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今日文思枯竭，恐不宜行事——你说对吧！顾今朝！”林留之说完，还瞪了他一眼。
顾今朝能咋说，连忙点头：“的确如此。文思枯竭了...”
“害！我家娇娇人美心善，才不会为难公子呢！蝶恋花这般的惊世之词，哪能说做便做的？公子只需随便作一首她便激动地当场自荐枕席了！老身可以保证。”张妈妈还不死心。
此刻，后面的几位也忍不住了。
“顾公子看看我家的柔柔，一句话的赞美也行的。”
“我家的不要诗，顾公子能来便好。”
“我家有两位乃是双生子——”
越说越夸张，别说顾今朝有点顶不住，就连林留之听得也是脸红脖子粗。
“住嘴！你们这些艳货！搞不清楚此地谁做主是吧！”便在此刻，王妈妈一声大吼，将大厅众人全都吓了一跳。
而后，王妈妈叉着腰走到张妈妈跟前：“我道你咋这么好心，约着她们几个上门都不找茬的，原来意图是顾公子！”
明月楼为什么现在这么火爆？
那是因为花魁预选吗？
本来是的，但现在万人空巷的画面是因为什么？
那首蝶恋花啊！
你在这时候上来挖墙脚，那简直跟夺夫之恨差不多了。
王妈妈能同意才怪。
她一把拉住顾今朝的胳膊道：“顾公子，你的兄弟在这里，安娘也在这里，怎能就此离开呢？先前——多有得罪，但今夜对我明月楼着实重要，公子今夜只要不走——这八大花魁，你挑一个便是！”
“啊？”
“啊甚？奴家认真的！八大花魁你随便挑，奴家保准她们今夜同意侍奉公子，无需公子花一分落红费，往后公子来，酒水一律全免！如何？”
王妈妈也是给逼急了，看着几大老鸨虎视眈眈的样子，也顾不上亏不亏的事了。
怎么说呢，名人效应要的就是这个。
之后划不划算再说，但今夜，蝶恋花方才出世，他这个作者是万万不能走的，不然人至少带走八成。
那她还搞个屁的花魁预选，甚至得成为东街青楼的笑话了。
“渍渍，才一位？顾公子，来我如意楼，娇娇和芷儿——”
“三个！只要公子你觉得可以！”王妈妈说到这里，眼珠猩红，瞪着如意楼的张妈妈：“老娘今天豁出去了！”
说完，又朝着台上八大花魁道：“姑娘们，谁愿意与顾公子共度春宵？”
唰！
八大花魁很给面子。
首当其冲的就是打酱油的那后四位。
本来觉得没机会了，但又很羡慕前四位的姐姐投花。
此刻竟然有这种好事？
再加上顾公子本就俊逸多才，即便是倒贴，若能换他一诗半词，自己说不定就名扬临安了！
这笔买卖她们还是算得很清楚的。
很快，台上九个人，除了安娘以外，就只剩下梧桐和魅儿了。
魅儿一脸无语的模样站在那边像看热闹的。
至于梧桐，咬着红唇，看得出来她是很意动的，但先前得罪得彻底，现在台下郑宏又在深情的望着她，她便愣是忍住了。
其余的，即便是清冷的如月也站了出来，此刻正直勾勾的盯着顾今朝，满眼的好奇。
“王如花！算你狠...”如意楼的张妈妈先是一愣，而后略带无奈的放下了一句狠话。
比起硬实力她肯定不如王妈妈，毕竟当年明月楼才是第一，如意楼更多的占了先前文豪的名气，花魁培养走质量的，哪像明月楼，直接走数量。
王妈妈直接不理她，心里又是爽快又是心疼。
三位啊！
不知道要损失多少钱了...
“顾公子，选吧！你选上的，无论投花多少，今夜退出花魁预选。”王妈妈虽然有些心疼，但还是足够果断。
顾今朝着实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我只是来看热闹的，不是来被人看热闹的啊！
特别是此刻众人的目光汇聚，那些花魁的粉丝们，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仿佛在说，选了自己钟意的，立马给他好看的模样。
“咳，王妈妈今日大事乃花魁预选，此事稍后再聊如何？”
说着，他又对着几位妈妈抱拳道：“多谢诸位抬爱，有机会在下会去诸位那里喝喝酒的，但今夜是陪好友所来，不宜离席。恕罪恕罪...”
瞧瞧，话说得多好听啊，难怪能做出这般的诗词！
几位妈妈听得内心高兴，虽然没喊到人，但也不至于没脸。
张妈妈笑道：“顾公子客气了，既如此我等便不打扰——”
说着她转过身，却又看向王妈妈：“王如花，顾公子不愿，我等不勉强，但今日之事到此，已不是你明月楼能稳下来的了。”
“我怎稳不下来？”
“那你看看在场这多看客，你这地盘够么？”
“这——”
王妈妈顿时语塞，这也是她方才犯愁的原因。
见她思索，张妈妈眼里划过一丝精明道：“所以，我等不是给你出主意来了？都是邻居，虽有竞争，但总归是我花楼的盛事。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做的太绝，是吧？”
“那——你等的意思是？”
“联合起来，封了咱们几家门前的路，搭建一个更大的台子用作第二局。今日是明月楼，往后便是我们几家轮流的花魁预选，都在这台子上进行。如此一来，不仅看客们能看个大热闹，各家也不至于相争客人，乱了和气。”
“封路之事我等来时已与巡街捕头们商议过了，留一条车马小道，用屏风暂时隔开，这样既不影响交通，也能让留步的恩客们欣赏。各家花楼门户大开，客人们想去哪便去哪，进门之后各家算各家的，当日的投花也是举行花魁预选那家的，各不干预，如何？”
归根结底，还是不肯放过这波流量，等于是将明月楼一家的热闹，变成四周四五家的。
分了客流量，但如张妈妈所说，也的确少了几家的纠纷。
毕竟客人是互通的，可以有更多的选择，也不用都朝着明月楼挤，影响观看热闹的体验，各家还能赚钱。
虽然，明月楼赚的比之前少一些，但也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直接开展不下去的局面。
再加上几家花楼内，明月楼之前是垫底的。
这般操作其实可以给明月楼拉他们几家的客源，王妈妈也是不亏的。
甚至于此刻拥挤的看客们听了也是眼神明亮。
对他们也是极其利好，至少不用再往里面挤，甚至有可能为了一个好座位被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