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当我路东啤是他家打工仔?
苏汉泽从船上走了下来,慢悠悠地走到金少面前,脸上挂着一丝笑容:“哟,金少,这么晚了,带这么多人来码头,吹海风啊?”
“少装蒜!”金少指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外面传得满城风雨,说你苏汉泽想瞒着大家,独吞大货!你当我金少是摆设?”
“大货?”苏汉泽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金少,谁告诉你的?你该不会是听北方那帮人放的风吧?”
“放什么风不重要!”金少一步上前,眼神锐利,“你给我说清楚,这西湾到底还有多少货,是不是你私下动了手脚?”
“金少,你这脾气得改改。”苏汉泽淡淡地说道,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西湾现在这么乱,谁能说清楚?北方人也好,赌王也好,谁不想让这里变成他们的
菜市场?你听谁的都行,但我苏汉泽,不吃这套。”
“你!”金少被噎住,一时竟不知道怎么接话。
就在这时,码头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轰!”巨大的火光冲天而起,紧接着,几辆停在角落的货车燃起熊熊大火,照亮了半个码头。
“出事了!”小龙脸色一变,拔腿就要往那边跑。
“谁敢动我的车?”金少也脸色大变,猛地回头怒吼道,“快去看看!”
苏汉泽眯起眼睛,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淡淡说道:“金少,你看,外面那帮人根本不想让你我坐下来喝茶。”
“苏汉泽,你别给我装!”金少咬牙道,“这事还没完!”
“当然没完。”苏汉泽抬头看了看天,语气平静而带着一丝寒意,“西湾的局才刚开始,谁急,谁输。”
爆炸的火光还在燃烧,远处传来警笛声,一场混战仿佛已经蓄势待发。
金少瞪着他,拳头攥得发白,突然明白过来——这盘棋,从头到尾,都是苏汉泽在下。他们这些人,不过是跳进了他的棋局里而已。
大姨太穿着一袭暗红旗袍,手拿一把黑檀木柄的折扇,登堂入室,杀气腾腾地出现在西湾码头的办公室里。
“苏汉泽,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大姨太眉梢微挑,眼神凌厉地扫了一圈房间,开口第一句,就让整个办公室里的温度骤降几分。
苏汉泽坐在椅子上,刚想抬头说话,小龙已经先被这阵势吓得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扣到自己脸上:“哎哟,大姨太,您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咱也好铺红地毯啊!”
“红地毯?”大姨太“啪”地一声把折扇一合,指着苏汉泽冷笑一声:“铺红地毯?我看是铺棺材板吧!苏汉泽,你把西湾弄成这幅样子,赌王让我来问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赌王派您过来,必然是有什么误会。”苏汉泽站起身,脸上堆满了笑容,摆出一副谦卑的模样,“西湾的事,您都知道,最近风声紧,这么多人想捞一把,苏某人也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大姨太冷哼一声,手里的折扇指了指桌上的账本,“这里的生意,是赌王准许你苏汉泽做的,你倒好,把这里搅成一锅粥,还敢说自己无辜?是不是觉得赌王年纪大了,你就可以翻天了?”
“冤枉啊,大姨太!”苏汉泽急忙摇头,脸上堆满笑意,“西湾的事,都是外面的风传得太快,北方人、金少,他们把水搅浑,我不过是个看场子的……要是赌王不满意,我随时可以退场。”
“退场?”大姨太双眼一瞪,折扇猛地往桌上一拍,“你当这是茶楼吃包子?说退就退?西湾码头是条大鱼,赌王让你看着,是信得过你,现在你竟然跟我说退场?”
