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打开了信,抽出了信纸。
“唐河同志,见字如面!”
信上的字苍劲有力,写得很漂亮,但是却有一种十分古怪的感觉。
唐河先看信尾的落款,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波其诺夫。
唐河挠了挠头,自己倒是对过老苏那边,但是,这么一长串的名,是谁啊?
再反过一看信,信上的描述让唐河忽啦一下想了起来。
这不是那个功勋老头子嘛,要不是他们两口子的话,唐河那次漂流到老苏那边,怕是要被人家当特务抓起来枪毙啦。
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
信中,这位老同志想求唐河一件事,这件事非常重要,但是信中不太好说,所以想请他去自己家里一会。
唐河看着信有点傻了,去老苏?走正式渠道?
这年头中苏交恶呢,正式渠道哪里过得去。
所以,只能骑木头漂过去了。
噢,现在入冬了,大江封冻从冰面上也过得去。
就冲诺夫老同志的救命之恩,他的邀约,就算再危险,自己也得去啊。
林秀儿起身到里屋抱了孩子,回来看到了信,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沈心怡帮自己看着孩子,然后起身给唐河做饭,收拾出门用的东西。
沈心怡倒是一脸惋惜,自己好不容易住到了唐河家里,眼瞅着就能来点刺激的了,结果他还跑了。
自己身为一个女人,一个优秀的女人,一个追求者众多的女人。
结果在一个农村,却混到了要哀求男人跟自己扯的份上。
偏偏这个男人还不跟自己扯。
这不是扯犊子嘛。
杜立秋和武谷良也来了,一听唐河说要去老苏那边,顿时眼珠子就亮了。
特别是武谷良,一跳多高,大有就算是腿折了,爬也要爬过去的意思。
上次唐河和杜立秋在老苏那边爽到没边了。
结果他武谷良却在老林子里转悠了十几天,差点没死在林子里头。
毛妹毛姐毛阿姨是啥滋味,他可是一口都没尝着啊。
这一次,谁都不能阻挡我。
因为要去老苏那边,也不用再带狗过去了。
唐河可不开车了,还是消逼停的坐火车吧。
火车经过奇市转车的时候,正在候车室里等车呢,有两个男人从唐河他们身前经过的时候微微一愣,然后扭头仔细地打量着他们。
杜立秋被瞅得烦了,没好气地问了一声:“你瞅啥?”
唐河瞪了杜立秋一眼,东北这么说话就是开干的前奏啊,你真当自己是大美人了啊,瞅一眼都不让。
唐河按住杜立秋,向那两个男人笑道:“我这个兄弟……咦?”
唐河瞅着这两人也有点眼熟。
这两人向唐河微微一点头,然后转身匆匆地往外走。
武谷良捅了捅唐河,小声说:“唐哥,这两人看着脸熟啊。
像不像上回咱们从漠县回来的时候,在鄂旗交界的方,被咱们干了一通……”
“草,还真是!”
唐河一跃而起,先看了看表,还有半个小时,要转的车才进站。
奇市说是一个市,其实也没多大,半个小时足够开车跑一圈,干啥都够用了。
三人把行李放到一位面善的老人面前,再塞一包大前门,请老人帮着看一下行李,然后出了候车室,向那两人追去。
那俩人一见唐河他们追了出来,吓得撒腿就往车站的警务室跑。
杜立秋甩开两条大长腿,斜次里插了过去,武谷良从另一侧包抄了过去。
这两人大喊着,让警务室里的值班乘警救人。
但是,杜立秋已经冲了过来,这两人一见不妙,赶紧往车站外跑去。
警务室里的乘警也跑了出来,这一追一跑,就从车站跑了出来。
乘警也只追到车站外就站住了,嗯,出了车站就不归铁路管了,人家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出了车站,杜立秋一个大飞脚,就把其中一人踹倒,再一个前扑,抱住了另一个人的双腿,把人扑翻在地。
武谷良随后冲了上来,压到了被踹翻的那人身上。
这人还挺厉害的,一个挺身回手掏再一拽,反剪着武谷良的胳膊就把他给压住了。
武谷良惊呼了一声,这一手身为大混子太熟了,这特么是警方手段啊。
这时唐河也追了上来,扑翻了这个厉害的中年男人,跟武谷良一起把他按住了。
这人大叫道:“放手,放手,我特么是局长!”
杜立秋像拎鸡崽子一样,把另一个人拎了回来。
这人又大叫道:“赶快放人,那是市长秘书!”
唐河冷冷地说:“你不觉得你说得太多了吗?”
杜立秋上去就是一脚,得意洋洋地说:“狗基巴个局长,秘书啊,知道我们唐儿是谁吗?
我跟你说,你们就是省长也没个基巴用,大兴安岭乱……”
唐河先给了杜立秋一脚,这种话别人能说,你能说吗?真不怕把咱打成黑势力给团灭了啊。
杜立秋小声地嘀咕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唐河的提醒,也让这个局长闭嘴了,这个时候还真是说得越多,错得越多,万一人家凶性大发,杀人灭口呢。
唐河也没多说话,仨人夹着俩人,就在火车站外的角落处等着。
呜……
鸣笛声响起,前往漠县的火车进站了。
杜立秋扭了扭脖子,眼中冒着凶光,不停地向四周打量着,哪偏僻往哪瞅。
局长吓坏了,赶紧说道:“兄弟,不就是打了两架吗?不至于吧!”
那个文弱的秘书都快要吓尿了,这年头火车站是绝对的繁华之地,但是也有着很多一般人根本看不到,发现不了的阴暗角落啊。
真要把人宰了往角落里一塞,个把星期都不一定有人发现。
这么长的时间,足以让亡命徒逃之夭夭了。
唐河笑着摇了摇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上车了!”
“啊?就这么把人放啦?”杜立秋道。
唐河无奈地说:“局长也说了,就是打了两架,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你还想咋地!”
“当然是……”
武谷良赶紧拽住了杜立秋:“你可拉倒吧,别给唐哥找麻烦!”
三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
文弱的秘书气得脸通红,起身就要去打电话摇人。
局长把他拉住了,低声说:“先别急,这小子知道了咱们的身份,可是一点都没害怕,我瞅着不像一般炮儿啊,咱先打听打听他的来历再说!”
这两人一打听不要紧,简直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