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巨炮撕心裂肺的一声喊,惊呆了院内的下人。
他们还没来得及质问,只见刘巨炮身形极快,宛如一头猛兽直接撞开了柴房的门冲了进去。
“便知道会是这样!妹妹,这下你真的担着了!否则,我——我会跟她们一样,被梧桐打死的!”刚进门的娟儿,瞬间脸色煞白,两股颤颤,站都站不稳了。
“杜娟?魅儿娘子?你们怎在这——”马公回过神顿时一惊,再看向旁边两位男子,一人皱眉,一人看着那两位丫鬟义愤填膺,顿时慌道:“你们又是谁?”
“吾是你爹!”林留之出生大家族,平日里很少见到这些人间疾苦,家风又颇好。
即便是自家下人责罚,也没有这么狠的。
掀起裙子羞辱不算,昏了还要打...
他握紧折扇,两百斤的身躯直接朝着马公头上暴扣!
“唉哟!你——你敢打我!”马公一个不留手,当场倒地,他一边捂着头,一边对着两位家丁喊道:“愣着作甚,给我抓住他!”
“奴婢不是人否?你这是要打死她们啊!吾最见不得这些盘剥!今日多少钱她们吾买了!”
“买你娘亲!她们生是明月楼的人,死是明月楼的鬼!哪里来的野书生,也敢打你马爷爷!赶紧拿住!”马公正气头上呢,反手就要收拾林留之。
林留之也是个狠人,按着马龟公就是一顿爆锤。
后面两家丁见状也没闲着,上去就要帮忙。
好了,这下轮到林留之被三人爆锤。
“唉哟!痛煞吾也,你们三人等着,吾——唉哟!今朝——今朝你在哪啊?救吾——”事实证明英雄救美,是要付出代价的。
林留之一边抱头鼠窜,一边疯狂寻找顾今朝。
刚刚明明还站自己旁边呢!
难不成自己冲的太快了?
‘看来刘书生是真情,这林书生倒也有义,倒是他——’后面一脸看戏的魅儿见状,眼底不自觉浮起一丝失望。
刚刚,她可是亲眼所见,那林书生冲上去的瞬间,顾今朝就跑到墙角暗处躲起来了...
果然,越是长得俊的书生,越会装模作样,真正有事也跑得最快...
“来了!”
便在此刻。
只听墙角传来声音。
林留之和魅儿再看去,墙角暗影中,顾今朝奔跑而出。
左手拿着不知道哪里找来的长棍,右手更夸张,竟然是一块带着淤泥的板砖,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抠出来的。
他一边跑向林留之,一边提点道:“留之,你啊!性子就是急!手里没武器,你怎么干得过他们——”
林留之:“...”
魅儿:“...”
很快啊!
顾今朝便加入了战斗。
在路过两位丫鬟的时候,伸手快速的拉下了她们的裙摆,遮住了那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下身。
铛!
清脆的一下,直接敲在其中一位家丁的头上。
那家丁看起来比顾今朝壮硕,奈何抵不过突然出现的黑手。
他顿时痛呼一声,手里的杖都拿不住了,捂着头,脑阔炸裂的疼。
另一家丁本来凶神恶煞的看过来,待看到顾今朝刚才打同伴的那根手臂粗的长棍,再看看还没来得及用的板砖——
铛!
他也响了一声,只不过是主动将手里的杖扔了,还给了顾今朝一个尬笑,而后主动立正在一边。
顾今朝越过他,对着马公就是一黑脚。
“唉哟!”
马龟公,本来反身压在了林留之身上,正准备一拳下去将他打个黑眼圈出来。
突然腰间吃痛。
回过神时已经滚倒在地。
“今朝,还是你想得周到啊!”林留之面色大喜,被顾今朝扶了起来。
“你要哪个?”
“长的!我要长的!”
“挑肉厚的地方打,这样稍后不容易看出来,下手轻些,若吃了人命官司,我可不与你一同流放三千里...”
“...”
还有这种讲究?
林留之不懂,但大受震撼,拿着棒子就冲了过去。
“唉哟,胖爷,我
错了!那么大一根棍子,小的这身板怎受得住,错了!真错了!求爷爷饶命啊!”马龟公吓得当场跪了,连腰间的疼都来不及抚摸。
“刚才你打爷爷的时候可嚣张了,求饶?饶个屁!”林留之龇牙咧嘴,举着棒子就冲过去。
马龟公哪能在原地等着打,拔腿就跑。
他跑,他追,他插翅难逃。
顾今朝则守在院门口,不让他出院。
柴房那边不着急去,刘巨炮虽然是个爱哭鬼,身子瘦的跟猴一样,但实打实的宗师,认真起来,整个明月楼的保安都不一定够他打的。
马龟公正想逃出院子呢,来到门口一看,顾今朝笑眯眯的,手里还拿着板砖——
这个更是重量级,打在身上那可是会残废的。
他欲哭无泪,便只能绕着圈跑。
每次路过顾今朝面前时,顾今朝也不动板砖,就是时不时给他一黑脚。
看得旁边的魅儿三人满头的黑线。
“妹妹,我原以为这长得极好看的公子是个软蛋,没想到是个阴鬼啊!”
“是挺阴的...但,也着实君子。”芳姨也忍不住开口,说完瞥了一眼那两位躺着的丫鬟。
此刻她们衣着已不暴露...醒着的那位,面色痴痴的看着顾今朝,又是感激又是难以言喻的情愫涌动...
魅儿显然也注意到了,她无言,但眼底的那一丝失望没了。
‘原来,他并非躲起来...板砖长棍——噗!也不知他怎找到的...’
外面鸡飞狗跳。
柴房里面却也不太平。
两名家丁模样的猥琐男子此刻正摩拳擦掌逼向墙角。
整个柴房此刻柴禾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唯剩下墙角的那堆还没动。
隐约间可看到一双脏污的绣花鞋露出柴禾之外,在瑟瑟发抖...
“你先还是我先?”
“不都一样么?梧桐娘子早些便放话了,今晚随便玩,便当犒劳你我二人的,别弄死就行了。”
“那可不一样,谁先进有说法的。”
“害,你这蒙子,人落红都无了,这不都一样?”
“她就接过那一次客,跟其他娘子可不一样,先来的肯定舒服。”
“那我先!”
“彼你娘之,定然我先了!你帮我捂住她的脸,以免扫了兴致。”
“那等会儿你也帮我——该说不说,她倒是刚烈,为了不接客,把自己容都毁了...”
“害,做了娘子还立牌坊,活该她如今下场。”
“那你们又该有何下场呢?!”
便在两人对话间,一阵强风涌入!
两人再回神,便看到一消瘦男子,眼带杀意,双拳青筋暴起。
一句说完,拳风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