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这般好，还不是想借我明月楼的势——”王妈妈撇嘴，但并未明确拒绝。
张妈妈笑道：“搭台都由我们来，今夜也是你明月楼先用，横竖你都不吃亏——我等再退一步，今夜我凡事在我四家花楼大厅看热闹的花费，均归你明月楼所得，如何？”
这是最后的条件了。
看着在场客人们等不及的目光，王妈妈也不是傻子。
这时候再拒绝，恐怕会引起漫天的不满。
她横竖是不亏的。
且场子铺的大一点，不是更有利于自家花魁卖弄风姿么？
今晚是第一夜，明月楼在这上面还是有巨大优势的。
等于之前是自家干，现在是将四周几家的人力资源全都整合起来了，那今夜产生的投花名气——可能会异常的恐怖！
“如此，那便快些去准备！半个时辰！我家姑娘们第二局可就要上场了！”王妈妈哼了一声。
张妈妈等人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这才笑呵呵道：“你就瞧好吧！”
“老娘算明白了，你几位来这一趟，为的就是这个！”
“咯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几位老鸨笑得花枝招展。
临别时还不忘朝顾今朝抛媚眼，吓得顾今朝连忙假装喝茶。
几位老鸨显然早就准备好人手了。
出去之后，立刻就有捕快疏导看热闹的人群，而后许多家丁下人拿出木板桌椅等，就开始在大街上布置起来。
王妈妈则再次上台：“方才所言，楼内诸位恩客想必也听了个大概，全靠大家捧场，明月楼今夜的确热闹非凡，却也因此拥挤了些——总不能扫了大家的兴致。”
“因此，奴家便同意了其他几家姐姐的安排，将第二局搬到外面主街上，想看热闹又无好位置的，便到街上，又或者到四周其他几家寻个好位置也可，今夜我们几家一到三楼窗户大门都是敞开的。”
“只求诸位不要忘了今夜的明月楼，和这首蝶恋花...”
说到后面，王妈妈眼眶微红，看起来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她这一番说辞和操作，搞得台下拥进来的看客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王妈妈果然顾全大局啊！我虽挤不进去，却也愿买两束明月楼的投花，等会儿投出去。”
“不错不错！吾也如此。”
“王妈妈高义，这是让我等能看大热闹了！”
“第二局在街上，那得多少人啊！”
“快，先去其他几家抢位置...”
“稍等，先看下第一局谁胜了，听听第二局怎么布置也不迟。”
“害，这还用问了，自然是那位母夜——咳咳，那位娘子了！”
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拥挤是停下了，但离开的人却没几个，显然都在等待王妈妈公布结果。
王妈妈也不卖关子，朝着八位娘子身后的屏风指了指道：“此次明月楼花魁预选第一局结果已出——第八......”
她开始由末到前开始介绍。
那些得了后几名的花魁本来还有些羞涩，觉得丢脸了。
但王妈妈不愧是青楼老鸨，她愣是用自己的话术，用极短的语言介绍，将后几位花魁各自的魅力给再介绍了一遍，当场又赢得了许多人的关注和喝彩。
那几位花魁也不是傻子，立刻也随着王妈妈的话术，开始表现自己。
吃肉吃不上，喝汤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第五，莲儿——唉，莲儿这丫头啊，要奴家说有些可惜了。生的一段莲足，奴家才取名莲儿的，可惜这却不能作为花魁预选的表演——”
嘶！
此话一出，看向莲儿娘子双脚的老色批那叫一个多。
就连林留之都没忍住瞄了一眼。
随后脸色羞红，暗骂自己不够君子。
‘果然，这地方不能多来啊！还好，有今朝在，可以明吾志——’
说着，他抬头看向顾今朝，准备沾点正气。
没曾想抬头一看，顾今朝盯的比他还仔细。
“今朝？”
“你看我做什么？快看那娘子？莲足啊！留之你见过否？”
“......”
兄弟，你这骚操作一波接一波，我已经有点跟不上你的脑回路了。
“第四，魅儿。其实她能到这位置，倒是在奴家的意料之外。不是说她样貌技艺不好，而是她性格略慵懒，眼界颇高，可能是还找不到为其衣带渐宽终不悔的公子吧？”
王妈妈也风趣的开了个玩笑，在场众人也是一顿莞尔。
有一说一，魅儿的确非常有性格，也正因为这性格，让很多人不怎么感冒。
“她能进第四，更多是靠了那林公子的词。”
这倒是实话，林留之的词虽然略逊郑宏一筹，却也值得人打赏的。
“第三，如月，她的样貌性格，不需要奴家多说了，总之梧桐之下第一人！”
“第二便是梧桐了，两百五十朵投花！裙带词：【凤栖梧桐】。我明月楼的镇楼花魁，今日风头一时无两，无需多言。”
提到梧桐，在场众人也是一脸感叹。
几乎都以为她第一了，谁知道遇到个文豪硬要捧那安娘...
郑宏也是真舍得几千两几千两的砸钱，可惜文道不是砸钱就能弥补的。
一词直接给他干碎了。
甚至在那安娘已经要赎身的前提下，梧桐依旧是无冕之王，依旧是明月楼人气第一。
只是可惜，没第一就是没第一，这是事实。
也难怪此刻梧桐脸上的笑都是假笑，眼神楚楚可怜，让人惋惜。
王妈妈介绍完后走到了安娘面前，面色变得复杂了起来：“安娘，六百六十六朵投花，裙带词：【蝶恋花】，今夜当之无愧的第一局魁首。至于她本人，今夜已赎身，且心有所属，望诸位周知。”
排名安排完了。
王妈妈顿了顿又道：“这第二局为恩客与花魁娘子共同演绎，依旧以投花数额排名，至于如何演绎可私下相商，从此刻开始半个时辰后便是上台时间。”
“这时间内，明月楼内也会有歌舞琴艺献上，不会让诸位无聊的，诸位也可稍作歇息，等待第二局开场。”
说到这里，王妈妈再次加重语气：“此次的花魁预选，是第一局和第二局投花综合，前两名代表明月楼参加花魁大比。是两局总和，可不单是第二局呢！”
“梧桐、如月乃至莲儿都有机会！诸位要想热闹些，可莫惜手中投花才是。”
说完，王妈妈露出一个风骚的微笑，而后摇着腰肢下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