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担忧,有人期待,有人则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会盟之日,晨曦微露。
永安城太守府,早已戒备森严。刘备身披铠甲,手持双股剑,神情肃穆,站在府衙门口,等待着叶明的到来。
他身旁,王平、简雍、孙乾等将领,亦是全副武装,如临大敌。
唯有诸葛亮,依旧羽扇纶巾,神态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不多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逐渐清晰。
刘备目光一凝,紧紧盯着街道尽头。只见一队人马,缓缓出现在视野之中。为首之人,正是叶明。
今日的叶明,一改往日轻车简从的风格,身穿一身银色铠甲,头戴束发金冠,腰悬宝剑,胯下白马,显得英姿勃发,气度不凡。
他身后,郭嘉紧随其后,再往后,则是百余名精锐亲卫,个个身着黑色劲装,手持利刃,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两队人马,在太守府门前相遇。刘备和叶明,遥遥相望,目光交汇,仿佛有无形的火花在空中碰撞。
“玄德公,”叶明率先开口,声音洪亮,带着一丝笑意,“别来无恙啊。”
刘备面色凝重,拱手还礼道:“叶将军,别来无恙。”
“玄德公,请。”叶明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刘备先行。
刘备微微点头,迈步走进太守府。叶明紧随其后,郭嘉和亲卫们则留在府外,与刘备的部将们对峙而立,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太守府正堂,早已布置妥当。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桌案,桌案上,摆放着酒樽、果品,以及早已准备好的盟书。
刘备和叶明分宾主落座,诸葛亮和郭嘉则分别站在两人身后。
“玄德公,”叶明端起酒樽,率先开口道,“今日你我兄弟二人,能够在此相聚,实乃天意。来,叶明先敬玄德公一杯。”
刘备举起酒樽,与叶明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叶将军客气了。”刘备放下酒樽,语气平静地说道,“不知叶将军今日邀备前来,所为何事?”
叶明笑了笑,放下酒樽,缓缓说道:“玄德公明知故问。叶明今日前来,自然是为了与玄德公商议联手抗曹之事。”
“联手抗曹?”刘备眉头微挑,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不知叶将军打算如何与备联手?”
“很简单,”叶明语气肯定地说道,“你我两家,结为盟友,共抗曹贼。我军可从北面牵制曹操兵力,玄德公则可从南面出兵,两面夹击,必可重创曹操。”
“叶将军所言甚是,”刘备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只是,这联手抗曹之事,事关重大,还需仔细商议,方可成行。”
“那是自然,”叶明微微一笑,“叶明今日前来,便是为了与玄德公仔细商议此事。”
叶明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刘备,仿佛要看穿他平静面容下的真实想法。
正堂之内,气氛一时凝固,只有酒樽中醇厚的酒香,还在微微飘散。
刘备感受到叶明目光中的审视,心中暗自思忖。
他知道,今日这场会盟,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叶明主动示好,提出联手抗曹,固然有其战略考量,但背后恐怕也隐藏着更深的目的。
毕竟,两人之间,曾兵戎相见,如今骤然盟好,委实令人难以置信。
“叶将军快人快语,备亦不绕弯子。”刘备放下酒樽,身子微微前倾,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备也深知曹操乃心腹大患,若能与叶将军联手,共抗曹贼,实乃百姓之福。只是,这联手之法,还需细细斟酌。”
叶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玄德公所言极是。此事关乎天下大势,自然要从长计议。依叶明之见,你我两家若要真正联手,必须先解决一些……小小的误会。”
“误会?”刘备眉梢一挑,心中警惕更甚。他知道,叶明口中的“误会”,绝非寻常。
“正是。”叶明语气平和,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想必玄德公也清楚,昔日荆州之战,我军与贵军曾有些许摩擦。如今要化干戈为玉帛,携手抗曹,这荆州归属问题,恐怕不得不先厘清一番。”
刘备闻言,心中顿时明了。叶明果然是冲着荆北而来。
他脸上却不动声色,反而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叶将军所指,可是新野、江夏等地?这些地方,如今皆在备的治下,不知叶将军有何见教?”
叶明眼神微眯,心中暗笑刘备的装傻充愣。
他也不点破,只是淡淡说道:“玄德公真是贵人多忘事。新野、江夏,原本乃是某得管辖之地,后为孙家所夺。几经反转,才落到了玄德公手中。”
刘备心中冷笑,叶明这番话,看似冠冕堂皇,实则强词夺理。新野、江夏,如今已是他的囊中之物,岂有轻易拱手让人的道理?
但他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反而叹了口气,故作无奈地说道:“叶将军所言甚是。只是,备自徐州兵败之后,颠沛流离,幸得荆州父老相助,方才有了立足之地。如今若要备将新野、江夏等地拱手相让,只怕……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啊。”
叶明闻言,心中暗骂刘备虚伪。他知道,刘备这是在跟他讨价还价。不过,他今日前来,也并非要与刘备彻底翻脸,而是要借联手抗曹之名,为自已争取最大的利益。
“玄德公此言差矣。”叶明语气一转,变得语重心长起来,“叶明深知玄德公创业不易,也敬佩玄德公仁义之名。但如今曹操势大,若你我两家不能精诚合作,只怕最终难逃覆灭之祸。所谓‘兄弟阋墙,外御其侮’,为了抗曹大业,些许个人得失,又算得了什么呢?”
刘备心中冷笑,叶明这番话,倒是说得漂亮。
但真要论起个人得失,恐怕叶明比他刘备更加看重。
一时之间,这诺大的房间之内,瞬间变得针落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