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购买的客人走了一波又来一波，俨然成了公园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大家都图个乐趣图个新鲜，卖糖画的少见，能把糖画画得好看的，就更少见了。尤其是生意红火，公园中大部分的孩子都买了一个，奥特曼和威风凛凛的孙悟空居多，其他逛公园的孩子见了，自然是别人有的我也要有，都吵着闹着来摊子前买。
从摆摊开张后，沈歌忙得不可开交。
有人还认出了秦子君的身份，知道她就是前段时间榕城火起来的簪花小姐姐，生意更加的红火起来。
定制糖画也卖了不少，虽然一开始这个项目鲜有人买，但自从见到沈歌连《清明上河图》都能用糖画出来后，众人顿时都信服了沈歌的技术，纷纷定制，毕竟五十块钱的价格，是真的不贵，拿到榕城古镇上去，一幅墨笔肖像画都不止这个价钱了，更何况这还是既能看又能吃的糖画。
送走了一波又一波客人，带来的糖终于见了底。
“糖完了。”
沈歌说道。
忙里忙外一连画了两个多小时没停歇，还没到晚上睡觉时间，公园中的人流量丝毫未减，再做下去生意也不会变差，只可惜带来的糖已经用完了，忙活了这么久也没必要再现去买。
“我有想过生意不会差到哪去，特意带了不少糖，没想到今天的生意火爆程度还是出乎意料，感觉比工作室都要赚钱了，”秦子君坐在带来的小凳子上，对他说道，“其实在摆摊之前我还想过要不要开直播宣传一下，现在想想，幸好没有，不然真的应付不过来。”
“糖不够了，没有了。”
“啊——我刚听朋友说这里有一家糖画摊，不但好吃而且画得好看，特意打车赶了过来......”
“我还想用糖画做个肖像画呢。”
“明天还来吗？”
陆续有人前来询问，有的是好奇路过，有的则是特地来买的，听到秦子君和沈歌说完，神色顿时有些失落。
“看情况吧，不忙的时候就来。”
沈歌回道。
最近忙于参加音乐大赛的事情，他也说不准具体能不能出来摆摊，只能看到时候有没有空闲的时间，毕竟现在这已经不是他用来谋生的手段了，有《探窗》和上综艺带来的收益，他不用再为了每个月的房租而烦恼，摆摊卖糖画更多的是为了完成任务。
短短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他们这个非遗糖画铺也算是在公园里出了名，不仅小孩子人手一个，许多大人手里也都拿着糖画，而且形态各异，鼠牛虎兔、龙凤孔雀，应有尽有。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小吃了，而是艺术品。
甚至有不少大爷大妈还旁敲侧击地打听沈歌信息的，如果不是旁边的秦子君颜值高的话，怕是这种情况会更多，沈歌都考虑要不要买个孙悟空的服装把脸遮住，摊名直接改成“猴哥糖画”得了。
身边坐在小板凳上的秦子君正数着收到了零钱，她整个人都躲在了摊位后面，“现金收了一千多，其他的都在威信和支付包，你猜赚了多少？”
“两千多？”
沈歌问道。
他一直在做糖画了，除了中间稍微休息了一下，基本上都没怎么停，一直到糖用完才结束，只能根据做的数量大概估计一下。
“错。”
秦子君摇摇头，脸色惊喜却又压低声音对他说：“四千块钱！”
摆摊两个多小时，竟是直接赚了五千块钱。
沈歌一怔，没想到短短的一段时间就赚了这么多钱，网上许多人说别看路边摆摊卖小吃、卖炒饭的阿姨大叔穿的破烂不修边幅，实际上他们的收入比大部分人、大部分店铺都要高好多，这也不无道理。
五千块钱的盈利，主要成本糖的用量都不超过一百块钱。
卖的就是一个手艺。
他当初在榕城古镇摆摊卖肖像画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价格，换成更难画的糖画，这个手艺也值这份钱。
“刚开始二十块钱卖的多，不过到后面，定制的人就多了，也有转一份再定制一份的。”
秦子君说道。
沈歌微微点头，在刚开始摆摊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喜欢玩二十块钱一次的转盘，自从他画了那幅定制的糖画《清明上河图》后，买定制的人就多了，有的人转不到心仪的图案，索性直接定制糖画，后面的收益就逐渐高了。
转盘上的糖画他要画五次才赚一百，可如果是定制，两个就一百了，而且画得好的话，还有人愿意多付钱，一点一点累积下来，也变成了一笔可观的收入。
“比工作室还赚钱。”
秦子君感叹道，盈利数字也超了她的预想。
工作室还是依托学校支持，房租水电都不要钱，但聘请学弟学妹要开工资，包括摄影道具的购买、维护，还有妆造用的材料费和服装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但今天摆摊卖糖画，除了四百块左右的材料支出外，其余都是净收入。而且后面如果继续摆摊的话，就只有糖和燃气的费用了，成本会更少。
一本万利。
“开头生意好，后面顾客估计会少点，”沈歌说道，“小孩子对糖画很少见，图个新鲜；大人买是回忆下童年，为情怀买单。但谁也不会天天来买一幅糖画回去吃，毕竟它终究只是一份小吃，而非天天吃的主食。”
“你说的也对。”
秦子君点点头。
不过至少现在客流量是不缺的，国人那么多，总是会有没吃过糖画或者想追忆童年的来买，现在摊位还会有一些人上来询问有没有的卖。等到这个公园的客流量薅完后，再到下个公园去摆摊就行了，更别说每天人流量络绎不绝的榕城古镇，实在不行，全国巡卖......
