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月亮 作品

第325章 疯狗一样,怀疑真心

陆允洲的声音如同温暖的阳光一样,钟意听在耳朵里,觉得心头无比安然。

她看到陆允洲举着花,温柔的眼眸中流转着深深的波澜,他在等她,等她接过他一直举着的花。

而舞台下的角落里,顾时宴的目光像是鹰隼一样越过千百个人就落在钟意的身上。

那目光锐利锋芒,就好像在告诫她,你要是敢接花,我就会立马冲上来。

可钟意是自由的,她早已经不属于顾时宴了,她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陆允洲上了舞台,将喜欢的话公之于众,钟意若是不应允,那他又该多没面子?

一旁的亦然看到沉默的钟意,一时也有些慌了。

舞台下,众人默契的都沉默下来,热闹的小酒馆,在这一刻,好像进入了沉睡一样,大家都在等钟意的回应。

陆允洲清风明月,一身优雅从容,他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因为钟意的不回应而消散下去,他知道这么做会让她难堪。

所以,他慢慢的将花往回手。

可是下一秒,钟意忽地出手,从他手中接过了花,她朝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她的眼眶是红的,是湿润的,她哽咽着对他说:“花我收了,你的心意,我也都知道。”

她没有对着话筒说这些话,但是前排的顾客却都听清楚了。

顿时,酒馆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掌声。

陆允洲看钟意接了花,轻抿唇角的同时,眼眶也一下子就红了。

亦然过来送上祝福,然后陆允洲牵着钟意下了舞台。

两个人往下走的时候,亦然在后面忍不住感慨说:“真是无比般配的一对佳偶啊,能在江城有幸看到这一幕,实在是我的荣幸,让我们再一次用掌声祝福这一对佳人。”

舞台下,顾时宴在钟意接了花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站了起身,只是一旁的沈娇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摆,用一双水淋淋的眸子望着他,祈求着他:“时晏,不要,不要上去。”

顾时宴和钟意的新闻,沈娇早有耳闻,也大概能猜到两个人之间一定有着什么牵连,也知道今晚跟她之间的亲热不过是利用而已。

可是即便这样,沈娇也心甘情愿。

雷动的掌声结束时,陆允洲牵着钟意已经落座了,而这时,酒馆有短暂的一阵清净。

就在这一片寂静当中,顾时宴嘶哑、低沉的嗓音就那样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般配?台上的大叔,你从哪只眼睛看出来他们般配的?又怎么般配了?”

清朗的一声质问,令酒馆在场人无不震惊的转过了头,然后疑惑的望了过来,一阵阵唏嘘当中,亦然的目光越过所有人就准确无误的锁住了顾时宴,他好听的笑了一声,开口时,语气里带着点点的讥讽说道:“般不般配,大家自有定论,总好过某些仗着灯下黑,而到处乱摸的人。”

毫不留情的一句反驳,当众就下了顾时宴的面子。

有人认出了顾时宴,听到这话时,也不由的一阵唏嘘。

顾时宴闻言,高傲的仰起脸,他挑了挑眉峰,然后嗓音充满不屑说道:“大过年的还要出来卖弄所谓的文艺,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成什么高高在上的艺人了吧?”

亦然毫不在意,淡笑说道:“我坦坦荡荡,好过某些人声名狼藉,祸害了几个好姑娘。”

顾时宴被激怒了,一脚狠狠踹在桌子上,他微眯着眸,望着舞台上跟他公然叫板的亦然说道:“娱乐圈这碗饭,你觉得你还能端得住吗?”

亦然并不在意:“如果有一天我销声匿迹了,那各位请一定要记得我今天发生的事情。”

舞台下,有人议论纷纷,在小声说着顾时宴的强势。

风倒向亦然,顾时宴很不满意,他不顾沈娇的阻拦,一把就将桌子给掀翻在地。

“嘭”的一声巨响后,也引来了更多人的议论。

这时,一旁的钟意终于再也看不下去,她站起身,转过头凝着顾时宴大声质问说:“顾时宴,你闹够了没有?这是人家的主场,你看看你在干什么?”

顾时宴一肚子的怨气,他斜斜瞥着钟意,语气很不满的说道:“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用得着你来管?”

钟意冲着他吼:“你要是有什么不满,你都冲着我来,你对别人发什么疯?你以为你这样很帅吗?在别人眼里,你现在就像是一条疯狗一样。”

顾时宴听到钟意骂自己,他非但不生气,反而还有些高兴,他烦躁的情绪竟然因为钟意的几句话就这样被抚平了下来。

他在五光十色的光线下望着她,静静的看着她良久后,他才忽地开口说:“那你过来我这里。”

钟意拒绝说:“我不过来。”

舞台上,亦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退场了,而舞台下,是顾时宴和钟意两个人的对峙。

陆允洲怎么可能不知道顾时宴就是存了心思在钟意这里找存在感呢,所以他将钟意拉到了身后,护了起来。

顾时宴看到,正要发泄不满时,楼下忽然一阵巨大的嘈杂声传来,紧跟着,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来。

不一会儿,二楼楼

梯口就出现了一群黑衣人。

为首的男人长得很彪悍,嘴里叼着一根烟,脸上的一条伤疤从眼角的位置一路延伸到另外一侧的嘴角处,几乎是贯穿了一整张脸,看着很令人骇人、惊悚。

男人大摇大摆来到顾时宴面前,将嘴角的香烟给摘了下来,然后凶狠目光在顾时宴的身上扫视一圈,随即才问说:“就是你闹事?”

