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来世 作品

第633章 只求一个安身

自从1980年颁布《婚姻法》以后,离婚便分为了诉讼离婚和协议离婚两种形式。所以根据卓玛丽的情况,按理说走的应该是诉讼离婚的程序才对

所以,出于某种考虑,杨默托人帮卓玛丽办理的,便是这么一套程序。

于是某位水蜜桃,便成了新华夏成立以来,为数不多的通过社会救助渠道办理了离婚手续的副处级干部之一。

……………………

运河故道,一个稍显偏远的上段,某个刚刚新建不到两个月的幽静会所。

阁台上的卓玛丽正定定地盯着眼前的河水发呆。

这位水蜜桃已经维持这种状态足足十分钟了。

已经抽完了一支烟的杨默将烟头掐灭,正打算起身安慰安慰她时,却见宛若木雕似的卓玛丽动了动,将手里捏着的离婚证拿起来看了看,然后刷刷刷地撕成了碎片,推开了玻璃窗,一把丢了出去。

“黄亚丁,你个王八蛋!!”

“黄亚丁,你个王~八~蛋!!”

“黄亚丁,你个王!八!蛋!!!”

仿佛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三遍之后,卓玛丽的声音已然有些声嘶力竭。

见到最后一张化成碎纸的离婚证飘入河水里,杨默眼角抽了抽,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的衣兜——那里面装着另外一份离婚证,要是再撕了,那这几天自己的心血就白费了。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出声提醒这位已经恢复了单身的美女克制一下情绪的时候,一道混杂着幽香的娇躯忽然抵住了自己的胸膛。

杨默一惊,正想下意识地推开,却听见一个满含疲惫的声音传来:“别动,让姐姐靠靠!”

低头,看了看仅仅只是用额头抵住自己肩胸处的卓玛丽,捕捉到对方脸上的一丝软弱和眼角处的半滴泪光,杨默心中怜意大起,最终还是垂下了手臂。

算了,眼下是在会所的包阁里,又没有外人看到,让人家借借胸膛哭一会儿就哭一会儿吧;

再说了,看到了又怎样,反正自己和卓玛丽的绯闻早就已经传的满天飞了,不差这么一次。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静静流走。

三月初的齐鲁,依旧还带着五分冷意,不过阳光却已经开始明媚了起来。

所以春日的阳光透过阁台的玻璃窗撒在杨默灰色的羊毛衫上时,很快就变成了一股股暖意,让他开始燥热了起来。

仿佛是发泄后松下了心事,再也扛不住这几日的心力憔悴,卓玛丽一开始还只是用额头抵着杨默的胸口默默流泪,到后面仿佛是找到了一个最舒适的枕头,就这么浅寐起来。

于是,两人的之间的姿势也渐渐演变成了卓玛丽如同树懒似的趴到了杨默怀里。

偏偏卓玛丽的五官或许没有穆大小姐那么惊艳,但身材却是炸裂无比,两人在这个暖房式的阁台内自然不可能还穿着外套,因此在近距离接触下,卓玛丽身上的那件薄毛衣根本就是聊胜于无,香软软的身子很快就让杨默口干舌燥了起来。

虽然身体很老实,可杨默心里毕竟还是保持着一份理智的,正当他轻轻抬起胳膊,打算摇醒仿佛已经睡着了的卓玛丽时……

噗嗤~

卓玛丽忽的一笑,轻轻推开了杨默的胸膛。

“哟,我还以为老弟你是柳下惠转世呢,闹半天也有忍不住的时候啊……怎么样,姐姐我还是有点料的吧?”

杨默额头一黑,合着您老人家没睡着啊。

听你那话的意思,该不会是以为我刚才胳膊动那一下,是想上手吧?

