了。
侯卫国和何雨柱将猪肉和老虎肉搬进屋里,准备下一步处理。
“好了,今天的活儿算是干完了。”何大清拍了拍手上的血水,笑着对众人说道。
这时,侯卫国看向何雨柱:“柱子哥,再辛苦一下,今晚的晚饭可就靠你了。”
何雨柱坐在椅子上,抽了口烟,摆摆手说道:“卫国,说的什么话,你们几个歇着去吧,这事儿交给我。”
几人正说着,孙父和孙母来到后院,看到满院子的血,孙母惊讶地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怎么弄得到处都是血?”
孙父也皱着眉头看向孙海洋。侯卫国笑着解释:“伯父、伯母,我们今天上山抓了几头野猪,刚杀完。还打了一头老虎,也处理好了。晚上大家一起尝尝鲜。”
孙海洋话音刚落,孙母吓得脸色发白:“老虎?这可不得了,你们怎么敢抓老虎啊?”
“胡闹!”孙父看着孙海洋呵斥道。但随即又看了看院里的侯卫国众人,脸上露出笑容:“你们都是轧钢厂的师傅们吧?今天事情辛苦你们了。”
何大清以前见过孙父,毕竟孙父也是冶铁系统的领导。
“孙领导,不辛苦,是我儿子说要杀猪,我就想来凑个热闹,没想到是在您家。”
孙父打量了一下何大清,思索片刻后说道:“你是?你是何同志?”
何大清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领导,您还记得我?”
孙父哈哈大笑:“怎么会不记得,你做的菜我可有年头没吃到了。”
孙父的话让何大清倍感自豪,他连忙说道:“领导您过奖了,今天这顿饭我来做,一定让您满意!”
孙父听了,对孙母说道:“秀华,今天咱们可有口福喽。以前去轧钢厂的时候,每次都是这位何师傅掌勺,那菜做得,保准你吃了还想吃第二次。”
孙母的脸色缓和了些,看向何大清笑道:“那辛苦你了,何师傅。”
何大清笑着赶忙说道:“不辛苦,不辛苦。”
这时,孙父对侯卫国说道:“卫国,你去把你李叔和蓉蓉喊过来,今晚我要和何师傅好好喝两杯。”
孙父话毕,何大清感觉自己的腰杆都挺直了几分。他看向何雨柱和许大茂说道:“你们俩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
此时,许大茂和何雨柱呆立原地,他们都清楚孙海洋父亲的身份。没想到孙父与何大清如此熟悉,今晚还要请何大清喝酒。
想到这儿,两人各怀心思。最先反应的是许大茂,他拽了拽何雨柱的衣服:“傻柱子,走,咱们俩去收拾肉去。”
“哦,哦,好,走。”何雨柱回过神来,两人一同朝厨房走去。
两人进屋后,何大清对孙父笑道:“前面那个是我儿子,现在是轧钢厂二食堂的大厨。”
孙父笑道:“哈哈,虎父无犬子,那小何师傅做的菜肯定也不比何师傅差到哪儿去。”
何大清笑了笑:“还行,我的谭家菜没学多少,川菜倒是学了一手好手艺。”孙父微微点头,对今晚的菜肴满怀期待。何雨柱与许大茂在厨房忙碌,将猪肉与老虎肉仔细分类处理。何大清则在一旁指挥,准备施展厨艺。侯卫国与孙海洋清理着院子,偶尔抬头,望着屋内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对这顿特殊晚餐的憧憬,院子里的血腥渐渐被温馨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