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诺弄到最后,起了一抹促狭心,在他手背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好了!”
叶帧回过神来,低头一看,眼角忍不住抽了抽,睨着她,“你把我当什么?”
那些复杂难言的情绪,仿佛在此刻都消散而去。
许诺诺两只手捧着他左手,将一个吻落在他手背上,她嘿嘿地直乐,“打了标签的大金毛?”
叶帧朝她用力磨了磨牙,右手狠狠的捏了她腰一把,她嗷嗷直叫,跌进他怀里。
那句徘徊了很久的话,还是暂时被她压回了心底深处去。
书房门外。
有敲门声响了响。
梁伯满是疑惑的问:“叶帧,你们在里面吗?”
许诺诺扬着声音接了句,“梁伯!我们在呢!”她回头,对叶帧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他别出声。
梁伯笑着说:“哦,早餐准备好了。”
“梁伯,我们一会儿就下去!”
叶帧右手又捏了捏她腰,那力道有点儿不似先前,有点儿重。
许诺诺差点儿惊叫出声,扭头用力狠狠瞪他一眼,压着声音警告他,“你再敢掐我,小心我下去告诉叶爷爷,你和人打架!”
他连房间也没回,就整晚窝在书房里。
就是不让人打扰的意思。
看梁伯敲门,并没有进来就清楚,书房才是叶帧的禁地,未经他允许,谁都不能轻易闯入。
梁伯又说了句什么,才离开了门外。
许诺诺抬手砸了他肩膀一记,离开他怀里,站起来,她站在窗前理了理身上衣服,打量了几次,觉得没什么了。
这才看了他一眼,有些同情的说:“哎,好可怜。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下去啊?”
叶帧抬着眼,看了她一眼,摇头,“你下去吧。”
“哦。”
许诺诺走到了书房门口,却忽然又停下了脚步,她头也没回,吐字清晰的问道:“叶帧,你后悔和我谈恋爱吗?”
窗前。
叶帧缓缓抬眼,看着她过分纤细的身影,目光落在不盈一握的腰肢上,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呢,你后悔吗?”
“嗯。”她轻轻摇头,语气坚定地说:“没有。我只是后悔,之前不该像别人一样,那样看待你。”
叶帧的目光不自觉地柔和几分,轻声道:“好了,我饿了。下楼拿点吃的,顺便哄哄两位老人家。”
“好!”
许诺诺一直没有回头,打开了门,往外面走了出去,过道尽头,下楼梯时。
她两条腿突然失了力气般,双手抱住扶手,才没有滚落而下。
顺势坐在台阶上,她托着下巴,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露出幸福又开心的笑容来。
“嘿嘿。被揍成这样都不后悔,说明什么呢?”
说明叶帧也很喜欢她呀!
楼下餐厅。
许诺诺很久没来,叶老先生看到她时,脸上笑容就没消失过。
梁伯都不得不佩服,小姑娘哄老人家开心,确实很有一套。
有许多年轻人,面对老年人时,是没有什么耐心的,恨不得把注意力都投入到手机里去。
但许诺诺并不这样,她手机有信息响了几回。
叶老先生提醒她,“诺诺,是不是有朋友找你玩啊?”
许诺诺边夹了小笼包给他放碗里,边笑着摇头,“大家就是出去玩了,发发照片什么的,没有什么要紧事儿的。”
是托雅,这几天回了老家,群里发的照片都是撒枸粮的。
“是吗?哎,都怪叶帧太忙,不然让他多陪你玩几天。”
“不怪他啦!其实,是马场也催我们快点回来的。”
“哦?马场的演出,哪天还有?”
“明天啊,明天上午九点有一场!叶爷爷,您要去看吗?我让马经理给您和梁伯,留最好的位置呀!”
“好!”
叶老先生胃口大好,被她哄得高兴,早餐吃了不少。
梁伯凑了个热闹,也没少吃。
二老对于许诺诺说的,“哦,叶大叔昨晚有事,加班到很晚,所以在书房睡的。他还在补觉,就不下来了,一会儿我给他送饭上去。”
早餐后。
梁伯推了叶老先生出去散步。
许诺诺看着他们出门,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是舅舅的电话。
她一时没想到怎么解释,就没接,等着电话自动断掉。
佣人端了早餐出来。
许诺诺从她手里接过托盘,冲她笑了笑,“谢谢,我送上去就好啦~”
佣人点头,转身回了厨房。
许诺诺根本不知道的是,她自以为掩饰很好的说辞,看在两位老人家眼里,根本不够看的。
叶老先生和梁伯在外面,都在猜测昨晚许安旭约了叶帧,两人后来是怎么收场的。
很可能,还动手了。
许诺诺端着早餐上楼,边走边吐槽,“全麦三明治,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这是人喝的吗?”她才上了几个台阶,想了想,就又折返下来。
她进了餐厅,找人要了奶和糖,放了三块方糖,又加了奶,这才满意地点头。
重新端着早餐去书房。
许诺诺推门进去时,窗前早已没了人影,她目光落在沙发上。
叶帧睡着了。
她脚步小心翼翼地,回头无声关上门,把早餐放在茶几上。
上午的光线很亮,有些晃眼。
许诺诺在沙发边站了几分钟,把纱帘拉上,一边拉一边盯着沙发上的人。
叶帧似乎很累,发出的那点儿声音,对他毫无影响。
许诺诺拉好了窗帘,又返回沙发旁,坐在沙发下的地毯上,盯着这张调色盘的脸瞅来瞅去。
她小声嘀咕,“真是,亲妈都认不出来啊。”
睡梦中的叶帧,看起来和清醒时有很大差别,脸上少了阴郁,多了些温和。
她托着下巴,也不知看了多久,打了个哈欠,不知不觉,趴在他旁边,也睡了过去。
许诺诺也不知道,手机在中途又响过。
叶帧已经醒了,顺便接了那个电话,还把她抱上了沙发。
等她睡醒,已经是午后。
书房里很安静。
许诺诺翻了个身,身上有东西掉下沙发,她恍恍惚惚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
但对于怎么从地毯上跑沙发了,对此毫无一丝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