苏汉泽一脸苦笑,心里暗自叫苦。他最怕的就是碰上这种混江湖的女人——见招拆招、滴水不漏,甚至比男人还难缠。但表面上,他依然表现得一副谦恭模样:“大姨太教训得对,是我考虑不周。您说怎么办,我苏汉泽绝不敢反驳。”
大姨太见他低头服软,心里稍稍舒坦了一些,重新坐回椅子上,扇了扇风,慢条斯理地开口:“赌王的意思很简单,西湾的货、船、钱,都要有个说法。你不能让这些小角色们在这里翻天。”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苏汉泽连连点头,笑容略显僵硬。
“另外……”大姨太话锋一转,目光微微眯起,折扇在手里轻轻敲打着手掌,“赌王有个提议,这次的大货,你让给金少一部分。”
话音刚落,整个办公室陷入一片沉寂。
小龙站在一旁,目瞪口呆,险些脱口而出:“凭什么?!”
苏汉泽却面不改色,只是脸上的笑容稍稍敛了几分,神情平静地说道:“让给金少?赌王这安排,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强人所难?”大姨太冷笑一声,“苏汉泽,你别装糊涂。金少是赌王的儿子,他盯着西湾,赌王不可能袖手旁观。让一点出来,对你来说不过是少赚几成,但对你来说,却能保住自己的这张椅子。”
“椅子?”苏汉泽心里暗骂,面上却依旧笑着,“大姨太,西湾的利益盘根错节,这一让,恐怕不是什么小事。赌王固然要金少平安,但这里的局面,您也看得清楚,北方人、路东啤……他们都不是吃素的。”
“少跟我绕圈子。”大姨太懒得听这些花言巧语,“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金少的船队,要重新开航,货,也要重新分配。你要是不答应,这西湾恐怕你也守不住。”
苏汉泽双拳紧握,手里的佛珠悄悄绷紧,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但他很快收敛起情绪,笑着说道:“既然赌王发话,那我苏汉泽自然会听。不过这件事,我还得跟金少好好谈谈,毕竟,有些账,还是要算清楚。”
“算账?”大姨太冷哼,站起身整了整旗袍,目光如电般扫了他一眼:“记住,你现在还坐在这里,是赌王的意思。别把自己的分寸忘了。”
说完,大姨太一甩折扇,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只留下屋内尴尬的沉默。
小龙等她走远,立刻冲到苏汉泽面前,压低声音喊道:“哥,咱们这是吃亏了啊!让给金少?凭什么!他上次害得我们差点翻船,现在他倒好,白捡便宜!”
“闭嘴!”苏汉泽瞪了他一眼,眼神冷静而深邃,“这口气,迟早要还回来的。”“那现在怎么办?真的要让给他?”小龙一脸憋屈。
“让?”苏汉泽冷笑一声,脸色阴晴不定,缓缓地说道,“江湖上的‘让’,不是白白送出去的。”
金少正坐在丽晶酒店的顶楼,得意洋洋地搅动着杯里的红酒,脸上写满了“赢了”的字样。
“小谭,看到没?我早就说了,西湾的事,苏汉泽那小子撑不了多久。”金少翘着二郎腿,笑得一脸得意,“赌王一施压,他不就乖乖服软了?哼,还敢跟我斗?”
“少爷英明!”小谭立刻奉承道,“苏汉泽再能耐,也比不过大姨太出马啊!这下他让出来的生意,咱们岂不是白捡的?”
“白捡?”金少摇了摇头,目光阴冷地望向窗外,“苏汉泽那小子不会这么简单,他表面上答应了,心里不定在打什么算盘。小谭,你让人盯紧他,西湾的一举一动,都要盯死了。”
“明白!”小谭点头,拿起手机开始吩咐。
金少抬头看着夜幕下的香港,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苏汉泽,你让我丢过脸,现在是你乖乖低头的时候了。”
而在九龙城寨,北方人老葛听说了赌王的大姨太施压,反倒乐得哈哈大笑,拍着大腿说道:“好啊!这西湾的水,终于搅得更浑了!”
