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独宠青梅?我转身高嫁纨绔第四百四十四章 反驳
曾氏见女儿哭得这样没有体统,真是又嫌弃又心疼。
她这又花银子又花面子,好不容易才给女儿请来了宫中嬷嬷叫了那么久的规矩,这女儿怎的一遇到事情就什么都还回去了?
思及此,她不禁又后悔自己以前将人纵得太过,便忍不住板起脸来劝导:“说什么胡话?你三哥就你一个妹妹,他岂会如此想?你三哥方才说的也是为你好,你往后要在伯府过得好,还真就不能这般动不动就死啊活啊的。你一个侯府嫡出千金,学了那么久的规矩,怎的还这样沉不住气,还这样说话无状?”
听母亲不但没有安慰自己,还一开口就开始说教,贺怀玥当即就更恨更委屈了,唰地就从自己母亲怀里起来,一把用力将人推开。
“母亲您为何也这样说我?是三哥!三哥他要把那女人重新娶回来!我在外面可是听得真真的!那女人害我到了这田地,我跟她水火不容!三哥要把那人接回来不是想逼死我又是什么?母亲您为什么不去说三哥?为何也帮着三哥来说我?”
她顶着一张哭花的脸,目眦欲裂吼道,突然想到什么,忽的就觉得自己在这个家是个多余的,眼泪哗哗留个不停,“是啊,母亲您一直都觉得我落水丢了您的脸!我知道你们都嫌弃我,都觉得我碍事!好,那我就去死好了,我死了就不用碍着你们的眼了!”
言罢,她当真就一咬牙,朝着廊下的柱子发狠撞去。
“玥儿!”
曾氏大惊失色,尖叫一声。
朱嬷嬷也是脸色大变,想也不想就冲上去拉,却根本赶不上贺怀玥的速度。
眼看着这人就要撞到那柱子上头,离那柱子最近的紫鸢终于反应过来,下意识就冲到那柱子跟前,贺怀玥那一撞当即就正正落在了她的身上。
贺怀玥方才疯劲上来,这一撞起码用了十二分的力气,紫鸢挨了这么一下,登时眼冒金星,胃部一阵痉挛,疼得她捂住自己肚子渐渐弯下身去,少顷竟哇地吐出了一口血沫。
众人见了全都吓了一跳。
贺怀玥看着这口血沫,怔愣了下,待反应过来,立即吓得尖叫失声:“血!血!”
“闭嘴!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贺怀琛简直烦透,忍无可忍一声怒斥。
他跟兄长都是万里挑一的好儿郎,怎的会有这么蠢的妹妹!
真是说她蠢钝如猪都是对猪的侮辱!
而这连猪都不如的妹妹,此时竟还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继续抱头尖叫个不停。
贺怀琛再也懒得多说一字,直接过去重重敲在了妹妹后颈。
尖叫声曳然而止,荣安院里也终于安静下来。
看着女儿软倒在地,曾氏终于惊醒过来。
“玥儿!”
她惊叫出声,冲过去一把抱起自己女儿。
“晕了而已,回去歇一歇就能好了。”
贺怀琛黑着脸道。
曾氏仔细查看,见女儿的确看着无甚大碍,终于松了口气。
此时紫鸢还疼得直不起身,曾氏目光在院中飞快扫了一圈,看见朱嬷嬷正惊魂未定站着,连忙将人喊了过来,让其安排人将女儿主仆俩送回芍药苑去。
“对了,记得让厨房给玥儿做碗安神汤。”
曾氏吩咐道,朱嬷嬷一一应下,立即下去安排。
看着贺怀玥主仆俩终于被人送出了院子,贺怀琛便趁机抬脚离开。
曾氏见他要走,立即肃起脸来,“站住!我话还没说完,你急着去哪儿?”
贺怀琛烦躁得很,然顶着个孝字又不能继续甩袖走人,只得硬着头皮停下脚。
朱嬷嬷很快就安排完工作返了回来,见母子俩重新进了堂屋,随即就照吩咐继续守在门外。
唉,这一天天都是些什么事啊。
朱嬷嬷只觉心累,在心中连连叹气,忍不住就又想起了石嬷嬷来,想到前几日见到的石嬷嬷那容光焕发的模样,又忍不住再一次心生羡慕。
只是转念想到方才贺怀玥所说那有关前夫人的事,心中的羡慕就被好奇压过,同时还生出了几分担心,忙警惕着竖起耳朵留意起了屋里动静。
此时屋中气氛自然好不到哪儿去,看着依然闭嘴不言的儿子,曾氏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这会儿已经搞清楚自己女儿到底是为何事来的,不觉怒火中烧,一拍桌子道:“方才玥儿说的可都是真的?你真的当街说要把那村妇给娶回来?你倒是说话呀!”
