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立秋和武谷良拉拉拽拽地跟着一块进了屋。
家里来且了,林秀儿赶紧张罗着给做饭。
唐河赶紧把她给拦住了,这还没出百天呢,干什么活啊,这两货吃不吃能怎么地。
唐河一人一脚把他人两个给奔了出来。
林秀儿慎怒地瞪了唐河一眼,杜立秋和武谷良都属于自家人了,打打闹闹的也习惯了。
可是人家沈心怡到家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东西,绝对没有不做菜的道理。
沈心怡看着唐河护着林秀儿,说啥不让她沾凉水的模样,心里别提多羡慕了,当年自己可没有这种待遇啊。
“大妹子,你歇着,我来吧!”
“啊?你,你一个城里人……”
沈心怡笑道:“城里人咋啦,城里人就不吃饭啦!”
沈心怡说着,直接去了外屋地。
这年头,城里和农村,在生活方式上,其实差别不是很大的。
而且这年头的女人,也绝对没有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说法。
毕竟父母辈,大部分都是农民,别的不说,烧火做饭什么的,绝对不在话下。
沈心怡很是勤快,或者说很是贤惠地做了几个菜,虽然都是家常菜,但是味道相当的不错。
而且,沈心怡还用野鸡给林秀儿熬了一大碗鸡汤,还给端到了嘴边上。
唐河抱着孩子在旁边看着沈心怡的动作,心里头古怪极了,感觉好像侍妾在伺候大妇一样。
唐河正古怪着呢,孩子哭了起来。
唐河赶紧给孩子换起了尿布,动作很是熟练。
毕竟上辈子已经拿不是自己的孩子练过了,而且练过不止一次。
现在再做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得心应手。
沈心怡本来还想上来帮忙呢,但是看到唐河那熟练的动作,表情都变得古怪了起来。
这年头的男人,连抱孩子都嫌乎坷碜呢,更别说给孩子换尿介子这种事儿了,更是打死不能干的。
林秀儿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唐河他舍不得我挨累,其实,平时都是我老婆婆和我妈……”
沈心怡说:“他是个好男人!”
唐河懒得理会,把孩子收拾好了,然后又捏了捏崽子的鼻子。
这孩子眉眼长得跟自己极像,却又多了几分林秀儿的秀气模样。
就看这长相,亲生的没跑了。
吃过了饭,林秀儿把被褥都铺上了。
外屋比较大,铺了两个人的。
里面小一些,铺了一个人的。
沈心怡正准备往里屋走的时候,却见林秀儿抱着孩子先进去了。
沈心怡一愣。
唐河也一愣。
这是咋个意思啊。
唐河赶紧上去拉住了林秀儿问道:“秀儿,你干啥呀?”
林秀儿小声地说:“这种事情,你,你还要我说出来吗?”
唐河一愣:“说?说啥呀?”
林秀儿红了脸,还有些恼火地说:“我现在还没出百天呢,又不能那个啥,这个沈姐人挺好的……”
唐河一愣:“所以呢?”
林秀儿瞪了他一眼:“咋地呀,你还想在一铺炕上啊,还想让我和儿子在旁边看着你跟沈姐那个啥呀!”
唐河被林秀儿的话气得一个倒仰,差点没当场昏过去。
媳妇儿啊媳妇儿,我知道你大气,但是你也未免太大气了点吧,甚至还帮着铺好了被褥。
林秀儿拉着唐河,小声地说:“沈姐,人好,看着还干净呢,嗯,她在牙林工作呢,离咱这里远,她还有正式工作!”
“你倒底想说啥啊!”
林秀儿有些委屈地说:“好歹,你就是跟杜立秋那样玩一玩,不会跟她跑了!”
唐河大怒,一把揪住了林秀儿:“我跑个粑粑,咱俩睡!”
“孩子……”
“让我儿子跟你沈姐一块睡!”
唐河说着,把孩子塞给了沈心怡。
沈心怡隐约听到了林秀儿的话,脸红得像烧起了似的,甚至还带着满心的期待,这个,不是一般的刺激啊。
结果,一个小崽子子塞到了她的怀里头。
这小崽子倒是不见外,呜呜哇哇地抓着她的衣领就往里头拱。
唐河没放过林秀儿,方法不还多的是嘛。
沈心怡这一宿也没咋睡,翻来覆去的那叫一个难受,看着旁边的崽子睡得香,好几次都想冲出去,问问他们两口子,这种事儿带我一个行不行。
一大早上,唐树背着书包匆匆地跑了进来,把唐河两口子都堵了被窝子,然后扔给唐河一只兔子,一只野鸡,还有一只飞龙,然后风风火火地往外跑。
唐河跳下地,一把揪住了唐树,怒道:“哪来的?你是不是进林子了?”
唐树叫道:“不是我打的,是老白昨晚上带回来给咱妈的!”
“嗯?”
唐河一愣。
唐树说:“老白可聪明了呢,会用兔子啥的,在咱妈那里换熟肉吃,哥,狼喜欢吃熟肉的吗?”
唐河没回他,只是一脚把他奔出了门外。
唐河披了衣服去了前院,老妈正把一只兔子用绳子挂了牙齿,吊在晾衣绳的立柱上剥皮呢。
老爸用木头板子钉了一个挺大的狗窝,里头铺上干草,破麻袋片还有一床破被子,白脸老狼带着媳妇儿钻进窝里头。
它那个残废媳妇儿吃着剁成小块的熟肉,皮毛都变得鲜亮了起来。
白脸老狼就跟在李淑华的身边,李淑华只要一个眼神,它就知道站起来帮忙啥的。
这白脸老狼活了这么大岁数,不是一般的聪明,聪明到了这个份上,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是成了精的野牲口了。
这种野牲口是要打死的!
白脸老狼没敢往唐河的身边凑和,而是站了起来,伸爪扶住了李淑华的腰,免得她在扒皮的时候摔倒。
李淑华稀罕巴查地揉了揉白脸老狼的脑袋,然后瞥着眼神瞪了唐河一眼,不满地说:“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的白眼狼,都不如小白这么一只狼!”
白脸老狼立刻探着脑袋蹭着李淑华,一副一切都怪我,你可千万别生气的模样,这副白莲花的模样,让李淑华更生气了,唐河也更生气了。
唐河黑着脸,转身就走,老妈稀罕啊,有她护着这只狼,唐河也不敢造次。
唐河觉得自己现在做得最正确的选择,就是结婚了领着秀儿建房单过。
倒不是李淑华是恶婆婆,也不是秀儿是毒媳妇儿。
只不过婆婆和媳妇儿,天生就是仇家啊。
唐河回家的时候,沈心怡已经起来了,正在给林秀儿熬野鸡汤,还炒了菜,给唐河烫了酒。
为了尝一口这男人的味儿,沈心怡也算是彻底放下脸面了。
唐河也懒得理会,端酒就喝。
唐河刚喝了两口酒,唐树又颠颠地跑了回来,把一封信塞给唐河。
“哥,我们老师从镇上给你捎回来的信!”
唐树说完风风火火地又跑了。
唐河拿起信看了一眼,居然是从漠县寄来的。
唐河的脑海中,闪过漠县的老猎人陈丰收,还有那个单薄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