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
慕岁宁也被带到了指定的房间。
她来的很巧,刚进来,就听到了一墙之隔祁天逸和慕衡常的打斗声,而莫穗穗娇柔的哭声夹杂其间,让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郡主,这……”
“嘘。”
慕岁宁对敏王府就如对东宫一样熟悉,在话本中得知慕衡常试图占有莫穗穗的房间位置后,心底就有了计划,虽然那位王小姐是个意外,但也不算太影响。
慕岁宁换好衣裳后,熟练的拉开窗户,取下藏着软筋散银针的手镯,小心的从墙上菱花窗的空隙,对准正欲慕衡常颤抖的祁天逸,只要他一会儿救不了被刺杀的慕衡常,那他就无法入敏王的眼,无法……
“祁天逸,你够了!”
慕衡常被打退后,冷声呵斥,“你别忘了,是谁帮你将带着瘟疫的衣服送到废太子房里的,你再敢坏我的事,我要你生不如死!”
慕岁宁动作一滞,他说什么,瘟疫?
“衡常公子不妨再大声一些,喊得人尽皆知,到那时,敏王府也只能给我陪葬!”
祁天逸道。
慕衡常冷笑,“你也配!”
“配不配是敏王殿下说了算的,衡常公子要当敏王府的家,先坐上小郡王的位置再说吧!”
二人针锋相对,一人抓着一只莫穗穗的手,互不相让。
而慕岁宁却觉得一股绵绵密密的刺痛从胸间迸发,祁天逸他怎么敢!
他满腹的学问是父王手把手教的!
他一身的武艺是父王亲自把关的师父教的!
父王明知归德侯夫妇并非善茬,却从不曾迁怒于他,将他视为半子,甚至东宫出事还庆幸他聪慧的不曾卷进来,而他也几次口口声声说父王对他恩中如山!
这就是他报恩的方式,他在恩人落难后,竟要他染上瘟疫活活等死?!
慕岁宁喉间泛起腥甜,巨大的恨意和杀意如烈火灼烧心间,只恨不得现在变过去与他们同归于尽!
“谁!”
祁天逸敏锐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立即看去,却只见菱花窗前一只小鸟儿蹦蹦跳跳了几下,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逸哥哥,你别怪衡常,他没有想害我。”
莫穗穗软软的声音拉回祁天逸的心绪,“逸哥哥,我好难受。”
祁天逸不再手下留情,一掌打在慕衡常胸口逼他倒退散步,而后将莫穗穗打横抱起,冷冷警告,“衡常公子还是早些去敏王身边吧,这是小郡王回金陵后的第一场宴会,他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慕衡常看着依赖的抱住祁天逸的莫穗穗,冷哼离去。
而一墙之隔,慕岁宁被祁云宴捂着嘴按在墙上,泪如雨下。
“别急。”
祁云宴替她擦去眼泪,“我会帮你。”
慕岁宁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一如宫门前的大雨中,他出现,然后问她,兄长不行,选他可不可以。
“帮我拿一块祁天逸或莫穗穗的贴身之物来,可以吗?”她问。
祁云宴意外看她,没想到恨成这样,她居然还能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祁云宴挥挥手,秦一便从暗处潜入了对面。
若慕岁宁没记错,莫穗穗身上中的药十分特殊,会极大的令女子愉悦,产生爱上与之恩爱的男子的错觉,并缠绵一个时辰之久。
但副作用也会很大,令碰她的男子筋骨酥软,至少一天之内难以运用内力。
原本她只想借此坏了祁天逸顺着敏王府东风步步高升的阶梯,却不想他们早已狼狈为奸,对父王下如此毒手!
既如此,就休怪她心狠手辣了!
很快,秦一便拿了玉佩过来。
“多谢!”
慕岁宁接过玉佩便要走,被祁云宴拉住,“嫂嫂想去哪儿,我带你去。”
慕岁宁被恨意充斥的脑袋,这才想到用轻功更快。
“跟上慕衡常!”
祁云宴猜出她想做什么,让秦一提溜上方才差点跟主子一起哭出声被他打晕的巧雀,朝慕岁宁伸手。
慕岁宁几乎没有任何思索,握紧他的手,“走吧!”
祁云宴出神的看了眼主动将自己交出来的慕岁宁,唇角微弯,“只是牵手可不够。”
话落,揽着她的腰,迅速跃入暗影之中。
慕衡常浑身戾气的从小院出来,吓得下人根本不敢靠近,只敢远远缀在后头,怕被他迁怒直接一刀砍杀了。
慕衡常习惯了这群下人的畏惧,嗤笑一声,扯了扯衣领,他现在一身的邪火,只恨不得即刻找个女人泄了才好。
蓦地,一抹身影闯入眼帘——慕岁宁!
慕岁宁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孤身一人走进了那片假山。
慕衡常眼眸轻动,抬抬手,制止了后头下人的继续靠近,漫步往那假山后走去。
“姐姐好像忘了,你小时候就曾在这片假山里迷过路,怎么还敢来?”
他毫不掩饰眼底的欲色,得不到莫穗穗,他也可以得到祁天逸另外一个女人!
一想到慕岁宁那张清冷的小脸,即将梨花带雨的求饶,心头的邪火便更旺!
“姐姐。”
慕衡常声音桀桀笑起来,“你在哪儿,要跟我玩捉迷藏吗?”
刚说完,便察觉身后有脚步声停留。
慕衡常笑起来,没急着回头,“原来姐姐在这儿啊,还不跑吗,被我抓到的话,可就再也没有逃跑的机会了哦。”
慕岁宁冷眼看着这个小变态,准确的扣动手腕镯子的机关,噗呲!
一枚银针刺入慕衡常的身体。
慕衡常微微一愣,却不但没生气,反而更加兴奋起来,“原来姐姐是有备而来啊,可惜,这小小的针,就像是小猫的爪子,一点用也没有哦。”
他回头狞笑着狠狠朝慕岁宁抓来,才发现身后居然已经空了!
“姐姐?”
“慕岁宁?”
慕衡常仔细注意着四周的更紧,发现只剩一片死寂后,脸色发青,“敢耍我,那你最好逃得远远的,别再迷了路!”
慕衡常冷笑着,往假山里找去。
而就在一侧,祁云宴将慕岁宁护在怀中,将她的气息完全用内力收敛起来,这般的近,让她都要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然后呢?”
祁云宴垂眸,问被他抵在假山边乖巧的一动不动的慕岁宁。
慕岁宁轻轻咽下喉咙的血腥,拿出祁天逸的玉佩,“扔在慕衡常遇刺的地方!”
祁云宴微微眯眼,她如何知道慕衡常会遇刺?
“公子,慕衡常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