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拎得鱼汤保温桶放在一旁的位置上,顾时宴挤进来的时候,钟意下意识的护着保温桶,就像是对待什么很宝贵的东西一样。
车门被锁了,钟意下意识去拉车门,却发现根本就拉不开。
身后,顾时宴强势逼压过来,他强壮挺拔的身躯将钟意一点点的笼罩在身下。
钟意缩在出租车后排,一脸的惶恐和不安。
她眼睁睁看着顾时宴的面庞越靠越近,最后她实在受不了这种压迫感,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睛。
顾时宴靠近时,他见钟意闭上了眼睛,他并没有生气,而是垂首打量着被她紧紧抱在怀中的保温桶。
他看了保温桶很久很久,久到眼睛都有些酸涩时,他才微微眨了眨眼睛,再睁开眼时,眼眶下挂着一行清泪,黑夜中,车窗外面的橙光打进来,正好覆在了那颗晶莹的泪珠上。
顾时宴抬起手,手指轻轻的爱怜的抚摸着她的细嫩软肉,他动作温柔,就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生怕会碎了一样。
钟意始终紧闭着眼睛,就好像眼前的人是什么魔鬼一样,她根本不敢睁开眼睛。
男人的手越是抚摸着她的肌肤,她的身体就越是颤抖。
眼角的泪珠,还是毫无征兆的滚落了下来,那一滴泪沾湿了顾时宴的手指,明明没什么温度,他却感觉异常的热辣滚烫。
顾时宴微微的发了下抖,随即他自嘲的笑起来问说:“你去给他送汤是不是?”
钟意闻言,她沉默了好久,但是随即,她还是睁开了眼睛,黝黑的瞳仁里,倒映着顾时宴充满哀伤的面容,他目光平静看着钟意,但是眼底,却又有狂风暴雨在叫嚣一般。
恍惚片刻,钟意才醒了醒神说:“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吗?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顾时宴闻言,他猛地阴沉下面孔,大手瞬间扼住了钟意的下颌,他的眼神透着森森寒意,就好像是要吃人一般,他声音重重的说道:“钟意,你说你是不是贱?还没吃够爱情的苦吗?从我这里走了,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讨好另外一个男人了?你曾经做过的那些自以为用心的东西,不都只是感动了你自己了吗?怎么?现在又想要故技重施了?”
钟意吃痛,她却一个疼字也不说,只是好笑的望着顾时宴说:“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她脸上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很是令顾时宴心烦意乱,他忽然就不知道应该怎么才能拿捏住她了。
她的世界,好像并不是以他为主了。
从前的钟意,哪里能像现在这样做到好几天不去找他的。
可是这两天,他一直故意不来找她,他想着,或许是因为他太表现得在意她了,所以她才肆无忌惮了起来。
他想,他该学着像从前一样,她就能乖乖回到他身边了。
可是结果,到底不尽人意。
顾时宴并不想说什么,他只是不想在钟意脸上看到并不在意他的表情,他很受伤,很难过,很不舒服。
他低头,毫不客气的用嘴堵住了她的嘴,他强势侵入,用舌头在她的口腔里掠夺着一切的氧气。
钟意狠狠推他,打他,咬他,掐他,他都跟没有察觉到一样,手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的探进她的衣摆里,沿着她平坦的小腹往上,覆在了她胸口处。
钟意瞪大了眼睛,泪水更是从眼角滚落下来。
她的泪落在顾时宴的脸上,灼烧着他的肌肤,令他更难以自控。
凭什么从前只属于他的女人,现在却要对另外一个男人好?
凭什么曾经说过爱他的女人,现在却要移情别恋?
顾时宴用力拽扯着钟意的衣服,他将她贴身的打底衫捞上去,露出了她白皙柔软的身体,他大力扯下她的裤子,然后又拽下她的小裤子。
倾身靠近时,顾时宴拉开了西裤拉链,他将自己的某物向钟意的身体处递去。
只是在贴近时,他还是停住了动作。
他忽地用手覆向了钟意的身体,然后低头压迫下来,他目光死死锁住她的眼睛,他厉声质问说:“这里,陆允洲来过没有?”
他指着她的隐私部位,问着并不尊重她的问题。
钟意满眼是泪看着他,厉声说道:“来过又怎么样?没来过又怎么样?顾时宴,这些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啊?上司?男朋友?丈夫?还是朋友?你又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质问我?”
顾时宴倏然眯紧了眸子,他抬起手再一次掐住了钟意的下颌,他用力之大,似乎是想将她给全部捏碎一般。
他目光像是能噬人一般,带着凌厉锋锐的光芒落在钟意的脸上,他嗓音更是阴沉得骇人,说出口的话,几乎是从齿缝里溢出来的,他说:“我以床友的身份来质问你,不可以?不行?”
钟意面无表情回望着他,片刻后,她忽地笑出声音来说:“那你还真是一个毫不合格的床友呢,下了床,谁还在意谁是谁?谁跟谁睡过?顾时宴,你不会真把从前我说的爱你,只会对你好的这些话当真了吧?”
