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听到这话后心中大怒,心想这老婆子作恶多端,不知已杀了多少人,只恨自己不会半点武功,手无缚鸡之力,否则须当上去结结实实打她几个嘴巴,打掉她两三枚牙齿,这才去放阿朱、阿碧二人。
严妈妈年纪虽老,耳朵仍灵,段誉在门外呼吸粗重,顿时便给她听见了,当下便问道:“谁在外边?”
严妈妈伸头出来一张,见到林逸并没有说什么,因为王夫人已经告诉过她们林逸是庄上的客人,让她们不许无礼,可看到段誉后,却恶狠狠地问道:“你是谁?”
段誉笑着说道:“我是夫人命我种茶花的花儿匠,请问严妈妈,有新鲜上好的花肥没有?”
严妈妈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你等一会,很快就有了。”接着转头向王语嫣问道:“小姐,表少爷很喜欢这两个丫头吧?”
王语嫣点头说道:“是啊,你还是别伤了她们的好。”
严妈妈也是点头说道:“小姐,夫人吩咐,割了两个小丫头的右手,赶出庄去,再对她们说:‘以后只要再给我见到,立刻砍了脑袋!’是不是?”
王语嫣想也没有想,立刻说道:“是啊。”王语嫣她这两字一出口,立时知道不对,急忙伸手按住了嘴。
林逸看到后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想道:唉,这位小姐,连撒个谎也不会。
幸好严妈妈似乎年老糊涂,对这个大破绽全没留神,说道:“小姐,麻绳绑得很紧,你来帮我给她们解一解。”
王语嫣点头说道:“好吧!”走到阿朱身旁,去解缚住她手腕的麻绳。蓦然间喀喇一声响,铁柱中伸出一根弧形钢条,套住了王语嫣她的纤腰,王语嫣“啊”的一声,惊呼出来。那钢条套住在她腰间,尚有数寸空隙,但要脱出,却万万不能。
外面的段誉一惊,忙抢进屋来,对那严妈妈喝道:“你干什么?快放了小姐。”
严妈妈叽叽叽地连声怪笑,说道:“夫人既说再见到两个小丫头,立时便砍了脑袋,怎么还会叫她们去问话?夫人有多少丫头,何必要小姐亲来?这中间古怪甚多。小姐,你在这儿待一会,让我去亲自问过夫人再说。”
王语嫣怒道:“你没上没下的干什么?快放开我!”
严妈妈摇了摇头说道:“小姐,我对夫人忠心耿耿,不敢做半点错事。慕容家的姑太太实在对不起夫人,说了许多坏话,诽谤夫人的清白名声,连太夫人也说上了,更加万万不该。”
“别说夫人生气,我们做下人的也都恨之入骨。哪一日只要夫人一点头,我们立时便去掘了姑太太的坟,将她尸骨拿到花肥房来,一般的做了花肥。小姐,我跟你说,姓慕容的没一个好人,这两个小丫头,夫人是定然不会相饶的。”
“但小姐既然这么吩咐,待我去问过夫人再说,倘然当真这样,老婆子再向小姐磕头陪不是,你用家法板子打老婆子背脊好了。”
王语嫣听到这话后心中大急,连忙说道:“喂,喂,你别去问夫人,我妈要生气的。”
严妈妈这时更无怀疑,小姐定是背了母亲弄鬼,为了维护表哥的使婢,假传号令。她要趁机领功,当下便说道:“很好,很好!小姐稍待片刻,老婆子一会儿便来。”
王语嫣叫道:“你别去,先放开我再说。”严妈妈哪里会理她,快步便走出屋去。
严妈妈刚走出屋,便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好像被什么黏住了,没办法再往外走出半步,接着那严妈妈便突然向后倒飞了回来,身体重重摔在了地上。
“反正很快还要回来,那就别浪费时间再去了,你既然那么忠心耿耿,去了不是让你家夫人生气么?”
那严妈妈听到这声音后,便连忙闻声看去,只见林逸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原来那严妈妈才刚走出去,一旁的林逸便用擒龙手将其吸了回来。让那严妈妈没办法去找王夫人。那严妈妈虽然也会些武功,可又如何会是林逸的对手?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林逸的擒龙手?
林逸当下便去伸指去扳扣住王语嫣的机括,接着便只听喀的一声,圈在王语嫣腰间的钢环缓缓缩进铁柱。然后了林逸又走到阿碧的面前,伸手一指,割断了缚在阿碧手上的麻绳。
阿碧拾起地下长刀割开阿朱手上的束缚。两人取出塞在口中之物,心中都是又惊又喜,半响说不出话来。
阿朱和阿碧万万料不到林逸会在这紧急关头赶到相救,而见他和王小姐谈得这般投机,更大感诧异。阿朱对林逸和王语嫣说道:“姑娘,林公子,多谢你们两位相救。我们须得带了这严妈妈去,免得她泄漏机密。”
严妈妈听到阿朱这话后心中大急,心想被这
小丫头带了去,十有八九性命难保,当下便连忙叫道:“小姐,小姐,慕容家姑太太说夫人偷汉子,说你外婆更加不正经……”
阿朱也不等那严妈妈说完,左手捏住她面颊,右手便将自己嘴里吐出来之物塞入她的口中。
林逸看到后笑着说道:“妙啊,这是慕容门风,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王语嫣听林逸称赞是“慕容门风”,心中极喜,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去瞧瞧他……”说着满脸红晕,低声道:“瞧瞧他……他怎样了。”她一直犹豫难决,刚才一场变故却帮王语嫣她下了决心。
阿朱听到王语嫣这话后,喜道:“姑娘肯去援手,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了。那么这严妈妈也不用带走了。”阿朱和阿碧二人拉过严妈妈,推到铁柱之旁,扳动机括,用钢环圈住了她。林逸五人轻轻带上了石屋的石门,快步走向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