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老虎的猴子1 作品

第243章 蔡邕的无奈

正所谓世事变幻莫测,悲欢离合总是交替上演。就在张让满心欢喜地沉浸在成功完成赵铎所托之事时,另一边的蔡邕却心情沉重、苦闷不堪地返回家中。此刻的他仿佛身处在冰天雪地的隆冬时节,刺骨的寒冷如潮水般汹涌袭来,毫不留情地将他原本炽热的心彻底冰封。而导致这一切的源头,仅仅只是王允不经意间对他说出的一句戏言。

就在刚刚下职之时,王允偶遇蔡邕,脸上挂着笑容拱手道:“伯喈兄,恭喜恭喜!真不知道愚兄我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能喝上令爱的喜酒哟?”乍一听闻此言,蔡邕顿时如坠云雾之中,整个人都懵圈了,全然不明白王允口中所谓的喜事究竟源自何处。面对王允这没头没脑的一通恭贺,蔡邕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缓声回应道:“子师兄,小弟我着实不清楚您所说的喜事到底因何而来呀?”原来,王允表字子师,见蔡邕一脸茫然,他这才意识到自已没有把话说清楚,于是连忙出言解释道:“呵呵呵,伯喈兄莫要装糊涂啦!如今这偌大的洛阳城里,谁不知道令爱与那赵铎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喜结连理不过是早晚的事。伯喈兄能得此佳婿,可谓是羡煞我等!待日后二人大喜之日,伯喈兄可千万别忘了请我前去讨上一杯水酒酒呀,哈哈哈……”

随着王允那一番言辞,蔡邕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他的眉心之处如同被针扎一般,急剧地跳动起来。此刻的他,已然怒不可遏,但又强行压抑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怒火。

蔡邕无论如何都未曾料到,即便自已小心翼翼地收走了赵铎的书信,却依然未能阻断两人之间的往来。更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此事竟会闹得如此沸沸扬扬、满城皆知!眼下的局面,已然发展到了一种令他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收拾残局的程度。要知道,这件事情可是关乎到爱女蔡琰的清誉与名节啊!于他而言,丝毫马虎不得。

然而,不得不说蔡邕多年来修身养性所练就的养气功夫确实非同凡响。就在短短片刻之后,他的面色竟然迅速恢复了常态,仿佛刚才的愤怒从未发生过一样。紧接着,他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与王允谈笑风生起来。

只听他爽朗地大笑一声:“哈哈,子师兄啊,放心吧,我定然是不会将你忘却的。嗯……不过呢,我这边突然有点急事需要回去处理一下,实在无法在此继续与你闲聊啦,还望子师兄多多海涵,勿要怪罪才好呀!”言罢,蔡邕转身快步走向停放在不远处的属于自已的那辆马车,动作显得有些匆忙。

尽管蔡邕竭尽全力想要掩饰自已内心真实的情绪波动以及急于离开此地的想法,但这一切终究没能逃过王允那双犹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都是千年的狐狸,这点儿眼力劲儿王允自然还是具备的。

王允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蔡邕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与此同时,他口中轻声呢喃自语道:“也许……这对于我来说,将会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全然没有了刚才的热情,眼中唯有一片冰寒。

大约过了四分之一个时辰后,在蔡府那古色古香的书房内,蔡邕端坐在那张雕花檀木椅上,满脸愁容地凝视着书桌上静静放置着的两封书信。只见信封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蔡琰小姐亲启”几个大字,毫无疑问,这正是之前赵铎派人专程送到蔡府来的那两封信笺。而现在,它们毫无悬念地全都落到了蔡邕的手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久之后,蔡邕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一般,竟然不由自主地缓缓伸出右手,朝着那两封书信探去。接着,他轻轻拿起其中一封信,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展开信纸,开始逐字逐句认真阅读起来。

起初的时候,蔡邕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浓浓的愁苦之色,但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表情逐渐发生了变化。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眼神渐渐变得专注起来,仿佛完全沉浸在了信中的世界里。原来,赵铎的书信除了那别出心裁的瘦金体书法让人眼前一亮之外,其字里行间更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蔡琰深深的爱恋之情。这种真挚而热烈的情感表达,就连见多识广的蔡邕也不禁为之动容。

读着读着,蔡邕情不自禁地回忆起自已已逝的妻子。遥想当年,他们也曾像赵铎和蔡琰这样青春年少、情窦初开,那份青涩与懵懂至今仍历历在目。然而,正当他沉浸在美好回忆中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赵铎试图与权倾朝野的大宦官张让取得联系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意欲何为。一想到这里,蔡邕的心情瞬间变得复杂无比,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不过,很快他又回想起刚刚得知的有关赵铎在洛阳诗会上大放异彩的出色表现,心中不禁对这位年轻人的才华暗暗赞赏有加。

整个书房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静谧所笼罩,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凝固了许久。终于,蔡邕那压抑已久的所有情绪,犹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化作了一道长长的、沉重的叹息声。这声叹息如同惊雷乍响,瞬间打破了书房内原有的宁静氛围。

仅仅过了几个呼吸的短暂时间,书房里又传出一阵轻微而低沉的呢喃:“唉,儿孙自有儿孙福啊……可我这个做父亲的,又怎能放心得下?如之奈何!”这短短的一句话语当中,饱含着一个老父亲对儿女深深的关切和忧虑之情。

就在下一刻,只听得书房木门发出了“吱扭”一声轻响。蔡邕手中紧紧握着两封薄薄的信笺,脚步略显沉重地缓缓走出房门,朝着蔡琰所居住的那个幽静小院迈步而去。

没过多久,从蔡琰的闺房中突然传出一阵阵断断续续的呜咽之声。那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伤心,令人闻之心酸。面对蔡邕递来的两封书信,蔡琰还是哭了出来。此时此刻,蔡邕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上近前,然后轻柔地将蔡琰搂进自已温暖的怀抱之中。他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眸此刻已然溢满了浓浓的慈爱之色,轻声说道:“女儿啊,爹爹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你好。我实在是担心你会所托非人,要知道,那个赵铎正试图去跟张让那样的奸佞之人取得联系。”

当听到父亲说出这番话时,蔡琰先是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些许惊讶的神情。然而很快,她那美丽的面庞之上便重新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宛若雨后莲花一般清新脱俗,语气坚定地回应道:“父亲,女儿深信赵铎绝非那种不堪之人,就如同当年母亲始终坚信您一样。”

最终蔡邕所有的万语千言化作一句,“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