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婆子,你家的金宝先放一边,我待会儿再给你家剃。”
王老婆子不再哭嚎,默默的在后面排队。
小孩子么头发剃了再长就是。
王金宝以后他不光是个缺耳朵的残废,还是个小秃子。
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呀?
呜呜呜,耳朵更疼。
陈诚抬起头默默的瞥一眼,等待着刽子手,哦,不剪刀手的刀落在自己头上。
陈念小心翼翼,一缕一缕割掉他的头发神圣而庄重。
陈家村也虔诚盯着她。
路过的流民以为陈家村在进行什么光荣的仪式,都伸过头来凑热闹。
再一看,哦,原来是剃头呀。
当真稀奇,再看几眼,再走路也不迟。
就这样陈诚周围的人越来越多。
从原来的陈家村到外面的一长排的人,大家都伸长着脖子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
陈念能不小心翼翼嘛,生怕虱子顺着刀爬过来。
最后一律头发落地陈念把陈诚满脸络腮胡也割了,露出里面清秀的一张脸。
“你说缘分啊,真是缘分,这张脸长得真跟方秀才年轻的时候像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陈念……
明显方秀才的脸更斯文清秀,这人眉眼有些攻击性。
他的身材和方儒安差不多,所以方秀才拿出他的衣服给陈诚穿,陈诚的衣服一把火烧了。
火光照在陈诚眸子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村长你这手艺不大行啊,好好一个俊小伙子,你看这头发剃的跟狗啃似的。”
光头光的不彻底,有些地方还有青黑色头碴子,当然是彻底没有虱子了。
“你行,要不你来?”
陈念一句话那人彻底不逼逼。
狗啃光头正式上线。
王金宝在全村的注目礼中踏入狗啃光头二号。
反正这狗啃光头一块青一块光一块白,嗯,带个帽子都一样,丑不丑的无所谓。
她自己公主切都没说啥,村里人看的时间久不也看习惯了。
火烧了一会儿烧去了青丝烧去了烦恼。
王金宝可能觉得哭嚎也没啥用,摸摸自己的光头,硬硬的有些扎手。
“谢谢方奶奶。”
他冲陈念道个谢,小胖身子躲到王老婆子怀里。
“王老婆子,你和你家金宝待的时间最久,不会你头上也有虱子吧?”
有个村民好奇问了一句。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自己过来查。”
她也是有些心虚,让她顶着这样一个发型在村子里面走。
这一辈子也别甭活了,直接找棵树吧。
那人不信邪的上去查了一下,还行,没有。
这地都是头发虱子还有衣服的,村里人觉得不干净一把火烧了彻底又用土浇灭这才安心走。
火灾问题不容小觑,尤其还是在缺水的情况下。
陈念看着自己精心出品的卤蛋一号,回头又看着卤蛋二号,有些小得意。
以后她还可以去寺庙里面给和尚们剃头发。
这也是一个就业发展方向。
陈诚在那个地方关了那么久,身体很虚,不适合走路,他现在和汪氏坐一辆车。
陈念一直盯着他,生怕他有不轨的举动。
方儒安见状:“放心他掀不起什么风浪,就他那身体虚着呢。”
既然陈诚的事不需要她费心,现在村里头等大事就是找水源。
陈诚给她指了一条路:“这条路往西大概十几里的,我记得曾经是有一个村庄还有一条河,你可以试着去找找看。”
陈念带着几人骑着马先去探路。
走一个小时之后总算碰到一条小河。
应该试了一下没毒,牲畜赶到一边喝水。
也顾不上大冷天喝冰水闹肚子,汉子们大口大口的喝着水,然后喝完将自己身上等那些水囊带过来的水桶一一装满。
“村长还不知道下一个水源在哪儿呢?要不咱们把村里人叫过来,把这边的水装满。”
他们骑马过来要一个小时。走过来估计要两个小时,再来回要多走四个小时。
陈念翻翻舆图。
“行吧?那你把他们叫过来,到时候咱们从另一边绕绕着走回去。”
回去的只有两三个人,带着武器。
毕竟马来回跑也很累,人累就累点吧。
今天他们总算可以好好歇一会儿,等着大部队回来。
这河水清澈,河里也没有多少鱼。
捞了一会儿落个空。
陈念想着要不去找点其他吃的?
想到她最近累到了,还是在原地等着他们过来找自己吧。
她爬到一棵树上,在这棵树上总比直接坐在地上要暖和一点,而且视线更广阔,可以看到更遥远的地方。
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
小松鼠吃惊的瞪了一眼陈念嗖的蹿走了。
陈念也没有去抓它,走了就走了
吧。
早知道出来身上带个被子的。
她眯了一会儿,看其他汉子们忙活的浑身都是汗,衣服都脱了。
要了一个人的衣服还算干净一点的盖在肚子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等浩浩荡荡的陈家村赶过来,陈念还在树上呼呼大睡。
她是被村民菜市场一样的嘈杂声吵醒的。
大家很兴奋,装着水。
老人和孩子捡柴火,捡完柴火送给村里的妇人。
陈诚是个病患,扫了一眼忙碌的村里人,抬头无意间看的时间在树上睡觉的村长,也就是救他的那个女人。
他眼角抽了抽,这真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特别的人。
你说她懒吧,她能带着村里人不眠不休的去干活。
你说她勤快吧,大家都在干活,她躲在树上睡大觉。
“哎呦,念念这身子不行喽。这才熬了这么一会儿。这得要补两三天。”
老村长适时发出一阵感叹。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陈诚不发表自己的意见,默默的看着。
一个女人能当村长定然有自己的过人之处,当然她的过人之处可能是武力。
不得不说陈诚的眼光有些狭隘了。
陈念打哈欠,伸着懒腰,正好对上陈诚冲自己笑得眉眼弯弯。
这熊孩子冲自己笑得那么淫荡作甚。
她翻了个白眼从树上掉下来,那身手那速度和她的身材一点都不匹配。
陈诚暗叹好身手。
“二叔,你们啥时候到的呀?”
她明知故问,装作刚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