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呈越也不再与父亲和袁厝多聊,带着人就走。
反正这个时候已经乱了,那就不如乱上加乱,趁着乱先把银子给占了!
袁厝没想到李侍郎的态度会如此坚定,他便关起门来,与他仔细商谈。
二人谈了两个时辰,李侍郎才离开了保国公府。
他也并未回到家中,才去通禀袁厝的态度,而是直接到了詹事府,找来了六部的头目和左丞右丞,“他的态度就是打,打到楚国服气了为止。”
左丞:“……”
右丞:“……”
这与他们想的根本就不一样啊!
“难道他不知道大齐现在是什么处境?拿什么打?哪里来的银子?”
“蒙国和燕国虎视眈眈,他难道还想以一敌三不成?!简直胡闹!”
“陛下虽然把权力交给了他,他也不能随心所欲的胡来啊!”
“不同意,我绝不同意!”
李侍郎冷呵一声,“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了,你们若不同意,就去找保国公商量吧。”
“你怎么如此不负责任?我们让你去,就是让你好生劝劝他的啊!”左丞的内心还在惦记着秦慕颜能归来接手,甚至刚刚已经把京城的决议八百里加急送给秦慕颜。
谁都没想到齐霄帝竟然把手中权力交给袁厝,都不肯再认下他这个儿子。秦慕颜如若还想对皇位有觊觎之心,那就只有一个字“反”了。
但这件事务必要快,需要拖延一些时间,让袁厝有一个措手不及。
右丞又有一些摇摆。
毕竟齐霄帝的这一个招数,摆明是抛弃了秦慕颜。
而且废太子并未完全被贬,还给了一个亲王之位,那右丞的女儿,则是从太子妃成为了亲王妃,于公于私,都还是皇室的人,他也没必要与齐霄帝硬磕的太狠。
“陛下已经把事情交给了保国公,谁又劝得了?但与楚国开战,还是需要好生商议对策的,燕国和蒙国的态度,还是需要考量的。”他的话模棱两可。
“那就请二位丞相大人,亲自去见保国公?与他商议?在下只是一个礼部侍郎,是个小文官儿,根本不如二位高瞻远瞩,有雄心壮志。”李侍郎自贬的同时,还不忘阴阳两句。
左丞恨不能用白眼翻死他,“你就是不想承担责任。”
“对,在下的确不想。”李侍郎破天荒的就认了。
左丞:“……”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之前李侍郎可从未与他这般对过话。
“行了行了,这件事本就不该由李兄去,况且他也的确不懂军中韬略,你们左丞府出将入相,各个人才,的确应该你去与保国公商议,起码还能对得上话。”右丞拉拢了李侍郎,倒是把左丞给卖了。
左丞内心翻江倒海,骂骂咧咧。
可周围的其他朝臣也觉得很对,毕竟姜家乃是军中大族,若不是之前与三殿下勾结,惹怒了齐霄帝,他们手中的实权稳着呢。
“与楚国开战其实也并非不行,关键是蒙国和燕国。”左丞拉拢了两个难啃的骨头,“只要保国公能让他们签下不参战的协议,我就同意与楚国开战!”
他这一个条件,倒是引得众人赞许,其实所有人都在畏惧这件事,毕竟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右丞倒嘶一声,又看向了李侍郎,“李兄,是不是还得你去跑一趟?”
“我跑什么跑,让兵部和鸿胪寺直接联络蒙国和燕国的特使,问询此事不就得了?”李侍郎袖子一扫,瞬时减少了一个环节。
右丞瞬时点头,“李兄说的对啊!”
左丞:“……”对个屁!
但所有人都同意直接去找宇文禅和燕国国君的人询问,左丞也不可能继续阻拦,直接派人去传话了。
宇文禅其实根本就没离开大齐回蒙国,他只是偷偷的跑到柳家去住了。
听闻这个消息,他自然表示只要袁厝监国,他自然会插手对敌楚国的事,但不是乘人之危,而是协助袁厝与楚国开战。
燕国的国君虽然已经离开,但还没入燕国境内,依旧在路上。
他的回答与宇文禅几乎一致,协助大齐一同对敌楚国的前提条件只有一个:他们只与袁厝合作,换成其他人就不可能。
大齐的朝臣本以为消息会周旋许久,却没料到当天晚上就接到了二位国君的正式信函。
韦天轩拿着这信函,颤颤巍巍的递给左丞和右丞看,一个字都不需要再多说。
朝臣们看完这两封信函,也终于明白齐霄帝为何突然让袁厝接管了詹事府,而且让袁厝监国了。
事情已不需多说,信函送去给了袁厝,袁厝在第二日一早,就在朝堂上正式接了楚国的战书,而且他也当朝宣布,不认楚国降罪大齐。
“事情的真相还未水落石出,大齐不认无礼栽赃。”
“不服就打。”
“谁打赢了,就听谁的。”
……
楚澜接到这个消息后,也只能忍气吞声,纵然他的脑子再不灵光,也知道楚国根本没有实力去以一敌三。
况且,他目的是为了楚国的皇位,也没必要真与大齐拼个你死我活。
于是楚澜便对此事再也不多说一个字,索性置之不理,当做从未发生。
可他能淡定如常,远在西边的秦慕颜却又疯了。
“父皇宁肯把皇位给袁厝那个野种,都不肯给本王,本王到底哪里做的不对,竟然让父皇彻彻底底的把本王给抛弃了!”
“给本王联络楚澜,他答应出兵协助本王夺位的,本王绝对不能容忍这件事,本王就是要反!”
秦慕颜被左丞的一封信,气的肺子都炸了,他搞出来这么多事情,不就是为了皇位?
却没料到临到关键的时刻,竟然被袁厝捷足先登了!
“殿下,您别忘了,玉妃娘娘可还在宫中,您就真的对她不管不顾了?”魏公铭已经悄悄的回到了西部,也回到了秦慕颜身边。
秦慕颜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只觉得可笑至极,“倘若旁人说本王也就罢了,可这话居然是从一个亲手杀死生母的人口中说出。”
“魏公铭,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本王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