“葛哥,这么看,咱们也能趁机插一脚了?”手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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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汉泽被赌王压着头,金少捡了便宜,但他们忘了,我北方人可还没出手。”老葛目光锐利,冷笑道,“让他们先斗,等他们的货出了事,条子追查起来,他们自然会互相咬死。到时候,西湾就是咱们的了。”
“高!葛哥的算盘打得真响!”手下纷纷叫好。
苏汉泽坐在西湾码头办公室里,整个屋子一片寂静。窗外的灯光忽明忽暗,空气里充满了一股压抑的味道。
“哥,这事儿……咱真忍了?”小龙低声问道。
“忍?谁说我要忍了?”苏汉泽缓缓抬头,眼神中闪烁着一丝锋利的光芒,“大姨太施压是赌王的手段,但他也留了一条缝。这一盘棋,我要让他们觉得我认了,但真正的局,我说了算。”
“那接下来怎么办?”小龙来了精神。
“通知路东啤,让他出手,明面上帮金少走货,但背地里把货压下来,晚三天出港。再让北方人收到消息,金少的船队里装着假货。”苏汉泽轻笑一声,目光如电,“他们不就是想搅浑这摊水吗?那就让他们搅个够。”
“高啊,哥!”小龙兴奋地一拍大腿,“这下,他们狗咬狗,咱在旁边看戏!”
“江湖这摊水,越浑越好玩。”苏汉泽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远处昏暗的海面,嘴角微微上扬。
金少这几天的日子过得格外舒坦,西湾的货路被大姨太敲定下来,他的船队重新起航,表面上占尽风光。丽晶酒店的顶层套房里,他穿着丝绸睡衣,摇着一杯红酒,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看向窗外那片灯火通明的维港,心里乐开了花。
“苏汉泽啊苏汉泽,你再能耐,还不是得乖乖把肉让出来?赌王的一句话,就是你最大的天花板!”
“少爷英明!”小谭一边递上雪茄,一边连连点头,脸上的笑容谄媚得像抹了蜜。
“别废话,货走得怎么样了?”金少哼了一声,把酒杯往桌上一放,目光带着一丝阴冷。
“放心吧,船已经开出去了。按照计划,三天后抵达北方那边的港口,到时候,咱这一票可就是纯赚的。”小谭笑着说,“大姨太也打了招呼,西湾这边谁敢不听话,直接一个电话打到赌王那里。”
金少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我金少就是有这个本事,和我斗的人,最后都得乖乖让步。”
但此时此刻,路东啤在自己旺角的办公室里,把一根烟掐了又点,点了又掐,烦躁得像是屁股底下坐了钉子。他手下的小弟把烟灰缸换了两次,都没敢出声,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他喷成狗。
“金少这小子让我帮他走货?还想分我两成?他当我路东啤是他家打工仔?”路东啤咬着牙,眼神凶得能杀人,“我路东啤吃饭,什么时候轮得到他来教规矩了?”
“啤哥,可是大姨太那边发了话,我们……”黑框眼镜的小弟低声说道,话还没说完,就被路东啤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
“放屁!大姨太算什么东西,她说一句,我就得让步?!”路东啤气得脸都红了,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过,帮他走货可以,我偏要让他的货慢三天,看他急不急!等北方那帮人收到消息,我看他金少的脸往哪儿搁!”
“啤哥高见!”一帮小弟立马拍手叫好,兴奋得好像刚听到了抢劫的计划。
“去!给我安排妥当!船队拖慢速度,但嘴巴给我闭紧点,别让人知道是咱们搞的。”路东啤狠狠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团浓厚的烟雾,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让金少也尝尝什么叫暗箭难防。”
与此同时,九龙城寨的某间茶楼里,北方老葛正盘着手里的紫砂壶,脸上带着一抹冷笑,仿佛早已看穿了西湾的一切。他身边几个光头大汉坐得笔直,空气里充满了无形的压迫感。
“消息都打听清楚了?”老葛淡淡开口,声音却透着一丝危险。
“打听清楚了,金少的船队这次走的是西湾老路,说是三天后靠岸,但路东啤那边故意拖慢了时间。”手下的大汉压低声音说道,“听说有大姨太在背后撑腰,苏汉泽这次被压得动不了。”
“呵,蠢货!”老葛冷笑一声,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赌王的儿子?什么狗屁金少,撑死了就是个二世祖。船拖慢了,说明他自己也有鬼。走,给我放消息出去,就说金少的船上装的都是假货,送到北方,就是要坑他们的老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