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在那远处惊涛拍岸声,静得时时亦有可闻。倒是大海上的汽笛声,在蓝蓝天空中迥荡。
孙立新看清楚了这一切,心好像也有了一个数。十分平静地说:
“万先生,请你老人家把事情,给我们说说吧!”
“请把你知道的那些事情,都给这些无知的后辈说说吧。”
孙大海仿佛也有了点感觉。
马万里左看右迟迟疑疑的:
“我怎么说呢?”
“就请你老人家跟我们讲讲,那些在很久的日子里,你所知道的,我们这一代人,不知道,不明白的,那些事情吧。”
“……”
马万里看着两个人,干扁的嘴唇动了动,真的,他是想说点什么了。却又一次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竟然又把快要说出来的话,退了回去。
孙立新见他这样,心急得只一伸手,指着那墓碑说:
“先生,请您老人家好好看。如果我没有看错,说有错的话。这碑文上的字体,可是我爸爸,你的同学,孙家良的亲笔迹啊!”
众人听了,就大吃了一惊。
孙大海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孙立新了。
孙立新缓缓的,从衣袋取出来了包得很好的布包。当着众人的面,慢慢打开了。
里面装着发黄的宣纸。展开了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的是:
欲成大器者,当修正气哉。
孙家良书。
孙大海先是大吃一惊。回过头去,重新细看那新立起来了的碑文。
双手抚摸着碑文,缓缓的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
猛地又掉转了身来,朝着马万里,就是卟通一声,跪了下来。声嘶力竭地喊道:
“马先生,就请您老人家告诉我吧。你为什么这么远,来了我们东莞城,专门为我父亲,做这个事。你老人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马万里抚住了孙大海的肩膀,看着孙大海,听着他的说话,人痴呆在了那里。过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
“亲爱的孩子,你不要着急,要知道,我……”
蓝天之上的白色云朵,在那强烈阳光中凝住了。
孙大海嘴里还在说着什么。马万里扶起来了他。
不料在这边的孙立新突然感觉出来,像是在妈妈嘴里听到的,在马万里的眼睛里头的光了。
孙立新毫不犹豫,朝着马万里一步上前,接着又是扑通,人也重重地就跪下来。满脸泪珠对着马万里说:
“请老人家告诉我,你的同学孙家良,他是怎么回事了。”
“我……”
“老人家,你到过了我家里。你要知道,我那风烛残年的老妈妈,多少年来,直到现在,都还在天天思念着,那久不见面了的至爱亲人。”
面对着这两个熟悉,又却非常陌生的男子汉。马万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在听着他们问话的同时,自己也是珠泪满了脸。
缓缓的,他朝着他们,自己也跪了下来。
他的双手,轻轻抚住了两个男人的肩膀:
“孩子,这是遥远了的一段历史。也是几十年里,极其悲伤的苦难事情。”
“那,你快说了吧。”
“我,我这老朽且笨拙的嘴巴,怎么能把那遥远的历史里,所有惊心动魄的一页一页,一幕一幕,跟你们。跟我亲爱的孩子们,一下子讲得清楚……”
“老人家啊。”
“年轻人,请原谅我吧!这么一个年迈了的老人!”
“你请说啊。”
“请你们原谅,一个知道这件事情,又不完全了解事情的真相,也是受了人家之托的一个老人。”
“您老人家,也是在受人之托吗?”
“是谁?委托了您老人家?”
话说到了这里,一看着了两个大男人,眼睛里的那咄咄逼人光,且又情真意切的等待。
只见马万里的眉头一皱,牙齿一咬,双手一挥,像抓住了空气中的什么。身子一顿,长长地吸了一口长气。
人转了一个方向,仰头朝天,一只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努力地张开了嘴:
“亲爱的上帝,您的子民马万里。今天,是一个不守信义了的坏人啊。要违背自己的诺言了。”
说完他低下了头来,把手放在他们的肩上,对跪在那里,盼望他讲话的两个大男人说:
“孩子们,请你们听我说吧。经过了上帝的同意。的我要告诉你们,这可是一个催人泪下,感天动地的故事……”
马万里嘴里说着,可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再缓缓的,居然没有了声音。
孙大海、孙立新一直跪在那里,低头等了好久,感到奇怪了。
相继抬起了头来一看。一时间三个男人,就这样眼对眼的望着,都是泪流满脸了。
可是两个年轻人看到的,却是马万里那满含热泪的一双眼睛,慢慢地就往上,翻起了白。一边的嘴角,一点点地往上翘了起来。白色的泡沫,从那干巴巴的嘴角里,地溢了出来。有一边肩膀,直往下摆。
“怎么啦,万先生!”
“万先生!哎呀呀,你?”
“大事不好,硝酸干油!”
“他的上衣口袋里面就有。”
众人一齐喊道。早就有了准备的冼浩然,冷眼在那里看着,一见发生了这个情况,几步就冲过来,嘴里喊道:
“万先生!”
人就猛地扑马万里身边,从他的上衣口袋里,取出来了一瓶常备的硝酸干油。
旁边的几个人并不慌乱,十分内行且有序的打开了随身带来的箱子,取出来了氧气瓶,担架及一应急救器材。简单护理了之后,火速一起下了山去。
回到家里的孙立新,碗里的饭才吃到一半,就听到头上有飞机的声音。突然就想起了什么,放下了手中的碗,赶快去了医院。
不想几小时前的病房,早就清理得干干净净。顺手拉住了一个小护士:
“您好!请问这位病人去了哪里”
美丽护士瞪大了眼睛:
“刚才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来了一架直升机。”
下来的人全部结清了病人的费用。就把病人和他的那些陪同,还有他们带来的所有,全都接起走了。”
“直升机?”
“是的。”
“病人的状况,当时如何了?”
“当时我不在旁边。”
“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