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宁安已经熟练很多,那些女学子们盯着她的目光也不再是猜疑和不确定,她们已经见识过宁安诊治的能力。
哪怕只学到很少的一部份,在往后的生活里,也能派上大用场。
宁安自学医开始,就喜欢这种满足感,帮助别人。
她允诺下回再来给女学子们上课,必定会带上几种常见的草药,教她们识药。
李博容接到她时,她笑容满面。
纪暖见状也放下心来。
宁安适应得很好,她相信宁安,可还是担心她万一不适应怎么办。
“宁安,如何?”
“纪姐姐,一切都很好。”宁安笑得真诚,“小姑娘们也很愿意听呢,对这门课还是很感兴趣的。”
她之前来愁了好半晌,深怕她在上头讲着课,底下没有一个人愿意听的。
“你觉得好,就一定是好的,瞧瞧你家王爷,在外头焦急得很,巴不得冲进去陪着你。”纪暖啧啧两声。
“那可不行,里面都是些小女娘,他一个大男人进去了,岂不是要吓到她们。”宁安觉得下回李博容还是不要再到风华书院来比较好。
一来他是个男人。
二来他身份非比寻常。
李博容的脸色有些沉得慌,“本王长得很吓人?”
“不是那个吓人,光是你的身份就够吓人的,你在这里,别人可不自在了,下回我自己来,自己回去,你别来接我了。”宁安觉得事先得说清楚。
宁安想和纪暖一起回去,可李博容不允。
他不能继续呆着,直接将宁安带走。
宁安还有些不太愿意。
纪暖一瞧宁安不愿意,便要与李博容硬刚。
“她想多留一会,你就让她留啊,你有事大可直接去忙,不必一天到晚的为难她。”纪暖伸手就要将宁安拉到身后。
她可见不得宁安受半点委屈。
李博容脸色一僵。
他这哪是为难宁安。
不是宁安在为难他吗?
宁安见他们都快为了她,要吵起来了。
她立刻打圆场:“纪姐姐,你还有别的事要忙,我还是先回去了,提前准备一些药草,下回还要派上用场,晚些我再去国公府找你,看元宝。”
纪暖盯着李博容。
“你不用怕他。”
“我不怕。”宁安摇头。
“李博容,你可不准欺负宁安,勉强她做自己不愿意的事。”纪暖正色交待,“要是让我知道你为难宁安,我跟你没完。”
放眼整个大陈,能够威胁摄政王的,也就只有厉寒夫妇了吧。
他们完全不怕他,也没有必要怕他。
“我哪敢——。”李博容嘀咕。
“你说什么?”纪暖没听清。
“纪姐姐,他说他不会的,那我们就先走了。”宁安深怕他们还会再吵起来,直接拉着李博容出了风华的大门。
李博容满眼的怨念。
“你就这么嫌弃我。”
他将她扶上马车。
随后,他也上了马车。
二人坐定,他突然道。
宁安摇头。
“没有啊。”
“整个京城现在还有人不知道你时时在我身边?便是在书院求学的女娘亦能听到外面的声音,何必避着。”李博容愁,自己就这么见不得人?
“人家大多是养在闺房里的小女娘,哪管这些事,而且,有些年纪小的,跟她们说这些,未免太过了,我不想有太多的是非。”
宁安温柔的解释。
一路上安抚。
马车停在摄政王府前,李博容总算是消气了。
他本是想带她进宫一趟,还有点事要处理,现在想想,算了,宫里的事交给厉寒,都是他家夫人惹来的事。
*
一大早,厉寒亲自将厉朝送到书院,随后进了宫。
晚些纪暖会带着厉初一起去风华书院。
若是书院不太忙,她会把元宝也一并带到书院去。
只有太忙时,才会将元宝留在家中。
厉寒进了宫,发现李博容已经在宫里了。
“今日倒是早。”
“宁安接了个诊。”李博容也没有多说,宁家医馆有解决不了的症状,也会求到宁安头上。
宁安断不能砸了宁家的招牌,遇上医馆的大夫们处理不了的棘手病症,她会亲自回去坐诊。
如今哥哥去了北离,也不知何时才归。
二人与朝臣议事议到一半,便有急信送至。
厉寒打开信件,看了一半,神色凝重。
李博容查觉有异。
“怎么回事?”
在场的其他大臣也很是忧心,能让辅国公露出这样神情的,怕不是寻常小事。
厉寒已经快速将信看完,交给李博容过目。
“北离出事了,前日,兀深不治而亡,北离要变天了。”
李博容也看完了信件,神情同样凝重。
底下大臣们不解。
不是听说宁神医已经赶到北离去了吗?
“难道,宁神医还没有赶至?”使团派出也有些时日,若是按照时间上来算,应该已经到了才对。
莫非,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诊治机会。
“使团前几日,已经进入北离,宁周应该见到兀深。”厉寒道,兀深身死,让两国的和平显得摇摇欲坠。
“现在该如何是好?”
“咱们该提前有所防备,池门关必须增兵。”
池门关之事,李博容交由厉寒来决定。
“国公觉得此事,如何处置较为稳妥?”李博容问。
厉寒略一思虑,之前已经考虑过兀深万一支撑不住,会面临怎样的场面。
“如今北离境内,最有机会取代兀深的是兀蛮和铁哈,铁哈的理念与兀深相近,他也不想大动干戈,毕竟,上一回池门关之战,是我大陈大胜。”
厉寒继续道:“若是让兀蛮接下位子,兀蛮人如其名,只有一腔蛮劲,不会关心百姓生死,只怕,他会为了上位正名声,与大陈再度开战,试图夺回丢失的城池。”
“兀蛮人高马大,犹如一座墙一般,力大无穷,在战场上也少有对手,当初也是兀深手下的一名精练干将,立下不少功劳,并不好对付。”李博容在战场上与兀蛮面对面过。
那是个一拳就能将一个成年男子打死的存在。
寻常兵甲不是他的对手。
若由他领兵,莫说胜与负,战场上必定要伤亡不少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