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离开后,便回去找王语嫣三人了。可当林逸他来到三人所住的客栈时,却发现三人都已经离开了,问那客栈中的掌柜,那掌柜便交给了林逸一封信,说是那三位姑娘离开时让掌柜他交给自己的。
林逸打开一看,写信之人正是阿朱,阿朱先是向林逸连连道歉,说王语嫣担心他表哥慕容复,一天到晚茶饭不思,也不知林逸会什么时候回来,便不辞而别了。让林逸也不用去找她们,说她们一路上会小心的。
林逸看到后微微摇了摇头,也没有打算再去找王语嫣三人,而是留下来先吃了顿饭,等吃完饭后再去找木婉清、钟灵和段誉。
这时忽听得门外脚步声响,有人大声吼叫。林逸微感诧异,走到门外,只见大街上一个大汉浑身是血,手执两柄板斧,直上直下地狂舞乱劈。
这大汉满腮虬髯,神态威猛,但目光散乱,行若癫狂。林逸见他手中一对大斧系以纯钢打造,甚是沉重,使动时开阖攻守颇有法度,门户精严,俨然是名家风范。
那汉子手中板斧越使越快,不住大吼道:“快,快,快去禀告主公,说对头找上门来了。”
那汉子他站在通衢大道之上,两柄明晃晃的板斧横砍竖劈,行人自然是不敢靠近,远远避开了,看他这幅样子,有谁敢走近身去?林逸见他神情惶急,斧法一路路地使下来,渐渐力气不加,但拼命支持,听他只叫:“傅兄弟,你快退开,不用管我,去禀报主公要紧。”
林逸心中想道:此人忠义护主,倒是一条好汉,这般耗损精力,势必要受极重内伤。林逸当下便走到那大汉身前,说道:“老兄,你先歇歇,我请你喝杯酒如何?”
那大汉向林逸他怒目瞪视,突然大声叫道:“大恶人,休得伤我主人!”说着举斧便向他当头砍落。旁观众人见情势凶险,都“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林逸看到后避开斧劈,欺身直进,伸手去点那大汉他腰胁的穴道。
不料这汉子神智虽迷,武功不失,右手斧头柄倒翻上来,直撞林逸的小腹。这一招精巧灵动,林逸若非武功比他高出甚多,险些便给击中,当即左手疾探而出,抓住斧柄回夺。
那大汉本已筋疲力尽,如何禁受得起?全身大震,立时向林逸和身扑将过来。他竟然不顾自己的性命,要和对方拼个同归于尽。林逸右臂环转,臂上用劲,便令他动弹不得。街头看热闹的众人见林逸制服了疯子,尽皆喝彩。
林逸将那大汉拖拉地拉入客店大堂,按着他在座头坐下,说道:“老兄,先喝碗酒再说!”命酒保取过碗来。
那大汉双眼目不转睛地直瞪着林逸,瞧了良久,才问道:“你……你是好人还是恶人?”
林逸听到这话后一怔,心想哪有人会说自己是恶人?可林逸马上就想到了自己那便宜侄儿南海鳄神来,他可就是自己说自己是恶人的人。
林逸当下便笑着说道:“自然是好人,我看你也是好人。既然都是好人,那就应该成为朋友。”
那大汉闻言,向林逸瞪视一会,似乎信了,又似不信,隔了片刻,说道:“那……那大恶人呢?”
林逸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那大汉猛地站起,大声叫道:“不,不好!那大恶人厉害得很,快,快去禀告主公,请他急速避开。我来抵挡大恶人,你去报讯。”说着站起身来,抢过了板斧。
林逸伸手按住他肩头,说道:“老兄,大恶人还没到,你主公是谁?他在哪里?”
那大汉也不知道是听见了林逸的话,还是没有听见,只是大声叫道:“大恶人,来来来,老子跟你拼斗三百回合,你休得伤了我家主公!”
林逸笑着摇了摇头,心想此人确实忠诚,也不知道他那主公到底是谁?
林逸对那大汉说道:“嗯,咱们得快去向你主公报讯。你主公到了哪里?他上哪里去了,别让大恶人找到才好。”
那大汉说道:“对,对,你快去报讯。主公到小镜湖方竹林去了,你……你快去小镜湖方竹林禀报主公,去啊,去啊!”说着连声催促,极是焦急。
这时忽听那酒保说道:“到小镜湖去吗?路程可不近哪。”
林逸转头看向那酒保,对他问道:“在什么地方?离这儿有多远?”
那酒保说道:“若问旁人,也还真未必知道。恰好问上了我,这就问得对了。我便是小镜湖左近之人。天下事情,当真有多巧便有多巧,这才叫做无巧不成话哪!”
林逸听他啰里啰嗦的不涉正题,伸手在桌上一拍,大声说道:“快说!”
那酒保本想讨几文酒钱再说,被林逸他这么一吓,不敢再卖关子,说
道:“你这位爷台的性子可急得很哪,嘿嘿,要不是刚巧撞到了我,你性子再急,那也不管用,是不是?”
那酒保他定要说上几句闲话,但见林逸脸色不善,便说道:“小镜湖在这里西北,你先一路向西,走了七里半路,便见到有十来株大柳树,四株一排,共是四排,一四得四、二四得八、三四一十二、四四一十六,共是一十六株大柳树,那你就赶紧向北。”
“又走出九里半,只见有座青石板大桥,你可千万别过桥,这一过桥便错了,说不过桥哪,却又得要过,便是不能过左首那座青石板大桥,须得过右首那座木板小桥。”
“过了小桥,一忽儿向西,一忽儿向北,一忽儿又向西,总之顺着那条小路走,就错不了。这么走了二十一里半,就看到镜子也似的一大片湖水,那便是小镜湖了。从这里去,大略说说是四十里,其实是三十八里半,四十里是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