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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药物辨真伪,方书通古今

第八章-药物辨真伪,方书通古今

二人回到梁府,就见魏刚急急忙忙小跑过来:“不好了,梁大人病倒了!”

到得房中,却见梁衍躺在榻上,双目紧闭,脸色青紫,口唇乌黑,气若游丝。

符苓忙问:“我们离开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子病这么重?”

袁守成回道:“是这样的,你们一走,梁大人就吩咐去城东校场。我建议说局势未明,你们不在期间待在府里比较稳妥。梁大人反问我,府里就很安全吗?我自知有过,不敢阻拦。快到校场的时候,飞来一只未曾见过的猛禽,扇动几下翅膀,便刮起一阵狂风。我和魏刚拼命护住,可梁大人还是即刻就倒下了,带回来就成了这样。”

符苓问:“找大夫看了吗?”

袁守成答道:“大医局太医来过了,开了张方子,正在煎药。”

姜望舒想起什么,问道:“那奉茶小厮审过了吗?招了什么吗?”

袁守成摇摇头:“说来惭愧,那日夜里将他二人分开关押,嘱咐狱卒仔细看管,可次日清晨去提审,两人竟均在牢中上吊自尽了。”

姜望舒思索片刻:“那狱卒也要好好审审。药方还在吗,我们拿去城里医馆问问看。梁大人不在的这三年,连牙军、府上都被渗透了,这大医局也不可不防。”

袁守成取出药方正要递过,魏刚带着小莯进来了,姜望舒忙道:“小莯你来得正好,来看看梁大人和这张方子。”

小莯接过药方,走到梁衍近前望了气色,伸出三指把了阵脉,从怀中取出一个匣子,拿了根银针在梁衍百会、合谷两穴分别扎了一针,针尖入肉即黑,又挤出几滴黑血,拿帕子抹了闻了闻,再看看方子,皱起了眉头:“这方子是谁开的,不妥。”

袁守成惊道:“是太医开的,为何不妥?”

小莯道:“梁大人这脉象脉来急速,节律不齐,止而复发,犹如雀喙啄食,应是雀啄脉无疑。银针发黑,应是中毒,穴位所刺之血闻起来有点像鹤顶红。而这张方子上全是大热大补行气血的药物,这是生怕梁大人死得不够快啊!”

袁守成向来冷静沉着,此时竟颇有张惶之色,颤声道:“小莯姑娘,请务必救救梁大人!”

小莯摇了摇头:“可以先取绿豆、金银花、甘草煎服,些许解毒,不过也只能拖上一拖。我毕竟医术尚浅,还是尽快去城里请高明的大夫来吧。”

姜望舒补充道:“悄悄地去,不要声张,请到直接用小轿接了,从后门偷偷进来。”

魏刚领命去了。

小莯又取了把木梳,从梁衍头发里梳了根细细的墨绿色羽毛出来,拿银针挑了,果然整根银针立刻通体发黑:“应该是这个了。”

姜望舒从乾坤袋中取出葫芦,将绿羽接了进去,拧紧盖子,又贴了符纸重新装入:“这是什么?是那猛禽吗?”

袁守成道:“那猛禽确实是紫绿色的。”

小莯问道:“你们说的猛禽,可是看上去像鹰却比鹰大,体覆紫羽,唯独腹部和翅膀尖是墨绿色的?”

袁守成答:“正是!”

小莯点点头:“应该就是了,我也没有见过,只在医书里读到过一些记载,你们听说过鸩吗?”