有心想要解释自己没那意思,可一想到刚才两人接触时的身体自然反应可能让人家感觉到了,杨默却又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瞅见杨默那有些吃瘪的模样,卓玛丽又是噗嗤一笑,然后很自然地挽住杨默的胳膊:“走吧,进去吧,外面的阳光刺眼,再待一会儿,我怕真的就要睡着了。”

两人之前进宾馆演戏时,卓玛丽也不是没有挽过杨默的胳膊,可这一次杨默立刻就感受到了不同起来。

这不仅仅是因为两人穿的比较薄,触感更加强烈的缘故,而是杨默从卓玛丽的动作上感受到了根本的不同……如果之前演戏时,卓玛丽的挽是在搭架子,会刻意地保留一些空间距离的话,那么今天的挽,就完全可以叫做“贴”了。

直观地感受到了什么叫汹涌澎湃后,杨默倒抽一口凉气,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已经将他拉到室内的卓玛丽将他按到沙发上,然后顺着他的旁边坐了下来。

“老弟,姐姐问你个事。”

卓玛丽侧转了身子,右手胳膊撑在沙发靠背上,手掌支着下巴,整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慵懒风情。

杨默咽下刚想脱口而出的话,摸了摸鼻子:“卓姐,什么事?”

卓玛丽捕捉到了杨默方才目光里的些许闪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老实告诉姐姐,这次为什么这么帮我?”

杨默一愣:“卓姐,这话问的……我说过,你是我重要的合作伙伴,更是我的得力助手,你出了事,我能不帮么?”

说完,杨默耸了耸肩:“再说了,我之前不也解释过了么,我这次帮你,同样也是……”

话还没说完,卓玛丽就打断了他:“老弟,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很清楚,姐姐我的本事虽然有那么点,但还没到让老弟你觉得不可或缺的程度……大华公司是央企,精英荟萃,随便扒拉扒拉,不说多了,十个八个本事不比我差的人还是能找出来的。”

“况且不是姐姐我看不起我自己,跟在你身边也有近两年的时间了,我很清楚,虽然大家都是嫡系,但论及重要性,我是比不过你那位发小、张文顺、严老西这三个人的。”

微微调整了一下姿态,卓玛丽的表情全是调侃:“大家都是系统里的人,应该都很清楚,有些事情是再一再尔不再三的,上层资源关系的使用更是需要谨慎无比,往往一辈子就那么一次使用的机会;”

“所以,这次你帮了姐姐我,就意味着以后再有人遇到了类似的事情,你便不可能再向组织上讨这份人情了,否则很容易把你也牵扯进去,得不偿失……偏偏不管是张文顺所在的对外综合管理一部,还是严老西的夏留通销社,哪一边都不是省油的灯,做事激进无比,稍一不注意,立马就是天大的篓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不留着这份人情给他们准备着擦屁股,而是用到了姐姐我身上……”

身子微微向杨默凑了凑,卓玛丽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侵略性:“所以,老弟,这真的只是一个得力助手就能解释的了的事情?”

这便是总助比较尴尬的地方了,别看这个职位堪称是公司里最有份量的几个岗位之一,但它的份量却是来自于总经理的信任和授权,论及真正的含权量,却是比不过对外综合管理一部这种有着自己独立基本盘的事业部门,或者是夏留通销社这种战略性业务嵌合单位的。

所以,卓玛丽的言下之意很明显,既然你的许多上层资源只有一次的使用机会,而你又不把它们留着用在对你而言更重要、更容易出篓子的那些诸侯成员身上,而是用到了我这种看上去表面风光,实则不具备不可替代性的人身上,那么你图什么?

图什么?

很明显,随着卓家的衰败已经不可逆,在能力不具备不可替代性的情况下,自己唯一还能让人图的,无非就是这幅还算不错的身子了呗!

而眼下卓玛丽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又摆出这么一副极具侵略性的架势,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杨默叹息一声,认真地看着卓玛丽:“卓姐,我觉得你真的误会了。”

“是,我承认,不管是老张那个死胖子,还是严老西那块臭石头,对于我,对于大华公司而言,都极为重要……重要到了他们一旦通了篓子,我不惜代价也要给他们补上的程度;”

说到这,杨默歪了歪头,一脸怜惜地看着眼前的水蜜桃:“但是卓姐,你是不是有些太过小看你自己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成为我杨某人的合作伙伴。”

“你可能不清楚合作伙伴这四个字在我心中大概是怎样的一个份量,但你只需要知道……如果合作伙伴出了事,我不惜代价也要把它救回来就对了。”

卓玛丽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姐姐我有那么大的面子?”

