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魅色,大厅里空空荡荡,只剩下打扫的服务生,以及……
趴在吧台上不省人事的祁少焱。
这家伙……
阮棠叹了口气。
暗色的风衣包裹着他修长挺拔的身材,昏暗的灯光下,衬得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侧颜,更加禁欲无声。
阮棠无奈地站在祁少焱身边,推了推他的胳膊。
没反应。
又扯着他耳朵喊了两嗓子。
还是没反应。
最终是靠着服务生的帮忙,才费劲地把祁少焱扶进了车子。
到了家门口,阮棠彻底犯了难,刚才还有服务生帮忙,但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
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家伙,阮棠欲哭无泪。
“祁少焱?”
“祁少焱!”
怎么叫这家伙都没反应,阮棠也试着把他拉出车子,但根本拖不动。
想了半天,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喊了句。
“有黑鹰会的人!”
祁少焱终于有反应,他忽然睁开眼,条件反射地挡在阮棠身前。
看到面前空无一人,身体有不听使唤地倒了下去。
“唉唉唉!”阮棠慌手慌脚地把祁少焱扶住,他大半的身体都压在自己身上。
“你好重……”
虽然他倒下去的很快,但这方法还是挺管用,至少他现在清醒了一点。
“你能走吗?”阮棠艰难地开口问:“我们已经到楼下了,上个楼梯就能回家了。”
祁少焱头沉的要命,鼻腔哼出一声“嗯”。努力挺直了后背。
上个三楼,摔了五次。
但不知道是这家伙下意识的,还是他在装醉,每一次摔倒,祁少焱都能恰到好处地把她揽在怀里,给她做人肉垫子。
最后一次,阮棠摔在祁少焱的怀里,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倒是不着急回去了。
她拍了拍祁少焱的脸颊:“你真喝醉了?”
以前也见过祁少焱在酒局的功力,还没见过他这么醉。
祁少焱迷离的黑眸落在阮棠身上,似乎没听清她在说什么,轻轻“嗯?”了一声。
走廊的灯忽然灭了,漆黑的环境里,男人身上熟悉的冷香和喝酒后滚烫的身躯。
阮棠隐隐约约好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竖起来了……
她脸色骤然涨红。
“祁少焱你……”
算了,这家伙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阮棠深吸一口气,想努力从祁少焱身上爬起来。
结果腰肢骤然被人揽住,再次撞上。
阮棠瞳孔放大,身体的温度不断上升,又听见男人在耳边轻吐出声。
“你要去哪儿。”
阮棠用手臂撑着地,想和祁少焱保持距离,但是这家伙力气太大了,她根本挣脱不开。
“回家!”阮棠不敢大声,生怕吵醒了邻居:“你赶紧松开我!”
“不松。”祁少焱手腕用力,反而将阮棠抱的更紧。
耳垂蹭到祁少焱有些发冷的唇瓣,阮棠身子陡然一颤,就听见他语气带着埋怨地叫了声。
“姐姐。”
阮棠懵了,片刻的恍神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开口。
“你刚才说什么?”
“姐姐。”祁少焱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里的不满似乎还带着浓重的酸味:“你不是喜欢听他们这样叫你么。”
阮棠耳根子红得发烫。
“不……不是……”
祁少焱胸膛结石硬挺,口气也根本不像弟弟那样叫的柔软可爱。
加上他明显带着怒意,语气更有攻击性。
可偏偏,阮棠就吃这一套。
她不想承认,但身体已经给出了反应。
听祁少焱叫姐姐,确实比这一天听下来的称呼,都更让她头脑发昏。
她说不出话来,掌心攥着的全是汗。
“开心么。”祁少焱没得到回应,手下的力道更紧:“姐姐。”
阮棠被逼的缴械投降的:“别叫了,别叫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这家伙怎么能喝得这么醉啊。
“那你要怎么道歉。”祁少焱语毕,不给阮棠任何反应的机会,猛地咬上她的唇瓣,舌尖在她口腔攻城略地,像是在发泄积攒了一天的不满。
“唔……”
阮棠终于明白,以前她能推开祁少焱,只是因为这家伙根本没对她用力。
如今他对自己的力量毫不掩饰,她甚至连一毫米都推不开。
走廊里忽然有脚步声响起,阮棠瞬间警铃大作,她不停拍打着祁少焱的肩膀。
有人来了!
她唇瓣被咬着,完整的声音发不出来,只能焦急不安地用身体挣扎。
偏偏越挣扎,祁少焱就将她禁锢的越紧。
脚步声越来越近,阮棠整个人都崩溃的开始发抖。
这要是被邻居看到了,明天就得搬家!
一楼、二楼……
阮棠看着
下面楼层的声控灯一盏一盏地亮起,心里越来越绝望。
直到脚步声走到最后一个拐角,她忽然被身下的男人抱起,长腿一次性跨过四个台阶,开门进去了。
阮棠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丢进柔软的床榻里,以及……
迅速压过来的男人。
和他毫不温柔的吻。
他是真的醉了,哪怕是过去他们离婚的前一晚,他对她的感情那样不屑一顾,都不曾这么用力。
就像,恨不能把她融进自己身体里一样着急。
他这是怎么了。
阮棠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是他说的,他没有过复婚的想法,也说好了彼此都不会以爱人的方式和好。
他这样又要干什么!
阮棠有些生气,索性狠狠回击,重重地咬上他的唇瓣。
她以为他会退缩,可是血腥味道在口腔蔓延开时,他仍旧不肯放过她。
直到阮棠摸到床头柜上的花瓶,用力将其推到地上,安静的屋子里骤然炸开玻璃碎裂的声音。
突兀且剧烈。
祁少焱这才恍神。
原本戾气十足的眼底,又重新蒙上迷离的雾气。
阮棠费力地将祁少焱推开,坐在床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疯了,这家伙绝对是疯了!
她来不得多看一眼,又飞快起身跑出卧室。
关门,从外面反锁,动作一气呵成,毫不犹豫。
卧室里的男人在黑暗中望着阮棠跑出去的方向,听见门上锁的声音。
一句话都没有说。
那张习惯了冷傲和森寒的黑眸,此刻沉默又悲哀,拳头紧握着,指甲嵌进了肉里也不觉得在意。
疼痛让他清醒,也让他明白自己不能对阮棠做的事情。
他们之间隔下的仇恨旷日持久,阮棠总有知道的那一天。
他不能让她一次次重生,又一次次陷入绝望的深渊。
这种克制的痛苦几乎要将他撕裂,可越是克制,那份不甘就越是在心里疯长。
至少她现在够聪明,知道把门反锁起来。
她已经学会了保护好自己。
可他什么时候能学会放手呢?祁少焱不知道,只觉得那一天,可能比死亡更遥远。