贺怀琛唇角绷紧,像是故意做对般就是不肯开口。
夫君独宠青梅?我转身高嫁纨绔第四百四十四章 反驳
曾氏瞅着,火气终于冲破了天灵盖,扬手就将茶几上的杯盏给扫了出去。
随着砰的一声,杯盏落地,碎瓷迸溅,茶水混着一堆碎片在地上晕开,一丝丝地往上腾着热气。
贺怀琛听着看着,却是眼皮都懒得抬,就那样看着那缕缕白气从腾起到消失,默然不发一言。
这一扫之后,曾氏总算将憋了一晚上的怒气发作出来,也终于稍稍冷静了些,却渐渐被儿子这态度惹出了满心哀凉。
儿子大了,果真大了,大到不会再顾及她的喜怒哀乐了,也大到不会再随意受她的意愿左右了。
但她能怎样?她又能怎样?
她如今只剩这一儿一女,比起那不争气的女儿,这儿子无疑出色许多,也无疑是她余生唯一的依托。
可这唯一的依托如今竟跟她不是一条心了,他竟然迷上了一个村妇,一个娘家死绝了人的村妇,且还是才主动从他们这里下堂走人的村妇!
他怎么能这样昏了头?
他明明可以给自己寻门真正的好亲,一门能给他助力良多的好亲,可他怎么能这样昏了头?
他竟背着她在大街上又是认错又是保证,他这么弄,往后京中还哪有人家愿意跟他联姻?
她本还盼着这侯府能在自己儿子手上大发荣光更胜从前,可现在,瞧瞧现在这儿子都做了些什么!
曾氏越想越无力,再想想才被抬走的女儿,她只觉一口气都堵在了心口,头晕眼花难以呼吸。
她这要强了一辈子,以前也算是风光无限过,结果到老了竟活成了这般窝囊样!一想到以前比自己差的都要骑到自己头上,她更是悲从中来,满腔的怒与怨就都化作了泪,忽的就扑簌簌落了下来。
贺怀琛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见母亲突然哭成泪人,他怔了怔,不觉就生出了几分心虚。
在心里纠结了下,最终还是把态度软了下来,叹了一气,“都是儿子的错,母亲您消消气。”
曾氏这下是真伤心,眼泪根本止不住,别开脸不去看这昏了头的儿子。
贺怀琛见着,想了想还是说道:“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也不是阿玥说的那般。”
曾氏一怔,忙拿帕子擦了擦泪,哑着声音道:“不是那样,那又是怎样?你倒是说呀。”
其实事情本就是瞒不住的,只是贺怀琛深知母亲向来不待见苏淡云,加之自己还没将人给成功哄回来,便想着暂时不提。
可如今事情被他那个蠢货妹妹捅破,唯恐那妹妹还会干出什么更离谱的事,将他要做之事给搅和没了,贺怀琛飞快琢磨了下,最终还是咬咬牙,把除了自己心意之外的事情都给简单说了清楚。
听说这前儿媳妇竟是坊间有名的小神医,此时还在京城声名鹊起的医馆里头坐堂,曾氏只觉是听到了什么天书般,一时难以置信,未等儿子说完就连忙打断道:“那村妇当真是个神医?你没搞错?”
“儿子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绝对无假。”
贺怀琛沉声道。
也不知怎的,以前听母亲一口一个村妇,他还真是一点儿感觉也无。可此时听着,他却马上想到了那天恒安堂门口的热闹,想到今日在苏宅门前那高手对她的毕恭毕敬,以及她的泰然自若,他不禁就觉得那声村妇甚是刺耳。
想着,终于忍不住开口纠正,“母亲往后还是改改口吧,这一口一个村妇叫着,实在不符合您的身份。”
曾氏本还在震惊中无法回神,当即就被这话给刺醒过来,一撇嘴道:“怎的,早不护着,现在倒是真护上了?”
她从鼻孔里重重冷哼一声,“她出身就摆在那里,这还用得着我来说吗?是神医又怎样?她不管是什么也改不了她村妇的出身!”
贺怀琛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脾气莫名就被激了上来,想也不想就反驳道:“既如此,母亲当初为何死活都要逼着我将人娶进门?你们当初逼着我娶的时候,怎的没见你们提什么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