符苓拧起眉头:“我也在画册里看到过,只是书里说此物剧毒,无药可解啊。”

小莯道:“还好梁大人只是头发沾到,未必无解。”

姜望舒道:“既已知晓出处,那就好说。事不宜迟,符苓你和我一道给梁大人运功将毒素逼出,小莯你去煎药,袁守成你派人去把那太医拿来,细细审问,同时加强戒备,难保对手不会再暗中伺机下手。”说罢便和符苓一同将梁衍扶起,伸手抵住其后背,符苓则在前方伸手与梁衍两掌相接,随姜望舒灵流运转方向缓缓催动法力。

约莫一炷香后,梁衍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两炷香后,口唇乌青之色有所缓解,小莯奉上汤药服下,又继续运功逼毒。

一个时辰后,魏刚带着大夫走了进来。那大夫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上来也不多客套,拉过梁衍手腕便诊起脉来,待诊脉毕,袁守成将似是所中鸩毒经过描述了,那大夫面色凝重,让姜望舒将葫芦中的绿羽倒出,拿银刀切开一小段,细细看了纹理闻了气味,赶紧装回,又拨开梁衍下颌看了舌像,方才点头道:“还好你们处置得当,否则梁大人此时断无生还之可能。”说罢从怀中取出三包散剂:“我来的时候听官爷说了病情,随身带了这个来,果然用得上。这个是解毒散,每包分成两半,一半分早晚两次热水冲服,一半倒在热水里,给梁大人擦浴。三日之后,我来复诊。绿豆、金银花、甘草继续煎服,不拘次数,尽量多喝。”

袁守成接过,掏出一大锭银子交到大夫手里:“今日之事,务必保密,同时要注意安全。”

大夫谢过接了,魏刚领着夜色中从后门出去,仍乘了小轿回去。

袁守成将解毒散给到屏风后的何氏,叮嘱再三,何氏应了,连忙取水化药,给梁衍送服下去。此时去拿人的亲卫回来了,复命说大医局那太医一回到医馆,立即收拾了金银细软逃走,别的行李都没带,已下令传讯全州通缉。

夜色渐深,众人散去,袁守成带小莯安置住处建造传送阵不表。

姜望舒拉着符苓捻上隐身诀御剑往东城校场探寻,飞至校场附近一座石山,便听到一声鹰击长空的凄厉鸣声,二人循声过去,只见乱石中,一猛禽正对着一银环蛇猛扑而下。那蛇约莫两米多长,白环黑环相间,吐着信子,亮出毒牙往猛禽喉间咬去。猛禽并不理会,两只利爪牢牢抓住蛇身,便用铁钩般的喙猛啄七寸,避开毒牙一通撕咬。渐渐的,银环蛇不再挣扎,猛禽便撕扯下蛇肉吞食起来。

符苓刚要祭出阴阳环,听姜望舒耳旁低语:“抓活的。”点点头,阴阳环飞出。那猛禽受惊,一飞冲天便要扑下抓阴阳环,同时扇动翅膀卷起疾风往阴阳环卷去。可阴阳环风中兀自伫立不动,一道电光疾驰而出,便套住了猛禽双爪,又一个收紧,猛禽便被拽落到了地上。

龙泉剑飞出,剑气结成结界将二人护了,便现身上前察看。果见那猛禽全身覆盖紫羽,唯独腹部和翅膀尖是墨绿色的细羽,身形颇似雄鹰之矫健,羽毛甚有孔雀之瑰丽,双爪虽被缚住,翅膀还在猛击,抖落几根细羽向二人袭来,悉数被剑气结界挡开。果然与符苓所见画册一般。

姜望舒伸出一手,在鸩的腹部稍一施法,一张黄符便显现出来,姜望舒收在手中,和符苓一起看了,却是操控飞鸟走兽的的符文。姜望舒照猫画虎,也画了一张同样的符文贴上鸟腹,微微运功没入鸟身,那鸩果然立即乖顺了,眨巴着眼睛收起翅膀。符苓收了阴阳环,姜望舒道:“去罢,去山林里躲起来,莫要再伤人。”

那鸩拖着双爪依依不舍挠着地上石头,似是不肯离去,符苓笑道:“鸩兄,无碍,机缘到时我们自会召你回来。去过段自由自在的快活日子吧。”

鸩两眼放光,长身而立,一爪退后弯了弯脑袋,似是躬身施礼,而后一飞冲天,长啸而去了。

“这是何人所为?”符苓问道。

“我也不知,不过可以感应到此人法力强劲,日后相见需要小心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