杨默见她不信,有些心累地摊了摊手:“简单来说,就是在我的设计里面,我是城产基金公司经营管理方面的一把手,而你这个总助就是二把手……德州城产基金公司性质特殊,而且实际情况其实比大华公司那边更加复杂,只不过因为公司成立时间太短,加之我一直表现的很强势,许多问题至今没有浮出水面罢了,所以经营管理权这一块,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松手的。”

“但问题是,我现在手底下的摊子实在是太大,根本不可能再像当初在大华公司那会儿一样什么事情都要管,什么事情也都有精力去管……这个时候,一个优秀的合作伙伴,一个优秀的总经理助理就至关重要了。”

“用最直接浅白的话来讲,就是我这个一把手,如今要想把整个摊子维持住不乱的话,只能管结果,而过程就需要你这个二把手去管控了……既所谓的一把手掌舵,二把手划船;”

“我告诉你我要做什么,为什么要做,哪些可以做,哪些不能做;”

“而你呢,则需要考虑怎么去做,需要什么资源,遇到问题找谁支持,然后定时复盘,这段时间目标完成多少,做对了什么,哪里还能更好,下次遇到同样的问题怎么解决;该如何调整达到预期效果;如何带出优秀的团队,等等等等……”

说到这里,杨默摊了摊手:“听上去这很正常,几乎每个单位的一二把手都是这么做的不是?”

“可问题是,大华公司和城产基金公司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就是我们能把细节抓好,将绝大多数项目的环节都做到八十分以上……通过量变产生质变,最终给出一个截然不同的结果出来。”

“讲过了就要【盯】,不会做就要【练】,不可能就要【逼】,没办法就要【想】,找借口就要【批】……从我们大华公司取经的人不少,但真正能复刻的人少之又少,卓姐,你猜这是为什么?”

卓玛丽撇了撇嘴:“还不是因为其它单位很少能有你这种强势的领导?一把手镇不住全场,管理理念再好也是白瞎……可这年头,能压得住一众小山头的人又有几个啊!”

杨默摇了摇头:“你说的那个原因只是一方面,最多只占四成因素……剩下的那六成因素里,至少有一半要落在二把手身上!”

说着,杨默叹了口气:“既要与我同一条心,又要清楚我的能力极限,还要有本事把我的任务和想法原原本本地贯彻落实下去……最重要的是,还需要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从而在执行过程中做到真正的避重就轻。”

“这几点单独列出来,或许不是很难,但是叠加在一起,真要做到又谈何容易啊!”

杨默认真地注视着卓玛丽的眼睛:“所以纵观我的视野范围内,惟有卓姐,”

“惟有从一开始就帮着我做各种股权设计和底层布局的你,才真正知道我想要什么;”

“惟有从事法务工作出身的你,才知道那些事能做,那些事情不能做,同时还具有非同寻常的细心;”

“惟有精于人情事故的你,才能在无数的暗礁中,通过种种手段去协调各方面的利益,最终让项目顺利推动;”

“同样的,也惟有深具危机感的你,才会不满于现有的成绩,不断学习进步,不断开拓视野,进而跟上我的脚步!”

“所以……”

“这么一个十万人里都未必挑的出来一个的得力助手,这么一个完美契合的合作伙伴,这么一个关乎我所有计划成败的关键人物,这么一个根本就不具备可替代性的二把手,我付出点代价出手帮你……难道不值得么?”

卓玛丽被这一连串的赞扬和肯定惊呆了。

她不是没听过赞扬的话,事实上她每天听到的都非常不少。

但这些赞扬和肯定却是由杨默,由这个公认的眼光最苛刻、标准要求最高,也最吝于赞赏他人的家伙嘴里说出来的啊!

