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想不通

夫君独宠青梅?我转身高嫁纨绔第四百四十五章 想不通

曾氏被儿子噎得够呛,浑身都不得劲极了,立即就拉下了脸,“你这是又要开始怪我了?我现在是那女人一句不好都说不得了?我说句实话就戳你心窝了?怎的?你这是真铁了心要将那人给重新娶回来?”

贺怀琛脾气还在,一声“正是”差点儿就要脱口而出,然话到嘴边终还是及时刹住了闸。

不能说,这话可不能说。

自己现在还没将人哄好,万一被他母亲横插一脚,这事就更别想成了。

想着,他连忙缓了缓,随之无奈叹了一气,“看母亲都说到哪儿去了?儿子不过实话实说罢了,儿子让母亲注意言辞,也只是觉得母亲身份贵重,实在不必图这言语上的畅快,并无旁的意思。”

这话也算是间接捧了曾氏一把,曾氏虽还气着,心头终还是松快了些。

转念想起儿子方才似是只把事情说到一半,便也顺坡下驴,心里压下火气,面上继续肃容将话锋一转,“你方才还没说完呢,扯这些有的没的作甚?接着往下说吧。”

贺怀琛反应过来,却被方才这一打岔,一时忘了说到哪里。

曾氏见了,板着脸道:“你说在那村——那苏氏坐堂的医馆附近碰见了她,为何事情后来会发展到当众认错?”

贺怀琛恍然,继而忆起当日场景,不觉懊恼,闷声道:“儿子那时也是被逼的。”

曾氏听出儿子这并非搪塞之言,料到这其中必有什么隐情,忙追问起来,“被逼?此话怎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贺怀琛自是不可能说自己已经移情别恋,更不可能说自己为了这心尖上的人跟人争风吃醋。斟酌了下,就删删减减,把当日苏淡云如何在医馆门口公开自己和离之事,如何引起群众议论,那议论的风向如何对自己不利,他为了挽回名声如何急中生智给说了一遍。

说罢想起那簪子的事情,又心思一动,解释道:“被苏氏退回来的那簪子,我就是在那日送过去的。儿子承认送这簪子有些突兀,也的确存了些私心,不过这私心也是为了侯府好。

毕竟她医术过人,这个儿子是确定了的,想着就算不能重新结为夫妻,至少能多个朋友,日后有个什么需要也能让她帮个忙。

听说她前不久治好了个濒死之人,那病人的家属敲锣打鼓给她送谢礼一时传为了美谈,我便想着借此机会送个贺礼过去恭喜一下。谁料她会半点儿情面也不顾,直接就让下人把那贺礼给退了回来。”

曾氏认真听着,倒也觉得儿子送贺礼的这番话有几分道理。

据她所知,工部尚书的老母亲身子就不大利索,工部尚书是儿子上峰,没准日后还真有用得上这苏氏的时候。

只是除开这事,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一时间细辨不出怪在哪里。

想着,她深深望向自己儿子,“当真只是如此?”

贺怀琛心头一跳,面上却装得一派泰然,不明所以道:“那不然呢?母亲觉得还能有什么?”

曾氏眯了眯眼,眸光意味深长,“你真没动想要复合的心?”

贺怀琛抿抿唇,“母亲为何如此问?再说,儿子动了这心思如何?没动这心思又如何?”

曾氏一瞬不瞬望着自己儿子,见他神色淡定,眼神也无闪躲,一时间就有些吃不准。

默然几息,随后无奈冷哼一声,“是啊,我能如何?你要如何做,我又能耐你何?唉,我老了,一日比一日老了,管不了你们那么多了,你要复合与否,我都管不着了。也知道你不愿被我管着,我也没真想管你,只希望你自己想清楚想明白,别到时候后悔就成。

再者,你身边还有燕儿在呢,她虽被我罚去了寺里祈福,但我知道她之前那样行为无状,也只是因为心急想要孩子之故。她对你的心如何,我一直都是知道的,我也放心让她继续伺候你。

可你若真要跟苏氏复合,燕儿她怎么办?之前还说要扶正她的,你这样一时一出,会否真伤了燕儿的心还真说不准了。唉,我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她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如此以退为进说了一长串,语气中神情里满满都是无奈,又处处透着真情实感。

贺怀琛万万没想到一惯都爱管这管那的母亲竟会如是说,还真是一时无法相信这就是母亲的真心之言。

不过就算不是真心又有何干?

