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侯卫国与雷星平约好上午十点往四合院送料。九点多,侯卫国便早早从轧钢厂出来,刚踏入四合院,就瞧见门口数位大姨聚在一起,对着院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见侯卫国归来,三大妈赶忙凑上前说道:“卫国,你快去瞅瞅吧,你家好似被拆了。”侯卫国闻言,笑着回应:“三大妈,莫慌,那些皆是我找来修缮房子的师傅。”“哎呀,卫国,你可吓我一跳,我们还以为你在外面招惹了什么厉害人物呢。”侯卫国又与几位大姨寒暄几句后,推着车子进了四合院。
刚一入院,侯卫国便被眼前景象惊到,自家屋顶竟已消失不见,雷星平带着几个工人正干得热火朝天。雷星平见侯卫国回来,停下手中活计,走上前说道:“侯领导,您来了。”侯卫国感叹:“雷师傅,你们这速度可真够快的,照这进度,我看这活儿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完工。”雷星平笑道:“差不多吧,不过咱还是以一个月为期限,侯领导,万一有个啥事耽搁了,也来得及。”侯卫国点头称是:“成,你们慢慢弄就行,这段时间我就直接住厂里。”
雷星平接着说:“放心,侯领导,今日基本上能把房顶与地面收拾妥当,只是这地砖您还换不换?”侯卫国问道:“怎么,雷师傅,您还有更好的砖?”雷星平靠近侯卫国,低声说道:“我这儿有一批金砖,您用不用?此砖乃是专供皇宫专用的地砖,用泥土烧制而成,整体呈黑色,敲击上去还有种金属质感。”侯卫国心中知晓这种砖,毕竟故宫他可没少去,但此刻他哪敢用这金砖。侯卫国摇头拒绝:“雷师傅,那砖可不是我这等小门小户能用得起的,您还是用普通地砖吧。”雷星平听闻,也未显失望,毕竟这般金砖寻常人家确实不会有。
“那行,侯领导,明日便可开始挖沟与埋管子了,您看这水管之事,是否得跟院里的人言语一声?”侯卫国应道:“你们照常干就行,水管的事我晚上处理。”这四合院总共就三个水管,皆在中院,院里众人交水费亦是平摊,多装一个水表而已,侯卫国打算晚上跟三大爷阎阜贵说一声,料想阎阜贵不会为此事为难他。侯卫国又在四合院转了一会儿,临走前,让雷星平取来两块金砖,称有用,而后便径直离开了。侯卫国听到金砖时,着实心动,心想这玩意儿留给子孙,那便是留了一笔财富。自己虽不能满铺金砖,但收藏几块倒也无妨。
晚上,侯卫国回到四合院,将接水管之事告知阎阜贵。阎阜贵听完,立马拍着胸脯保证:“卫国,这事你就甭操心了,你让工人该咋弄就咋弄,明天我回来盯着。”侯卫国笑着道谢:“那可太感谢您了,三大爷。”说罢,从兜里掏出两盒大前门放在桌上,“三大爷,这段时间装房子,最受累的就是您家了,这两盒烟您收下。”阎阜贵瞧见大前门,小眼睛放光,嘴里虽说着“卫国,你这是干啥”,可手却极为诚实地伸向桌上的烟。从阎阜贵家出来,侯卫国便回了轧钢厂。给阎阜贵两盒烟,侯卫国并不觉吃亏,毕竟阎阜贵这人只要收了好处,定会帮忙办事,何雨柱除外,阎阜贵那是贪小便宜没够的主儿,逮着何雨柱肯定狠狠宰上一刀。不过侯卫国倒也不惧,这段时间他能明显感觉到院里众人对他态度的转变。
夜半时分,四合院地窖内。“那个傻柱,最近老是躲着我走,一大爷,您说咋办呢?”秦淮茹满脸无奈地说道。易中海长叹一声:“这小子最近也不知咋回事,如今连我的话都不听了。”“现在可咋办呐,棒梗天天吵着要吃肉,我婆婆您也清楚,成天催我想办法,我能有啥法子呀?”秦淮茹急得直跺脚。“淮茹,莫急,此事我来想法子,找个机会再跟傻柱谈谈。”易中海安慰道。“一大爷,您可得上点心,这三个孩子可都是您亲外甥。”秦淮茹眼巴巴地望着易中海。易中海看着秦淮茹,满是愧疚地说:“淮茹,这些年苦了你了,摊上我这么个爹。”秦淮茹并未接话,拿上易中海给的肉票,默默离开了地窖。