原来……

我这么不可或缺?

一瞬间,卓玛丽心里被一股浓浓的幸福感包围——以杨默如今的影响力和专业标杆效果,他的嘴堪称江湖百晓生,被他这么一番点评,她这一辈子也值了。

不过她还是很快地压下了心里的感动和喜悦,却是冷笑了起来:“说到底,那只是从你的角度去考虑罢了。”

“虽然很感谢老弟你的出手帮忙,但如果你的答案只有这个的话……”

“那对不起,姐姐只能辞职了!”

听到卓玛丽再度提起辞职,杨默一阵头大,重重一声叹息:“卓姐,我发誓,我刚才说的不掺杂一丝水份,我也是真的很尊重和看重每一个合作伙伴的……你何必如此?”

到了这地步,卓玛丽想要做什么,以及想要的是什么答案,哪怕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了。

所以杨默说的“何必如此”,指的绝对不是辞职的事情。

卓玛丽闻言,脸上却显露出一丝倔强:“我的情况老弟你很清楚,要么激流勇进中兴卓家,要么独善起身下海当个富婆,我再也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可我是大院里长大的人,我很清楚,就算下海经商,已经没了卓家可以依靠的我,未来也免不了经常无尽的骚扰,甚至逃不了被当成金丝雀圈起来的那一天;”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我不当你的金丝雀?”

“反正我又不讨厌你,相反,还挺喜欢你的……实话实说,你这种人其实挺招女人稀罕的,之前做戏去宾馆的时候,我就老琢磨着,要是哪天你忽然扑上来,姐姐我绝对不反抗!”

“更重要的是,当了你的女人以后,重新撑起卓家便成了可能……我或许不值得指挥部主业系统的那些人来依附,但如果是你杨默的女人,那另当别论,不要小看你如今在石油系统的影响力……成了你的女人后,别的不敢多说,最起码我爸的那些老部下,是不会那么轻易的改庭换门的。”

说到这,卓玛丽咬了咬嘴唇:“老弟,大家都是痛快人,给句话吧!”

“是今天真刀真枪地把姐姐睡了,然后多上一个彻底死心塌地帮着你干活和暖床的牛马助手;”

“还是乖乖放姐姐辞职,然后以后看着姐姐被其他男人硬逼着压在床上!?”

“别以为我是在胡扯,姐姐好歹也是东营大院一枝花,从小长到大,旁边对我不怀好意的男人多了去了……一旦我下海,失了依仗,那些人绝对不会放过我!”

听到卓玛丽这威胁意味十足的“逼宫”,杨默忍不住牙疼了起来。

不过听到对卓玛丽心怀不轨的男人众多时,杨默瞅了瞅眼前这幅视觉冲击力极强的娇躯,嘴巴有些干涸之余,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姐姐说的是实话。

别说卓玛丽长得风情万种了,就算没有那副脸蛋和气质加分,光凭这么一副哪怕放在后世也极为罕见的炸裂身材,那也绝对足以让绝大部分男人疯狂……用当下流行的说法,男人这一辈子,谁还没有个梦中情人和心里的白月光了?

见到杨默在自己的身上扫来扫去,卓玛丽脸上浮现一抹红晕,身子却是更加凑近了些许,吐气如兰地在杨默耳边调侃道:“看够了没有,姐姐虽然比你大上两岁,但保养的还算不错吧?”

“可别说你对姐姐一点心思都没有……前两次去宾馆的时候,老弟你那做贼心虚的反应骗得了别人,骗得了姐姐?”

“而且你放心,姐姐是个很知趣的人,不会瞎说,也不会跟穆家大妹子争什么的,就想找个依靠,好好的活下去;”

“等你腻了,姐姐我也不缠着你,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替你打下手……好?”

听着卓玛丽那近在咫尺的俏脸,以及那很有些自怜自艾的哀求,杨默心下不忍之余,感受到对方依偎过来的娇躯,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开始炸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