只要她说出了口,那他就能拿着她说的这话作为依据,日后等他把人成功哄回来,母亲也不能再说什么了不是?

贺怀琛想罢,眸底不禁浮上喜色

夫君独宠青梅?我转身高嫁纨绔第四百四十五章 想不通

,“瞧母亲说的,您看您这满头的乌发,这面容上也是一条皱纹也无,说您不到三十都有人信,哪里就老了?不过母亲您就放宽心吧,儿子都这么大了,做什么该如何做自是心里有数的。”

试问天底下又有哪个母亲不喜听子女说好话?

曾氏自也免不了俗,听罢心里就是一暖,假意嗔了儿子一眼。

见哄住了母亲,贺怀琛也暗自松了口气,却也实在不想继续就这话题深说什么。

毕竟人他还没真弄到手,此时不管说什么也是白说。

且一提起她,他就不由得想到今日半路杀出来的那个纨绔,心情简直糟糕透顶。

念及此,他真是半个字都不想再聊,随即就假装手腕还疼,趁机起身告辞。

曾氏本还想着用以退为进这一招来套出儿子更多的真心话,结果冷不丁就听到儿子要走,这才终于记起了儿子手上的伤。

想到自己今晚对儿子的态度,她不由得就有些后悔,当即将什么簪子什么复合通通先抛到了一边,催促着儿子快些回去歇息,又将青柏叫了进来好好耳提面命了一番。

一场热闹总算暂时过去,次日一早,曾氏就让朱嬷嬷到外头跑一趟,让其打听下自己女儿昨日说的那则传言。

那传言早从西城刮到了东城,朱嬷嬷领命出去后不久就当真听到了不少,连忙回去汇报。

这下的汇报自然就比贺怀琛昨日说的要具体一些,比如昨日贺怀琛也就简单提了下苏淡云在医馆门前说自己已经跟他和离,让他不要上门叨扰,但并未提及苏淡云具体都说了什么。

这下听朱嬷嬷说罢,曾氏这才知道苏淡云当时原来还提了自己和离的原因,什么体弱,什么有碍侯府子嗣也是提了的,听罢后她还真忍不住疑惑起来。

“奇怪,这人当着大庭广众提这些,到底图的啥?”

要知道和离妇的身份本就不受人待见,再加上这么些理由,若说只是为了伤儿子声誉,那也太伤敌一千自损一万了吧?

难不成这人已经打定主意日后都不要再嫁了?

想不通,真想不通。

朱嬷嬷自己也想不通,不过比起曾氏,她除了想不通,还不由得生出几分惋惜。

前夫人那么好一人,要是只为了拒绝侯爷,实在没必要如此。

为这么一个男人如此自损声誉,多不值啊。

只是这话她自己想一想就好了,说是不可能的,斟酌了下便劝导道:“前夫人一直都是这么个实话实说的性子,估计就是没多想,话赶话,直接就照着和离书上写的说出来了吧。”

曾氏听着,觉得似乎也是这么回事,不禁微微点了下头。

转念想到什么,又肃容道:“过两日立冬,给燕儿送冬衣那事安排到谁头上了?”

朱嬷嬷听着,很快就想起了这事,记得跟温姨娘一同去寺里看守的两个婆子中,有一个回来传了信,说是温姨娘带去的冬衣不够,寺里条件艰苦,怕冻出个好歹,请示能否再带些过冬的衣裳和物件过去。

她记得当时老夫人是同意了的,至于这事派给了谁......

朱嬷嬷回忆了下,随之便记了起来,回道:“已经分给了与春阁的兰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