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撕破脸
张大山眼眶一红，立即装出一副可怜相。免费看书就搜：书群小说网
“妹子啊，这事儿说来话长。”
“我来盛京本是想大干一场，谁知道遇到几个奸商，被他们算计，货物全砸手里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我实在没办法，就想去红袖坊借点钱周转，想着等生意缓过来就还上。”
“可谁知道那老鸨黑心，利滚利，就成了这么大一笔银子。我一个人在这盛京无依无靠，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出此下策，打着云觞的名头，我也是想着先把这难关渡过去，等我赚了钱，一定加倍奉还，还会亲自上门向云觞赔罪。”
沈氏听他这番说辞，心中虽有怀疑，但念及往日情谊，一时也不好发作。
云曦在一旁可不乐意了，直接冷哼一声道：“张伯伯，借钱应该去钱庄亦或是当铺，再不济还能去印子铺，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借钱往青楼里跑的。”
云曦这一番话，说得张大山脸色一僵。
他心里暗恨云曦多事，面上却还得强装镇定。
“云曦侄女啊，这你就有所不知，”张大山眼珠子一转，扯出一抹苦笑，“我之前去过好几家钱庄，可他们瞧我是个外乡人，又拿不出像样的抵押物，根本不肯借我钱。当铺里能当的东西我也都当得差不多了，实在没辙。”
“至于印子铺，那利息高得吓人，去那儿借钱，不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嘛。”张大山边说边唉声叹气，脸上的褶子都快拧成麻花了，“可我这生意火烧眉毛，急等着钱周转，正巧路过红袖坊，想着里头人多眼杂，或许能碰到贵人拉我一把，就厚着脸皮去问问，哪晓得就掉进这坑里了。”
对张大山的话，云曦还是半个字都不信。
嫂嫂可是说了，她是在红袖坊遇见的张大山。
这男人往青楼里跑，去干什么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这张大山还真是两头骗啊。
云曦想要提醒沈氏千万不能上了张大山的当。
却听沈氏先开口道：“大山哥，红袖坊的银子你到底是如何欠下的我也不问了。只是这三千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我手里没有这么多钱借给你。”
张大山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急得向前跨了一步，双手不自觉地搓着。
“妹子，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我知道这钱不少，可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你要是不帮我，那些人肯定不会放过我，说不定还会闹到次辅府来，到时候对云觞的名声可不好啊！”
云曦在一旁差点想翻了个白眼。
“帮你也不是不行。”虞晚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进来，“只是我们不可能听信你一面之词，不如这就派人去红袖坊将老鸨请回来再问问如何？”
张大山觉这道声音陌生又熟悉，他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却看见一个女子。
他盯着对方的脸瞧，瞧清楚什么，眼眸顿时瞪大了。
伸手指着虞晚，脸上是震惊和不敢置信，“你、你——”
“你不就是方才那小子！”
“你竟是个女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大山情绪激动，云曦眨了眨眼，故意几步走过去，亲热的挽住虞晚的胳膊，“嫂嫂，你怎么才来呀。”
张大山：“嫂、嫂嫂？”
“她、她是次辅夫、夫人？！”
张大山震惊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堂堂次辅夫人，竟然女扮男装往青楼里跑，此事若传出去……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张大山突然觉得看到了希望。
方才沈氏的态度明摆着是不想给他出这笔钱，他也拿沈氏没办法，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可是拿捏住了她们的把柄！
张大山眼中贪婪一闪而过
他很快镇定下来，嘴角勾起一抹隐晦的笑意，心里开始打起歪主意。
“原来是次辅夫人啊，失敬失敬。”
“没想到今日我张大山竟有这般奇遇，亲眼目睹夫人女扮男装去红袖坊。”
“这要是传出去，啧啧啧，次辅大人的面子可往哪儿搁呀。”
他一边说着，一边斜眼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沈氏
脸色骤变。
她担心的不是自己，也不是云觞的面子，而是虞晚的名声。
这世道对女子总是不公的，虞晚去过红袖坊的事情传出去，到底对她有碍。
她看向虞晚，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还夹杂着一丝对张大山的厌恶。
要说先前她还顾念着一些儿时旧相识的情谊，现在因为张大山竟然威胁虞晚，那一星半点的情谊也都没了。
虞晚察觉到沈氏态度的变化，嘴角轻轻勾了一下。
事情的发展在她意料之中。
沈氏心地善良，但张大山是个无底洞，她心中有些担心沈氏会出手帮张大山。
私心里，她不愿意沈氏趟这趟浑水。
但她不好直接要求沈氏不帮忙，所以最好能让沈氏看清张大山的真面目，自己打消了帮张大山的心思。
她故意换了女装过来，就是试探张大山。
如果张大山没有威胁她，或许她还能看在张大山与沈氏幼时的情谊上帮他一回。
结果显而易见，张大山此人不值得相帮。
沈氏气恼地盯着张大山，“大山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大山满脸笑意，“妹子，哥也是没有法子了，你们若能替哥还了这笔钱，哥保证，嘴巴比葫芦都严实。”
沈氏对上张大山并不老实的目光，大失所望，“你自己欠的钱，自己想办法解决。”
闻言，张大山脸上的笑意一顿，眼底不自觉流露出几分凶光，“你就不怕我将此事宣扬出去？我光脚不怕穿鞋的，你们丢不起这个脸。”
这番话，算是彻底撕破了脸。
虞晚一直神色平静，仿佛丝毫不在意张大山的威胁。
一旁的云曦则是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指着张大山骂道：“你这无赖，竟敢威胁我们！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去，再送你去官府治罪！”
张大山却丝毫不惧，反而冷笑着说：“云曦侄女啊，你可想清楚了。把我送进官府，我一喊冤，把次辅夫人女扮男装逛青楼的事儿嚷嚷出去，到时候，被人诟病的到底是谁可就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