闻言,顾时宴更生气了,他周身戾气肆虐,他手一寸寸往下,最后直接捏住了钟意的脖子。
她太弱小了,她的脖子在他手中,就好像捏住了一根铅笔一样,细得似乎只要他轻轻一用力,她的脖子就能在他手中断开一样。
顾时宴并没有因此而松手,他倾身下去,唇胡乱在钟意的锁骨处流连,最后往下,舔舐到了她的敏感部位。
钟意浑身仿佛有一阵电流窜过一样,虽然她现在很讨厌顾时宴,可是被他触碰,她的身体还是会有所反应。
可是,在面对他的撩拨时,她还是能做到很清醒。
她拼命的挣扎、反抗,可是顾时宴的一双长腿压着她,她根本没从反抗。
顾时宴将她的衣服扯下来,打底衫挂在她身上要落不落的,却又遮盖不住她白皙的身躯。
在快要进入的前一秒钟里,顾时宴忽然又一次停住了动作,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他的心里总是会很抵触、很排斥。
那一夜钟意被三个人轮番玷污的事情,在顾时宴这里还是没能过去。
他是顾时宴,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他不该拥有一个这样卑劣不堪的女人。
可是,他又不想让钟意离开自己的世界。
钟意一开始是害怕的,害怕她和顾时宴之间会再发生身体上的接触,可是看到他犹豫时,她才明白过来,男人是真的会介意女人是否是清白的。
至少在一起之后,他肯定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女人被人轮番侮辱过。
于是,钟意趁着顾时宴还没有缓过来,她双手主动攀上了他的脖子,她送上自己的唇,她试图去亲他。
可是很快,顾时宴就抵住了她的靠近,他低头看着她,目光深深呵斥说道:“钟意,你干什么?”
钟意仰起脸看他说:“你不就是想着床上那点事吗?既然你这么想要,那我满足你就去了。”
话落,钟意又一次要亲上顾时宴,他却猛地按住她的脸,低声说道:“你身下不知道来过多少人,钟意,你这样做,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公园了吗?谁都可以进来玩?”
钟意凝着顾时宴的瞳眸,她分明看到他眼底的真诚,他是在认认真真的问她这个问题。
见他这样,钟意忽地又笑了出来,可笑着笑着,脸上却又滚下来了泪珠。
等缓过劲后,她才淡笑说道:“既然你这么讨厌我,这么不想我好,那你又来找我干什么呢?”
顾时宴松开了抵着钟意身体的手,他坐直身体,然后仰靠在了椅背上,他仰起脸,目光混沌的望着车顶。
好久了,他才声音低低的说道:“可我就是贱,我抱不到你我失眠,我见不到你我心慌,没有你的消息我就害怕,我一面想着拥有你,一面又想着嫌弃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钟意听到这些,她一时僵怔住了。
没想到有一天,顾时宴还会承认自己是双标的。
片刻沉默之后,钟意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一旁的顾时宴听到她整理衣服的响声,他并没有阻止,也并没有说什么。
等整理好了,钟意才捧起保温桶,她对顾时宴说:“让我下车吧。”
顾时宴这才扭过脸看向她,他的目光里都是深深的晦暗。
半响,他低哑着嗓音说:“跟我回锦园去吧。”
钟意闻言,回过头看他时,眼里的惊慌溢于言表,她厉声质问说:“顾时宴,你疯了吧?”
顾时宴目光平静的看着钟意说:“我没疯,我是很平静的在跟你说这件事。”
钟意毫不客气的告诉他说:“你想让我跟你回去,那你还不如杀了我。”
顾时宴就知道钟意会拒绝自己的提议,他也并没有任何的意外,他只是心平气和的对她说道:“既然我让你回去,你不愿意,那我们就来谈一笔生意吧。”
钟意不做任何犹豫,当下就拒绝了说:“我不会跟你做任何生意的。”
不管是金钱上的也好,还是时间上的也罢,顾时宴是正儿八经的商人,钟意又怎么可能玩得过他的心眼呢?
她试图推门下车,可是车门仍旧是锁死的,她根本就下不去。
顾时宴侧首看着她,目光始终那样云淡风轻的,他忽然开口说道:“如果我说,这个生意是跟宋子衿有关系呢?”
闻言,钟意抱住保温桶的手蓦地一颤。
暗光下,她的所有小动作,顾时宴都尽收眼底。
商人最擅长的,那就是察言观色了。
一个细节,就能决定谈判的成功与否。
顾时宴从钟意的动作中看到了生意可以谈成的苗头。
钟意也并没有想过要藏着掖着,她扭过头来,目光复杂凝着顾时宴问说:“你知道子衿的消息?”
她满眼都是疑惑,眼眸深处更是隐藏着深深的期望。
顾时宴侧着身子,抱臂看着钟意,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说道:“除了傅朝阳,只有我知道宋子衿的消息。”
钟意急忙抓住顾时宴的手臂说:“那你告诉我。”
顾时宴微眯双眸,他凝着钟意反问说:“你当我是傻子吗?”
钟意沉思了一下,随即说道:“顾时宴,你就是想骗我,你曾经也这样骗过我的,你说的话,你觉得我会轻易相信吗?”
顾时宴却一副不疾不徐的口吻说道:“钟意,时间等得越久,宋子衿就越是多一分危险,我不逼迫你做决定,但是事情后果,你要自己承担。”
钟意攥紧了双手,她横眉冷对质问说:“顾时宴,你又想让我干什么?”
顾时宴的声音很平静,他说:“我想让你回锦园。”
钟意大声抗拒说道:“我不,我不会跟你回去。”
话落,她去推门,这一次,车门打开了,她拎着保温桶下了车,跑得飞快而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