易中海不能生育并非天生,而是婚前常去八大胡同厮混,久而久之,染上脏病,若非荣老太太,易中海这条命恐怕早已不保。故而如今易中海一直赡养荣老太太,待她如亲娘一般。易中海年轻时,仪表堂堂,虽说并非整日沾花惹草,但也糟蹋了不少寡妇与妇人。一次偶然机缘,易中海邂逅秦淮茹的母亲田志妹,瞬间被其吸引。一番打听后得知,田志妹已然成亲生子,可易中海当时被田志妹迷得神魂颠倒。最后,易中海找来几个街头混混,使了些手段,将田志妹糟蹋了。在那个年代,女子遭遇此事只能默默忍受,田志妹打了易中海一巴掌后,哭着跑开了。回到家,她也不敢跟秦淮茹的父亲提及此事,没想到三个月后,田志妹有了身孕。秦淮茹的父亲得知后,欣喜若狂,可田志妹内心却充满恐惧,生怕这孩子不是秦淮茹父亲的骨肉。直至孩子出生,模样与自己极为相似,她才彻底放下心来。
直至秦淮茹十八岁,田志妹找到易中海。秦淮茹已到适婚年龄,村里的媒人踏破门槛,可秦淮茹眼光颇高,一个都未相中。无奈之下,田志妹只好找上易中海。易中海得知自己竟有个闺女,喜出望外,至于孩子到底是否亲生,他也不愿多想,毕竟多年无后一直是他的心结。于是
,易中海当即应下,定会给秦淮茹找个城里的好人家。就这样,易中海相中了贾东旭,毕竟多年来他一直将贾东旭当作儿子般养育,心想自己闺女嫁给徒弟,又住在同一院,定不会受委屈。
转眼间,进入十二月,新年的脚步日益临近,眼瞅着该储备蔬菜了,侯卫国的房子也终于修缮完毕。房子外观大体未变,只是破损之处得以修补,然而内部装修却与这四合院的风格大相径庭。一进门,侯卫国打造了一个小玄关,下方是鞋柜与鞋凳,鞋柜上方安置了一个衣架。穿过玄关便是客厅,南边墙上镶嵌着一个壁炉,与四合院的传统风格格格不入,可明亮的灯泡映照在地板上,熠熠生辉,又显得那般和谐。只是屋内略显空旷,尚缺些装饰点缀。壁炉两侧分别是厨房与卫生间,厨房内崭新的橱柜与碗柜排列整齐,还有一个水磨石水槽。灶台是新砌的土灶,旁边放置着一个蜂窝煤炉子。再看卫生间,被隔成两个小单间,外侧是便池,旁边摆放着一个大水缸,上方接有水龙头,上完厕所可直接冲水。若不是当下难以寻觅马桶,侯卫国非得装上一个不可。里侧则是镶嵌着瓷砖的浴缸,下方专门修筑了一个类似炕的火道,如此一来,无论冬夏皆可在其中沐浴。玄关后方是卧室门,因厨房与厕所无需过大面积,这间卧室便向外拓展了些许空间,如今卧室面积不比往昔父母那间小。屋内盘了一个火炕,边上是新打的橱柜与书桌。可惜此刻炕上光溜溜的,因冬季缘故,炕洞内还潮乎乎的。只能先点燃壁炉,提升屋内温度,将潮气彻底烘干。此刻万万不可直接点火炕,否则这火炕用不了几年便会坍塌。侯卫国点燃壁炉,将新购置的煤与柴火堆放在一旁,未锁门便朝着三大爷家走去。“三大爷,我这壁炉得连续烧几天不能熄灭,这期间就得劳烦您与三大妈帮忙照看一下了。”侯卫国说完,从兜里掏出两盒大前门递过去。阎阜贵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卫国,你太客气了,甭管了,白天我让你三大妈盯着,晚上我睡前再去添些柴火。”
从四合院出来,侯卫国直奔信托商店。如今家具大多是现打的,可侯卫国着急入住,再者现打的家具那股气味,没有半年一年根本散不尽。
