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焱醒来的时候,卧室门已经开着了。头涨痛的的厉害,他坐在床边缓了一会儿,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无可奈何地叹气。
喝酒误事,还真是千百年都不变的真理。
起身走到客厅,除了餐桌上的豆浆和油条,阮棠已经出去了。
现在这样的情况,她不适合一个人出门,黑鹰会的人随时蠢蠢欲动。
祁少焱抓了外套就往门口走,一边下楼一边给阮棠打电话。
“在哪儿?”
阮棠周围的声音有些嘈杂:“我在莫奈咖啡馆。”
“好,我来接你。”
祁少焱马不停蹄地出发。
“祁少焱?”挂了电话,阮棠迎上司南辰玩味的眼神:“你们俩现在相处的挺融洽啊。”
阮棠耸耸肩:“他无家可归,我收留可怜人而已。”
司南辰抿唇,没再问下去。
心里仍会有不甘,但事到如今,他心里清楚,阮棠这样的女孩子,聪明勇敢不服输,心里有自己坚持的信念和梦想,她不该被拘泥于情情爱爱,她生来就该是有大作为的人。
就像,她母亲一样。
“现在赵庆丰下马,省长换届恐怕又要被搁置,齐省长大概率会继续接手北城的相关事宜。”司南辰道:“等齐省长回来,将这份文件地上去,沈家就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阮棠看着文件袋,心里陷入了纠结。
这段时间司南辰一直在查黑鹰会在北城的关系网,毕竟司南家也是参与者,查起来容易的多,很快就摸到了沈氏和黑鹰会的联络人,顺藤摸瓜,查出了不少惊天秘密。
沈氏远比司南钧贪心的多。
“人体器官买卖,诱拐幼童,以及……”
让阮棠重复一遍都觉得胆寒的:“病毒试剂研究……”
前面几项已经足够丧心病狂,可是病毒试剂研究……这是会毁掉一座城的事情!
司南辰也觉得后怕:“最近国内外都不平静,那些小规模爆发出的疫情,恐怕就和这些有关。”
“如果是真的……沈淮山和沈清雅,这已经不是犯罪了,而是卖国。”
阮棠的手忍不住地颤抖。
“他们已经泯灭人性了。”
“没错。”司南辰叹了口气:“所以,这次要面对的,已经不是简单的恐怖组织了。”
司南辰有些犹豫,他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些给阮棠看,但如果瞒着她,沈清雅大概率也不会放过她。
不如知己知彼,才能有机会百战百胜。
阮棠攥着文件的手再颤抖。
“我明白。”她一直以为沈清雅只是个善妒又自私的女人,可现在……
她根本就不配做人。
“这些文件不能先发给张局长吗?”阮棠有些不安:“等齐省长回来还有一段时间,他们如果趁机又作乱,造成的后果不可估量。”
司南辰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很快就放弃了:“张局长虽然拥有北城公安厅最高权限,但终究只是一个局的局长,我们不确定这么大的事情,他是否够格处理,如果他汇报上去,中高层难免不会有黑鹰会或者沈家的奸细。”
“到时候,他们提前做了准备,等齐省长回来再查,就很难查出证据了。”
阮棠面色凝重。
“听说港城上礼拜爆发了疫情,传播速度极快,已经有不少人抢救无效去世了。”
司南辰也听说了这件事:“港城现在已经全面封锁,不让人员进出了。”
阮棠咬牙:“我尽量联系齐省长,在他回来之前,你盯紧沈家的动向。”
“好。”
司南辰看向窗外,正好看到祁少焱的车子停在马路对面。
“你家那位司机到的很快。”
阮棠也看见了。
“你最近一切小心。”
“你也是。”
阮棠将文件装进包里,起身和司南辰告别后,准备离开咖啡馆。
前脚刚踏出咖啡馆,门口忽然停下一辆军用吉普车,漆黑的玻璃看不清里面,阮棠脚步一窒,大脑要逃跑的信息还没传到四肢,就被车门迅速冲下来的黑衣人,抓到了车上。
司南辰慌忙追出来,车子扬长而去,他迅速朝马路对面的祁少焱挥手。
刚才车身挡住了阮棠,祁少焱没看到她出来。
但看到司南辰的反应,他很快反应过来,油门直接踩到底,狂追了上去。
车身如离弦之箭板射出,周围的景色迅速倒退,二百迈的速度是这辆车的极限,却远不是祁少焱的期限。
那辆军用吉普车很快发现了后面紧追的车辆,在一条小巷猛然左转,巨大的车身剐蹭到坚硬的墙壁,发出刺骨的摩擦声。
祁少焱紧随其后,靠着超强的定力和完美的操作技巧,车子稳定转弯,避免了因为剐蹭而造成的减速。
车子越逼越近,祁少焱眼底的阴狠跟着车速一样逼近逼近临界值。
前面的车子忽然有人谈过半个身子,那人带着黑色面罩,抬枪对准了祁少
焱的车轮。
加了消音的枪口没有声响,只剩下毫无防备朝后方飞出的子弹。
祁少焱猛转方向盘,子弹穿过防风玻璃,擦着他的耳畔极限飞过。
祁少焱眼眸猩红,只恨已经踩到底的油门,不能再快一点。
青天白日在北城的闹市区开枪,这帮人明显已经不准备隐藏,要丧心病狂到底了!
阮棠在他们手里,几乎没有生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