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原本想出手阻止,可因为天山童姥让李秋水看七宝指环,走到了李秋水的面前,二人之间的距离太近,李秋水的武功又十分高强,林逸想要阻止了来不及了。
李秋水慢慢走到天山童姥身前,说道:“师姐,这些年来,小妹想得你好苦。总算老天爷有眼睛,叫小妹得再见师姐一面。师姐,你从前待我的种种好处,小妹日日夜夜都记在心上……”
李秋水说着,便又要出手。而一旁的林逸早已料到李秋水肯定还会对天山童姥出手,早就准备好了出手阻止。只见林逸脚下一动,凌波微步跨出,挡在了天山童姥的面前。
只听砰的一声,林逸的右手挡住了李秋水的一击,二人都各自向后退了一步。
李秋水看着林逸,有些惊讶的说道:“你刚才的轻功是凌波微步?你刚才所使的北冥真气?你是谁?可是我那师姐的徒儿?”
林逸并没有回答李秋水的话,而是对李秋水说道:“你们二人都是同门姐妹,怎能忍心下此毒手?简直禽兽不如!”
林逸此时透过李秋水她脸上所蒙的白绸,已隐隐约约可见到她面貌,只见她似乎四十来岁年纪,眉目甚美,但脸上好像有几条血痕,又似有什么伤疤,看上去朦朦胧胧的。
李秋水伸左手揭开蒙在脸上的白绸,露出一张雪白的脸蛋。林逸看到后也不由得一怔,只见她脸上纵横交错,共有四条极长的剑伤,划成了一个“井”字,由于这四道剑伤,右眼突出,左边嘴角斜歪,说不出的丑恶难看。
李秋水说道:“许多年前,有人用剑将我的脸划得这般模样。你说我该不该报仇?”说着慢慢放下面幕。
林逸对李秋水问道:“这是童姥害你的?”
李秋水说道:“你不妨问她自己。”
天山童姥断指处血如潮涌,却没晕去,说道:“不错,她的脸是我划花的。我……我练功有成,在二十六岁那年,本可发身长大,与常人无异,但她出手加害,令我走火入魔,从此成为侏儒。你说这深仇大怨,该不该报复?”
天色童姥又说道:“今日既然落在你手中,还有什么话说?这小子会本派的武功你也看见了,这小子是‘他’的忘年之交,你可不能动他一根寒毛。否则‘他’绝对不能放过你。”说着双眼一闭,听由宰割。
李秋水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姐姐,你年纪比我大,更比我聪明得多,但今天再要骗信小妹,可没这么容易了。你说的他……他……他要是今日尚在世上,这七宝指环如何会落入你手?
“好吧!小妹跟这位公子无冤无仇,何况小妹生来胆小,决不敢和能培养出这样少年高手的门派结下梁子。这位公子,小妹是不会伤他的。姐姐,小妹这里有两颗九转熊蛇丸,请姐姐服了,免得姐姐的伤处流血不止。”
林逸听李秋水她前一句“姐姐”,后一句“姐姐”,叫得亲热无比,但却想到不久之前天山童姥叫乌老大服食两颗九转熊蛇丸的情状。
天山童姥对李秋水怒声说道:“你要杀我,快快动手,要想我服下断筋腐骨丸,听由你侮辱讥刺,再也休想。”
李秋水说道:“小妹对姐姐一片好心,姐姐总是会错了意。你伤处流血过多,对姐姐的身子大是有碍。姐姐,这两颗药丸,还是吃了吧。”
林逸向李秋水她手中瞧去,只见她皓如白玉的掌心中托着两颗焦黄的药丸,便和天山童姥给乌老大所服的一模一样,心中不由得寻思道:“童姥的业报来得也真快。”
天山童姥叫道:“臭小子,快在我天灵盖上猛击一掌,送姥姥归西,免得受这贱人凌辱。”
李秋水笑着说道:“妹妹可舍不得姐姐死,谁想要姐姐死,妹妹就和谁拼命。”
天山童姥心头一急,喷出一口鲜血。李秋水说道:“姐姐,你现在断了手指,已经残疾了,若是给‘他’瞧见了,未免有点儿不雅,好好一个美人,竟然变成了残疾,岂不是令‘他’大为遗憾?小妹还是成全你到底,把你的手指都割了吧!”说着白光闪动,手中已多了一件兵刃。
只见李秋水她手中握着一柄长不逾尺的匕首。这匕首似是水晶所制,可以透视而过。李秋水显是存心要天山童姥多受惊惧,这一次并不迅捷出手,拿匕首在天山童姥面前比来比去。
林逸当下便脚下一动,抱起天山童姥向旁冲去,眨眼间已经和李秋水有了几丈的距离。
李秋水拔步便追,笑着说道:“这位公子,你给我师姐迷上了么?你莫看她花容月貌,她可是个九十六岁的老太婆,却不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呢。”李秋水她有恃无恐,只道片刻间便能追上,这年纪轻轻的青年能有多大气候?哪知
林逸一阵急奔,愈奔愈快,这几丈的相距,竟始终追赶不上。
转眼之间,已顺着斜坡追逐出三里有余,李秋水又惊又怒,叫道:“这位公子,你再不停步,我可要用掌力伤你了。”
天山童姥不知林逸武功到底有多强,觉得李秋水掌力拍将出来,林逸立时命丧掌底,自己仍不免落入她手中,当下便说道:“臭小子,多谢你救我,咱们斗不过这贱人,你快将我抛下山谷,她或许不会伤你。”
林逸说道:“我这就甩掉她。”说着便抱着天山童姥,冲入了一旁树林,靠着自己的高深内力和轻功,借着地势慢慢甩掉了李秋水。
李秋水她虽脚步迅捷,但比起内力也还不是林逸的对手,在这树林中很快就跟丢了林逸。
林逸带着天山童姥奔出数里后,天山童姥说道:“放我下来,撕衣襟裹好我的伤口,免得留下血迹,给那贱人追来。你在我穴道上点上几指,止血缓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