数日后,侯卫国屋内的潮气消散殆尽,望着屋内满满当当的家具,侯卫国心中满是欢喜。走进客厅,最东面摆放着一个条案,下方是八仙桌与官帽椅。壁炉对面墙上,侯卫国购置了一张罗汉床,罗汉床上还有一个小桌子,只是缺了靠垫与坐垫。条案上放置着一台收音机,中间则是伟人的照片。侯卫国打开收音机,走到壁炉前,丢入几块煤球,片刻间,屋内温度骤升,身上的棉袄都有些穿不住了。走进卧室查看炕洞,伸手一摸,已无潮气,拿起柴火将炕点燃,过了会儿摸摸炕席,已然发热,侯卫国满意地点点头,铺上崭新的被褥,今晚便能在此安睡了。
侯卫国正欲做饭,何雨柱咧着大嘴推门而入。“哈哈,卫国,你这房子弄得相当不错啊!”“哟,柱子哥,您今日这是有啥喜事?”“嗨,我能有啥喜事,听闻你回来了,今晚来给你温锅,正好雨水也会来。”“那敢情好啊,柱子哥,等会儿我出去买菜。”何雨柱笑道:“行,卫国,今晚你就别动手了,哥哥我让你尝尝正宗的谭家菜。”“我说柱子哥,之前您都是糊弄我的呗?”何雨柱咧着大嘴说:“哪能糊弄你呢,只是谭家菜烹制起来极为繁琐,来,你找张纸,有些食材得你去买回来。”侯卫国看着何雨柱列的单子,又是火腿又是鸭子的,不禁问道:“我说柱子哥,您这是要宰大户啊?”“嘿嘿,今晚哥哥我让你尝尝谭家六大菜之一的黄酒焖鸭,到时你就知晓其中美味了,快去吧,这菜费工夫。”“得嘞,您还是跟我一块去吧,我怕买错了。”今晚是在新房里的第一顿聚餐,侯卫国也不想吃得太过简单,不就是花钱嘛,他不在乎。
二人一直忙活到晚上七点,何雨柱才将一桌佳肴烹制完成。侯卫国提前给孙海洋打了个电话,多个人不过多双筷子的事。孙海洋一听侯卫国要温锅,毫不犹豫便答应了。来之前,还从自己老爹仓库里顺了两瓶茅台酒,这可让何雨柱瞧见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客厅桌子上的酒。“我说卫国,你这房子弄得真不错啊,这屋里温度我估摸着得有二十七八度了吧?”侯卫国点头称是:“我这房子密封做得好,火炕加上壁炉,二十七八度肯定是有了。”孙海洋接着说:“赶紧从厂里拿个温度计来测一下,要是管用,以后我搬出来住也弄这么一间。”
众人纷纷落座,何雨柱迫不及待地打开茅台酒,一股浓郁醇厚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就连侯卫国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好酒!”何雨柱闻了闻赞道。他全然不顾孙海洋厌恶的眼神,还问道:“孙股长,要不您喝二锅头?”“想啥呢你!”孙海洋吧唧一下将酒杯放在何雨柱面前,“给我倒上,这酒我好不容易从我爸那儿顺来的,哪能不喝。”何雨柱嘿嘿一笑,给三人各自斟满一杯酒,最后孙海洋又给何雨水倒了小半杯,说道:“雨水,你也尝尝这茅台酒。”因屋内燥热,何雨水靠近壁炉而坐,小脸被烤得红扑扑的,她轻声向孙海洋道谢。孙海洋瞧见何雨水这副模样,不禁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见众人并未留意自己的失态
,便举起酒杯与三人碰杯共饮。
何雨柱厨艺着实精湛,这黄酒焖鸭做得色美红亮,酥烂味浓。何雨柱还直念叨时间仓促,若是时间充裕些,味道定会更佳。几人的欢声笑语从屋内飘出,此时,秦淮茹恰好路过门口,闻到屋内传来的阵阵香气,心中极想进去讨些吃食,可一想到侯卫国平日对她的态度,咬咬牙,最终还是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