顾时宴看着来人,一眼就知道这是小酒馆下的暗黑势力。

在江城,他并没有培养自己的势力,但是他的身份,应该远近闻名才是。

所以看到来人气势汹汹的样子,顾时宴也并不慌张,只是轻挑眉峰问说:“怎么?不认识我?”

男人这才睁大了眼睛在顾时宴身上打量,只是他始终没看出来这人是谁。

这时,身旁一个小弟上前来,然后在男人的耳畔小声说道:“彪哥,这是顾时宴,柏城的大佬呢。”

闻言,彪哥一下子收起了脸上的凶神恶煞,然后笑对着顾时宴说:“顾老板,原来是您啊,您看您,您早说您来酒馆啊,哥几个好给你找一个好位置。”

彪哥一边奉承,一边拿出烟盒,然后抖出了一根烟,低着头就递到了顾时宴的跟前。

低头看了一眼香烟,顾时宴也并没有不给这个面子,而是在短暂的一阵犹豫之后,他从烟盒里拿了一根烟出来,然后转头对着彪哥说:“那个女人,你给我抓过来。”

他边说,边将目光落到了一旁的桌子那边。

虽然陆允洲挡住了钟意,但是彪哥回过头时,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更僵怔了。

他赶忙回过身,躬身对着陆允洲说:“二公子,原来您也在这里啊!”

陆允洲闻言,这才抬起脸看了一眼彪哥,他眉眼中并没有任何的怒意,反而目光清明、温润,他对彪哥说:“酒馆里损坏的东西,你让顾老板赔了吧,至于驻唱亦然,你最好也让顾老板给别人道个歉。”

回来傅家之后,傅寒洲就带陆允洲去认识了几位人物,都是江城的人脉。

而彪哥,就是其中一个。

在江城,自然事事以傅家为首,更何况彪哥还是活在傅家的羽翼下的,更要将傅家的人放在第一位。

所以看到陆允洲在这里,彪哥就毫不犹豫的站到了陆允洲这边。

对陆允洲的要求,彪哥也一口答应。

最后,当着顾时宴的面,陆允洲带走了钟意。

到了酒馆外面,凉风习习的,陆允洲怕钟意冷,就给她把围巾系上了。

系好了,陆允洲才望着她开口问说:“今晚不高兴了吧?”

钟意摇摇头,她说:“其实也没什么,顾时宴他就是那样,知道用什么办法最能折磨人。”

陆允洲低头,牵住她冰凉的小手说:“那就不想他了,我陪你一起走走吧。”

钟意说:“嗯,就沿着这条路走吧。”

陆允洲欣然答应,两个人并肩而行,地上的一双影子时不时的会蹭靠在一起。

只是没走很长,身后就有车子快速驶来,然后刹停在了路边。

顾时宴从车上下来,他气势汹汹来到陆允洲跟前,将两个人一把给分开了。

他不由分说,一把揪住了陆允洲的领口,嗓音森森说道:“陆允洲,你可真是好得很啊,仗着傅家也是作威作福起来了。”

陆允洲将顾时宴的手从自己的领口处给重重推开了,他语气平和,无波无澜说道:“我没你作威作福,仗着有权有势,不也一样欺负人吗?”

顾时宴咬牙切齿的冷笑:“好啊,真是好得很啊,你竟然敢下我面子?”

陆允洲退开一步说:“顾时宴,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不是只有你能做,而别人就不能做了。”

顾时宴特别看不惯陆允洲一副清风朗月、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样子,他嗓音冷冷,带着警告的语气说道:“陆允洲,你待在柏城,你还能好好的过你的富贵日子,可是你想去柏城,你觉得你会怎么样?”

明里暗里的威胁,陆允洲一点儿也不在意,他嗓音淡淡说:“不劳费心。”

话落,陆允洲拉着钟意要走,可是这时,顾时宴却忽地开口说:“钟意,你刚刚答应他,答应得很爽快嘛,曾经对我马首是瞻,唯我是从,供我随时享用的女人,现在要为别的男人服务了?是不是也跟以前一样,想什么时候睡你就什么时候睡你?”

陆允洲才刚刚拉住钟意的手,可是顾时宴这些不礼貌的话就说了出来。

他已然愤怒,转过头就要对顾时宴发火,可是这时,钟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说:“允洲哥哥,没关系。”

陆允洲低头看着她,眼中覆着满满的心疼。

钟意只是对他笑,然后又转过脸对顾时宴说:“顾时宴,这样真的挺没意思的。”

顾时宴红着眼睛盯着她和陆允洲十指交握的手指,他语气冷厉、锋锐:“是没意思?还是你本身就是这样浪荡的人?你从前说过的什么只喜欢我的话,都是你装出来的深情吧,钟意,你和外面的那些公关女又有什么不一样的?”

字字句句,句句直击心口。

钟意听到,她只是轻轻的笑,她摇了摇头,然后望向顾时宴时,语气充满哀戚告诉他说:“可是顾时宴,就算深情是我装出来的,可是我也对你装了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