两人休息了一会后，便把摊位收拾了一下，推着非遗糖画铺子小推车回去了，这些东西放在了大学生创业基地的仓库里，因为秦子君的工作室是大学生创业的代表项目，校领导为其提供了很多便利，包括这间专门给她存放杂物的仓库。
回去后就收到了秦子君的转账，虽然非遗糖画铺的大部分东西都是她操办的，但她给的分红还是沈歌占了大头，毕竟沈歌是糖画摊的核心，没有他，摊子再华丽再好看也没用。而且从开张到结束他几乎都没有停过，一直在画糖画，她只是在一旁当助手而已，理应拿小份。
沈歌打开抖声，最近这几天一直在苏州忙，没顾着这里，此时他的粉丝已经来到了七十万，超过了秦子君的账号，突破百万大关也指日可待。
后台的私信也是连续不断，有问他想要互换非遗的，有找他合作打广告的，不是什么肩颈按摩仪就是什么回收手机，还有的则是询问他去哪了，是不是真的进去吃国家饭去了。
沈歌想着还没正式发个声明澄清这些谣言，在苏州庆年堂做颜料的时候倒是零零散散地拍了一些视频，明天可以拜托秦子君帮忙剪出来发上去，时间还早，不急着休息，便打开了直播。
“？？？”
“？？？”
“？？？”
再也不是那个直播间只有二三十个人，还要想方设法圆粘子的那个小博主了，直播间很快涌入了很多粉丝，但弹幕都是清一色的问号。
“主播出来了？”
“算算日子，刚好拘留了七天。”
“不懂就问，印假钞是什么罪？”
“伪造货币罪，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沈歌记得那天被市局的陈队长请去喝茶后，他直接下播被网友察觉到有警察制服出现，所以才谣言四起，后面秦子君在苏州的时候，有帮他澄清过网友的疑问，说他并没有进局子，现在看来，还是有很多人不明真相。
“放假前我跟大家说有事要出远门，最近都不能更新了，下播后你们都在传我被请去喝茶了，”沈歌对直播间的网友解释道，“现在我来澄清一下......”
“主播来澄清一下，这不是谣言！”
弹幕立刻有网友接话。
看到这条弹幕，沈歌点头同意，“这位网友说的没错，这不是谣言。”
“啊？！”
“主播真进去了？！”
“假的吧，我怀疑主播是假期出去旅游了，趁机断更。”
这下反倒是众网友不信了。
“我真去喝茶了，”沈歌一本正经地解释，说完，他拿出市局颁发的表彰证书放到镜头前，“不过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进去蹲大牢了，而是领奖去了，看！咱的表彰证书。”
“主播你来真的？”
“我就说我那天看到的警察制服袖子没错！”
“主播真进局子了。”
沈歌再次晃了晃手中的红本本，“进是真进去了，不过大家放心哈，不是什么坏事，视频假期里也拍了点，明天上传。”
“我就说我粉的主播不会塌房，回家告诉俺娘，俺不是孬种。”
“主播不就是画了个美金嘛，够不上违法犯罪的。”
“你们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主播进去后，供出了同伙，才戴罪立功，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听楼上这么一说，好像也有几分道理哦，他手上那个红本本，就是他供出同伙，戴罪立功的证明！”
“怪不得这两天我的上家联系不上了，原来是被主播供出来后，端了。”
直播间的网友脑洞大开。
沈歌无奈地笑了笑，“证书是真的，至于是怎么获得的，大家就别瞎猜了，反正来源绝对合法合规，绝不弄虚作假！”
“那这么看来，这谣言估计又是梅亦辰那帮脑残粉造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天主播的评论区倒是安静了很多。”
“那是肯定的，他那群粉丝跟疯狗一样，逮谁咬谁。最近梅亦辰上了一档综艺节目，又换了攻击目标，他的粉丝咬别人去了，自然没空搭理主播了。”
“这个我也听说了，《国潮惊鸿秀》上面的一位神秘高手，胡彥斌说她应该是国家队的人，我觉得也是，一首《万疆》实在是太大气太好听了，说出来可能有些不礼貌，不过我想问一下主播对这首歌怎么看？”
沈歌没想到直播间的网友竟然讨论到了《万疆》，想想也对，《探窗》是现在正热门的戏腔歌曲，在《国潮惊鸿秀》上横空出世的《万疆》同样也是戏腔歌曲，自然免不了被大众拿来做对比，但显然大部分人都没有猜到《探窗》和《万疆》这两首歌的作者是同一人。
“对《万疆》这首歌怎么看？”
沈歌眼含深意地说了一句，“要不要我锐评一下？”
“主播不用锐评。”
“还是不要引战了。”
“不攀不比，我们只做我们自己。”
“不方便的话，还是不要提这首歌了。”
什么样的主播吸引什么样的粉丝，从此刻直播间的弹幕来看，沈歌的大部分粉丝都是比较理智的，见沈歌说要锐评《万疆》，纷纷劝阻。
“哈哈，开玩笑。”
沈歌笑了笑，“从我的角度来看，这首歌无论是曲子还是词作还是演唱者，都是一顶一的专业，非常的棒，和我的《探窗》......不分伯仲！”
“说得好，不过主播你确定这不是商业互吹吗？”
“你们俩都是戏腔歌手，会不会互相认识哇，要不主播给我们透露一下，唱《万疆》这首歌的歌手是谁？”
“你们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主播就是《万疆》的演唱者呢。”
“不可能，主播的实力确实很厉害，但估计跟《万疆》的歌手比起来还是有点差距，毕竟对方可是被怀疑是国家队的人。”
“是啊，”沈歌连忙点头附和道，“我只是网络上的一个小博主而已，还够不上去碰瓷人家国家队的大佬，大家在直播间里夸《万疆》可以，还是别拿我来跟人家作对比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看着直播间网友讨论《万疆》和《探窗》的弹幕，沈歌心中有种锦衣夜行的感觉。
锐评一下万疆？
两个字——
太特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